次日,张天山正在后堂独自盘膝打坐,忽听门外响起了赵廷贵小心翼翼的声音:“启禀仙长,那位张莲儿姑娘又来了,等在府门外想见您。”
张天山“咦”了一声,以为那些女孩儿中途出了什么变故,那他昨日的善举就功亏一篑了,急忙高声道:“快请她进来。”
过了不多久,赵廷贵亲自领着张莲儿到了后堂,只见张莲儿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面带倦容,似乎昨晚没有睡好,但看到张天山后目光却是神采奕奕,神情显然颇为激动。
那位天狼城主经过昨日的惊吓和创伤,明显元气大伤,今日虽然强撑着亲力亲为,脸色却是惨白得吓人。张天山见张莲儿面带春风,唇角含笑,显然并无意外发生,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向赵廷贵挥了挥手道:“赵城主,你昨日也劳累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
赵廷贵脸上一红,赔笑道:“岂敢岂敢,能为仙长效劳是我的福份。莲儿姑娘,那些女子昨晚都平安返回了吧?”他故意当着张天山的面,询问那些女孩的情况。
张莲儿见平日作威作福的天狼城主,在张天山的面前竟然谦卑到了如履薄冰的地步,忍不住“扑嗤”笑出声来,向张天山敛衽福了一福,轻快地道:“恩公放心,那些姐妹今天一大早,都被她们的家人接回去啦。”
张天山“哦”地放心下来,接着又疑惑地问道:“那你今日,是来――”
张莲儿俏脸飞红,却是勇敢地抬起头迎视张天山,道:“好教恩公知道,民女昨日带回去的黄金,已足够老父养老送终所用啦。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民女愿从此追随恩公,终身侍奉左右,还望恩公成全。”
张天山吓了一跳,双手乱摇道:“贫道是修道之人,清苦自在惯了,无需姑娘侍奉,还请姑娘回去吧!”
张莲儿顿时急了,双膝一屈“扑通”跪倒在地上,哭泣道:“恩公是嫌民女相貌丑陋,不堪侍奉吗?若是如此,民女情愿一头碰死,把这条贱命还给恩公也罢。”说着就要撞向一根柱子,张天山大惊,急忙拉住她的手臂。张莲儿用力挣了几下都挣不脱,抬头望见张天山一脸焦急,突然羞不可抑,作势挣动了几下便任由张天山拉着手臂,不再动了。
张天山哪见过这等阵仗?当下只觉手足无措,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猛然想起赵廷贵还在身边,急忙转头求援,却哪里还找得到他的人影?张天山气得直咬牙根,刚才让他走他不走,现在倒躲得挺快!
张莲儿手臂被张天山拉着,刚刚又怎么都挣不脱,羞得只是垂头不语,半晌后才细若蚊蚋地道:“恩公,您肯收下民女啦?”
张天山这时才想起,自己还拉着人家女孩儿的胳膊,急忙如被火烫般松开,苦笑道:“姑娘――”
张莲儿慌忙插言道:“恩公,叫民女‘莲儿’就可以了。”
张天山这时才看清,张莲儿今日虽仍旧粗布荆钗,却明显经过了一番梳洗打扮,俏脸黛眉,明眸皓齿,配上农家女儿健美的身材,虽说不上国色天香,却如邻家女孩般亲切温柔,另有一番楚楚动人的风姿。
望着张莲儿,张天山却想起了在长生村时,和自己青梅竹马的邻家少女小兰子,如果六年前,她没有在那场飞来横祸中罹难,今天应该出落成张莲儿这样了吧。
张莲儿见张天山痴痴地望着自己,以为他也为她的容颜而痴迷,神情虽然羞涩忸怩,芳心中却忍不住暗自骄傲。张天山定了定神,仍旧固持地道:“姑娘,你的美意贫道心领了。但是贫道潜心向道,无意俗世情缘,况且已有道侣相伴,实在无法承受姑娘的心意。”
张莲儿讶然抬头,两串珠泪情不自禁扑潸滚落,但仍旧不肯死心,试探地道:“你的道侣,应该也是修道的仙女吧!其实民女只想在恩公的身边当一名侍婢,并不敢有其他奢望。”
张天山目视青城方向,唇角含笑道:“她虽然不是你说的仙女,但却是我的同门师妹,贫道此生有她相伴,于愿已足,不敢稍有辜负。”
“恩公真是用情至坚啊,真是羡慕您的那位师妹。”张莲儿强忍失意的悲楚,涩声地道,“既然恩公执意不肯成全,民女也不敢厚颜强求,唯有在家中早晚清香一柱,遥祝恩公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哦,对了!”她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从背后的包裹中取出一件绿色的衣物递给张天山,道,“这是恩公的道袍,破损处民女昨晚已经缝补好了,今日特来送还。”
张天山抖开一看,不正是昨天被暗夜修罗斩成碎片的那件道袍么,昨天恶战后,不知被他甩在了哪里,却不想竟然被张莲儿有心捡走,并且修补完整了,瞧那密密的针脚和完好如初的样子,怕不是她耗费了彻夜的工夫,才修补完好的?怪不得她今日满面倦容,敢情是通宵未眠啊!虽只是件道袍,却已经瞧出她用心至诚,用情至深了。张天山胸口一阵激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感激之词来。
张莲儿似是瞧出了他的心思,展颜勉强笑道:“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跟您的救命之恩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恩公不必放在心上。”说完缓缓转身,一步步地向府门外走去。
张天山捧着缝补完好的道袍,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府门前,心中也是怅然若失,却也松了口气。如今他生死难料,岂能再将她拖入漩涡之中?
接下去的十几天,张天山都是在内堂独自静坐修炼,除了一日三餐以外,不许任何人来打扰。而赵廷贵继续做他的天狼城主,只是每每想到有张天山在府里坐镇,他浑身都是激凌凌打颤,种种荒淫之举,也都悉数收敛了起来。
到了第十四天,赵廷贵又来后堂求见张天山,皱起眉头道:“仙长,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如果不出意外,魔教的教主明天就会抵达天狼城,可是那五名魔使已经伏诛,炼魂**所需的美貌处子也都放走了,这若是被他识破――”
张天山心中早有计较,问道:“那魔教教主,可认识你?”
赵廷贵摇了摇头,道:“除了那五名魔使,我从没见过魔教的任何人。”
张天山释然一笑,道:“那就好,索性你今天就离开天狼城,把这城主府暂且让给我吧。等过个十天半月,再回来当你的城主大人。”赵廷贵听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不由得怔住了,吃吃地道:“这,这样行么?魔教手段残酷,事后若得知我耍了他们――”
“到时候你都已经离开天狼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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