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宜修看着眼前的莺莺燕燕,不禁轻笑一声,看来这甄嬛还真是惹眼。不一会,就见她翩翩而来,遵照宫规要在早已铺好的锦垫上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方毕,忙有宫女搀了她起来。宜修笑道:“如今侍奉圣驾,要将身子养好,方能上慰天颜,下承子嗣。”
“娘娘的话臣妾必定字字谨记在心,不敢疏忽。”甄嬛恭敬的说道。这时却见甘静心起身上前一步笑道:“皇后娘娘,臣妾闲来无事抄录一卷《女论语》,也好时时提醒后宫诸人恪守女范,谨言慎行。”众人听后神色各异,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掩口偷笑,有的疑惑不解。而宜修先是一愣,瞬间淡然微笑,玩味似的瞅着她们两人,“那自然好,明儿你就呈上来,本宫让女史每日读上一则,各位姐妹觉得如何?”众人都点头称是。更有几人偷偷瞥向甄嬛,面上微露出讥讽的笑意,甄嬛站在那里,见她们盯着自己,一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皇后娘娘提议极好,”甘静心却敛了七分笑色,回身看向甄嬛:“听闻莞妹妹博学多采,素有女诸葛的称誉,只是不知妹妹对女论语有何见解?”
甄嬛淡淡一笑:“妹妹愚钝,只略略看过《女论语》,要说起见解来,怎比得贵人姐姐呢?”甘静心依旧冷盯着她,不咸不淡应道:“妹妹自谦了,只是妹妹是否真的读懂了。姐姐还是劝妹妹多看看才好,省得再生出不该有的妄想。”甄嬛听罢不禁心头一恼,紫涨了脸,刚要反唇相讥,却听旁边的端容华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世事到头螳捕蝉,这凡事都要讲个分寸才好。”这时有人低声说道:“这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是不是也说的这个理啊,端姐姐?”齐月宾听后眸光一寒,直直盯着崔槿汐,面上却浅淡一笑:“小媛妹妹还真是让姐姐刮目相看,几日不见竟也会舞文弄墨了,实在是可喜可贺。如此说来,想必这《女论语》妹妹是看得懂的了。”崔槿汐咬唇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盯着她,眸光闪烁。一时之间,殿内气氛绷至极紧。良久,才听宜修说道:“众姐妹一早起来请安,又说了这么会子话,想必乏了,还是回去罢。”
出了凤仪宫,就见香绣急匆匆的跑过来,对着甘静心耳语了几句,甘静心顿时脸色大变,转身对走来的甄嬛冷道:“狐媚。”甄嬛听后只觉羞愤不已,满面怒色已是再也掩不住了,“妹妹一再忍让,姐姐却咄咄逼人,是不是欺人太甚了。”甘静心斜睨着她,说道:“欺人太甚?若不是你外公,我父亲又怎会自裁,若不是你的话,我又怎会。。。。。。”她冷哼一声:“你好自为止吧。”
回宫后,秦清竹连忙迎上来,担忧的看着她,只见她面色阴郁,不禁心一紧便问道:“小主这是怎么了?难道是皇后难为不成?”甄嬛摇摇头,蹙眉道:“没有,只是那甘静心处处讥讽我贪心,还说让我回去好好看看《女论语》。你可知为了何事?”秦清竹暗叹一声,想她一个小小的美人,竟想有椒房之喜,真不知道是该说这女子有胆魄,还是说她鲁莽行事?“小主恐怕还不知道吧,这宫里早已传遍了小主竟想椒房之喜的消息。”她略静一瞬,又说道:“听说皇上将近侍小邓子杖毙了。”
“是吗?”甄嬛猛闻此言,只觉眼前一黑,顿时明白了一切,昨夜自己只不过是想取悦皇上,图一时嘴快,竟忘了这宫中的忌讳,看来是自己大意了,现如今恐怕自己已犯了众怒,这如何是好呢。她强自稳住心神,静了又静,“你去太医院请温实初温大人过来。”清竹了然颔首,就听她又道:“只叫温太医一人。”
良久,才见清竹一人回来,她苦笑摇头:“温太医早已不在太医院了,听说是去军营了。”甄嬛闻言大惊,心却是猛地一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好象是乾元八年的事了,已有四五年了。”清竹沉思片刻说道。甄嬛无奈苦笑,看来是那次他到登州说媒不成后的事,只是不知他是自愿,还是被逼的,她忍不住长叹一声,这时已是初冬,夜风扑在面上,格外清冷。罢了,既然无法称病避祸,那她也只有好好应对了,要不然只怕一个不慎便可能满盘皆输。
仪元殿,玄凌笑着盯住暗探问道:“你可听清楚了,那甄嬛真的让人到太医院去请温实初。”暗探点点头,玄凌冷笑道:“甄嬛啊,甄嬛,朕既然让人将消息传出,又怎会让你称病避祸呢?哼,朕要陪着你慢慢玩。”这时,就见小夏子说道:“禀皇上,薛侍卫在外面求见。”
玄凌点头,略静半刻,“传他进来。”不一会,就见薛自临风尘仆仆的走进殿内,跪倒施礼:“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玄凌摆摆手,让他起身说话,“薛爱卿,查得如何?”
“臣已查过这次实属松阳县令耿文庆一人责任,与松阳县的县丞、主簿无关,还望皇上饶了安比槐吧。”薛自临低头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将耿文庆判斩立决,其他人则无罪释放。”玄凌笑道:“只是薛爱卿,那安比槐虽胆小怕事,却贪婪无比,实在不能重用,”他暗自揣度,想前世若不是因安比槐后来坏事安陵容又怎会失势,那甄嬛更让朕赐号“鹂”于她,羞辱人于斯,却声声说是为那未出世的孩儿报仇,却不知她害过的秦芳仪、余更衣等人的帐又如何算清呢?他忽然隐隐有些头疼,淡道:“就让他回乡养老吧。”薛自临一怔,随即笑道:“不瞒皇上,那安小姐也是这般求臣的。臣当时还觉为难,如今皇上如此安排倒顺了她的心意。”
“是吗?”玄凌闻言一愣,“看来那安小姐还是个明理之人。不过薛爱卿,你觉得这运送银粮之事该派谁来督查好呢?”尚不待薛自临应声,旁边的暗探已先开口道:“奴才不才,愿为皇上效力。”玄凌看了看他,想他一个七尺男儿去监视嫔妃,实在是难为他了,况且如今量那甄嬛也玩不出花样来,还是战事要紧,“好吧,你速去速回。”那暗探喜出望外,忙应声离开了。
甄嬛看着心不在焉的流珠,疑道:“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流珠盯着她,憋了半晌,才吞吞吐吐道:“昨夜小主侍寝时,奴婢去浣青那里看到沈眉庄头上插着一发钗。”甄嬛听罢白了她一眼,“我倒什么呢?不过是一发钗,至于大惊小怪的吗?若没有别的事就先退下吧。”
“小主,”流珠仍低着头,“那可不是支普通的发钗。”她微微抬眼看了看甄嬛,犹豫了一下,又道:“恐怕小主的发钗也比不上。”甄嬛闻言心头一震,瞬间眼中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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