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拿出银行人员名片簿,一页页翻看着,在其中一个名字上停了很久。有些人是花钱花情养在那里的,平时轻易不动,不过这一次要动一下。“可以了。”他暗自低语,紧蹙的眉头松开,有预感可以找到突破口。
看了看桌上的电子钟,已是凌晨二点。他端起红枣汤,边喝边向阳台走去。打开玻璃门,春风恣情地扑面而来,夹杂着别墅里的花香,庭院里的茶花开得茂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了伸懒腰,把汤一饮而尽。
这几天连着做噩梦,尤其昨晚,简直就是一场恐怖片。好像是在一家工厂里,突然车间里的什么大爆炸,接着是熊熊大火。韦业仓皇中想逃走,四处有人赌他,“烧死他,烧死他。”各种声音混合着,愤怒不息的咒骂像这一片凶猛的火海。
黑影前后晃动重叠,他看不清楚。但他不觉得热,只是一阵阵发冷,全身冰凉。脚像被黏住了动不了,声音从四面八方扑过来。忽然有人走来,握住他的手。浓烟中他分辨不出她的模样,只有她的手传来温暖的感觉。
“韦业,韦业。”好听的声音温柔地呼唤他。
火势渐渐落下去,他凝望四周竟是一片片方形镜子,在镜子里映出许多个自己,年少的自己和成年的自己。镜子深处反射出一个小小白点,然后白点不停旋转放大,他瞪着眼睛一动不动看着。
白点越来越大,旋转速度也越来越慢,他终于看清了,是一个身穿白色婚纱的新娘,背对着他,纤修苗条,后颈部露出象牙白的肌肤,非常美。
他惊讶地注视着这一切,头脑却像计算机般快速地搜寻,她是谁?是谁?
忽然高处撒下一大片花瓣雨,红的,黄的,白的,粉的……花瓣旋转着飞舞着,无数的玫瑰花瓣如雪片般倾涌而下。一片一片,一团一团,花瓣落在那女子的盘起的头发上,裸露的肩上,白色的婚纱上,如动画般美不胜收。
韦业痴痴地抬头看着,有极小的泪滴从眼眶里溢出来。他想站起来,身子却无法动旦。他似乎想起她是谁了,那个名字在他头脑里盘旋却始终无法鲜明,一撇一捺像从面粉团里搓出来似的,一不小心又黏在了一起,根本无从辨认。
忽然他听到了一阵尖叫,随着尖叫的颤音他看到了血,花瓣雨变成一场血雨,一大滴一大滴的血不留情地打在他脸上、手上、身上。那个女子也成了一个血人,婚纱已成了刺目的鲜红,到处都是血……
韦业呼吸急促,心像个大风箱拼命鼓动,他张开嘴想呼救,可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舌头僵硬。恐惧从腰间一寸寸窜上来,爬上后背。血雨越下越大,他睁不开眼睛。
忽然醒了过来,冷汗淋漓。不祥的梦!他再次想到。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