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流风之回雪。
这段话用在惊鸿身上并不夸张,辛夷羡慕的看着她宛如削葱的手指,这样的手指弹起古琴来该是多么美丽的场景。
惊鸿手中捧着琉璃杯,谦卑的屈身,恭敬的向柳元景和辛夷敬酒。
与惊鸿面对面之后,辛夷在惊叹她美丽的同时,总觉得她的五官略微熟悉。她苦思冥想之后,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想起惊鸿生的与喜姝极其相似。
怪不得从刚才跳舞时,辛夷就觉得红衣女子身形如此熟悉。她当时也曾想起过喜姝,但辛夷误以为,是因为她只看过喜姝跳舞,才会联想起她。
两人的面孔,在辛夷心底重合。她瞧着惊鸿捧起举杯,往口中送的动作,越看越觉得她与喜姝相似。
两人连敬酒的姿势,喝完之后蹙眉的动作都有七八成像。
难得碰到一个从外貌到身形再到小动作都如此相似的人,辛夷忍不住多嘴道:“不知惊鸿年龄芳龄几何,我有一位故人与你生的有六七分相似,着实巧合。就连你二人跳舞时的模样,也是极其相似的。”
惊鸿敬完酒后,本想与按照王爷的意思,与柳元景攀谈两句,试图在他心中留下一些印记。
不料,柳元景将她当做木头人,看都没看一眼,反而她身边的女子,一直眼神灼灼。听了辛夷的话,惊鸿下意识一愣,余光偷瞧了佑王一眼,见他没有反应这才随机应变。
“回小姐话,惊鸿年方二七。”
眼前佳人才十四岁,辛夷又是一番感慨。等她十四岁时,别说弹琴跳舞了,大概连首完整的曲子都唱不出来。
辛夷将惊鸿又是一番打量,仍然觉得她和喜姝相似度过高,不过面庞要比她稚嫩许多。
出于好奇,辛夷又加了一句:“惊鸿姑娘小小年纪便能有如此功底,以后前途不可限量。我那位故人,大概长你几岁。若不是你们一个生在汉阳,一个长在平京,我竟以为你们是姐妹了。”
骤然听到汉阳二字,惊鸿眼神一亮,又听着那里有与容貌且年长的女子,心情更加热切。
然而,有佑王在场,惊鸿只能按捺住胸中激动,将种种疑惑藏在心底。
虽说这么多年了,惊鸿早就放弃了寻找家人。然而,无意中得知可能是姐姐的女子消息,让惊鸿冷寂已久的心,再次沸腾了。
天地之大,惊鸿以为自己孑然一身无依无靠,平水歌舞罢后,总觉得意兴阑珊。现下,有了亲人的线索,她的人生忽然就有了盼头。
惊鸿很想向辛夷问个究竟,那个女子姓甚名谁家又在汉阳何处,是什么身份来历。能像她一样精于跳舞的女子,很有可能,同样是坊中之客。
想到这里,惊鸿情绪又有些低落。辛夷目光坦荡,与英国公世子举止亲昵,像她这样的女子,怎会与坊中女子熟识。
强压下心中纷杂思绪后,惊鸿敛眉唇角微微上挑到:“或许是辛小姐看错了,惊鸿出身卑贱,怎敢与您的故人相提并论。”
佑王在一旁看着,见柳元景面对娇媚动人的惊鸿,无动于衷连眼神都没多一个,遂放弃了施展美人计的想法。
美人计,也要用对地方才对。似柳元景这般不解风情的人,安敏之怕自己将美人送去,纯粹是暴殄天物。
平地风起,花枝摇曳,坠下不少花瓣,轻盈的花瓣随风飘舞,落在了长案上,一时美不胜收。
佑王轻击掌,吩咐到:“闲杂人等,暂且退下。”
转瞬间,花园中歌姬仆从退的一干二净。
惊鸿离开前,回来两次头,目光落在辛夷身上,纠结着该如何与她搭上话。
对于辛夷来说,惊鸿的回眸显得莫名其妙。她只是觉得喜姝和惊鸿两人太像,所以提了出来。
平京城与汉阳城之间,山水迢迢,辛夷并不认为喜姝会和惊鸿真的有什么关系。所以,惊鸿临行前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她十分疑惑。
闲杂人等全部退散之后,佑王收敛起脸上笑容,表情变的庄重。
桌上的饭菜,除了安敏之自己动了几筷子,柳元景和辛夷根本没下过筷子。两人就差把不信任二字写在脸上,对于安敏之准备的吃食敬谢不敏。
安敏之也察觉出这一点,他放下筷子沉声道:“我想世子心中的误会似乎没有解除,小王诚心诚意为二位接风洗尘。这饭菜是府上特地请了京城的名厨做的,不知两位在顾虑什么,难道怕安某在饭菜中下毒。”
“那可说不定。”
安敏之话音刚落地,辛夷小声嘀咕着,半分面子都不给他留。
好歹安敏之也是个王爷,被辛夷如此下面子,脸上有些挂不住,又不能与一个小女子计较。
他将目光移向柳元景,挑衅道:“小王本以为世子胆色过人,没想到,世子小心谨慎比起常人更甚。”
佑王的语气中透着嘲讽,绝不像夸柳元景小心谨慎。
只剩下三人后,他或多或少的卸下了部分面具,不像初见时,一派谪仙人做派。
辛夷腹谤,眼前眼神中带着讥诮,面目可憎的人才是真正的佑王。
外人统统退下,柳元景也不再顾忌,直截了当的提出:“你究竟要什么条件,才肯将辛夷身上解去。她身上的毒药解除之后,会不会留下暗疾。”
“哈哈,”安敏抚案大笑,摆手道,“世子错怪了小王,若是无缘无故我怎会与二人为难。话说回来,倒是小王要讨教,我究竟何处得罪了世子。”
“哦?”
“当年小王好不容易从旁人口中得知紫宸九千岁宝藏的消息,然后派人到凤鸣山取走事关宝藏的钥匙和地图。小王只当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几名手下尽数折损到世子手下。且不知,小王究竟何处得罪了你,让你要下此狠手。”
回忆被拉回到了当年山神庙中,辛夷一阵恍惚,眼前尽是血腥场景。她那日若不是鬼使神差,怎会一心往山神庙中跑。
那日她要是没有带人到山神庙,也不会碰上柳元景,更不会有后来的种种是非。
听了佑王的话,柳元景陷入了沉思,半响才说:“当时初时只是好奇,后来为了保命,阴差阳错之下拿走了寺中之物。”
听到这里,安敏之呵呵一声,顿时气苦。他苦心经营了那么久,为了打听出宝藏下落,先是想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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