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快,杀之仇,终于得报,霎时傲对刘义季,刘义季见他得意之际,手掌一翻,朝他拍出如罡劲风。掌影滚滚,好似滔滔江水,决堤而去。
万熊杰见他倾注全身内力而来,不敢与之对掌,身一飘,几个兔起鹘落,又飘上远处的巨石。
“放箭。”万熊杰奔雷吼般的声音响彻云霄。
“慢着。”忽有声音道。
万熊杰怒吼道:“什么人?敢管老的事。”
“老朋友,多年不见,连故人也忘了?”那声音沙哑,却内力充沛地道。
“谁?”万熊杰怒吼道。声音充满了怨毒和杀气,在山间回荡,内力不济的回行山的万氏弟,都捂紧了耳朵。
“不认便罢了,今晚之事,我是管定了。”那人继续道。
刘义季和万熊杰斗了大半个晚上,不分胜负,此时天色渐明,雾气蒸腾,远山一派朦胧。说话之人的声音,忽远忽近,忽高忽低。万熊杰听来,似是熟悉,可又想不起是谁。眼见大仇就要得报,半路里杀出一人,怎叫他不恼怒。当下催动内力,啪啪的响声不绝,山石崩裂,闪电夹着雷声,搅成一片。
万熊杰咆哮着,将手猛推,身前身后的巨石瞬间夷为平地。
“好强劲的内力,只可惜气不足,空有招式,却难以伤人。杀气过重,实非习武之人。”那声音又道。
万熊杰冷哼道:“有种就出来,我们单打独斗,龟缩起来当缩头乌龟,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
“那好,只要你让刘义季父离开,我就和你打。”那人镇定且有力地道。
“老凭什么听你的,你算什么东西?”万熊杰从未听到有这么傲慢的话语,顿时吼道。
“就凭这根银杖。”说完,空白影一闪,一条银杖从空而降。
万熊杰大吃一惊,后退数步,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怔怔的道:“师父,是您。”
“熊杰,不要怪师父吃里趴外,刘义季本无辜受害,你却指他为凶手,当年江湖上多少自称正派人士,是他们害了小牛儿。师父也感到难过,可为师自那次事后,再不在江湖上走动,凡是江湖人来求我,我都一概不救。听为师一句话,放下屠刀,不要再一错再错了。”那声音突然变得慈祥,像是老人在抚摸孩的背,轻声的教诲。
万熊杰望着一动不动的刘义季,失声道:“可是……,可是牛儿他死得冤,这样的大仇我不能不报。”
“你找错地方了,当年刘义季也曾帮过你,是你自己要亲手杀掉牛儿,也怪为师当年听信谗言,才铸成大错,要怪你就怪为师好了。”那声音埋怨地道。
万熊杰道:“师父没错,这么多年,徒儿没尽到半点孝心,还记不起您老人家的声音,都是徒儿不好。”
“熊杰,人死不能复生,即使你能找到凶手,杀了他们,可冤冤相报,无穷无尽,试问,你能过上安宁的日吗?况牛儿他也犯下了难以饶恕的罪过,才激怒了天下武林英雄群起而攻。”那声音安慰道。
万熊杰怒喝道:“可是……,可是翠菊她有啥错,还是被他们残忍的杀害了?那天下间又哪来的正邪好坏善恶之分?”
“熊杰,为师平生就你一个徒弟,也不希望你出事。天下英雄也得休便休,没有赶尽杀绝,算是老天有眼。翠菊她固然无辜,可牛儿一去,她也不忍心独自活着。天下英雄并没有逼她,是她自己想不开,才自尽身亡。”那声音缠绕在刘义季耳力,使他听来,句句在情在理,不由得点了点头。
他忍住悲痛,朗声道:“前辈莫非便是仇谷么?”
仇谷轻啸一声道:“在你面前,怎敢忘称前辈,正是贫道。”
刘义季失落的心顿时燃烧起来,道:“多谢前辈,晚辈当年也有不是,答应万兄留牛儿一命,可晚辈还是没有做到。”
仇谷道:“义季不用自责,我们也算是同门师兄弟,你所称呼,倒使我消受不起。当年的事,早当忘却。当年时势,师弟想必也无从救他。当着武林群雄的面,徇私救人,不但于情于理不容,于天地良心也不容。也许正如牛儿死前所说的,‘没有谁逼他,是我自知罪孽深重,一死以谢天下。’此言豪壮,至今思来,也不枉曾在我身边生活十多年。”
刘义季道:“仇前辈通情达理,倒使晚辈羞愧满面。”
万熊杰怒喝一声道:“你这么说,倒是老不通情达理了?刘义季,老今晚就给你算算总账。”说着,正要出招攻击,忽见青影一闪,一瘦小的身影拦在了他的身前。
万熊杰知是师父仇谷,只得喝退众人,跪倒地上。
仇谷忙扶起道:“多年不见你,都瘦了不少。天色将明,你和义季的事也该忘却了,看得出他也很懊恼,虽然他没能救下牛儿,可这些年他也难过。你打伤了他的儿,他连怨你的心都没半点,你该向他赔罪。”
万熊杰做事粗俗,却最孝顺尊长,听仇谷这么一说,逼住满腔的怒气拱手道:“义季兄,得罪了。”
刘义季抱拳还礼道:“万兄,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仇谷笑道:“难得那么化干戈为玉帛,义季师弟,快快救醒你的孩儿。”
刘义季不慌不忙道:“但凡前辈操心了。”他知刘四海命悬一线,自己绝救不了他。仇谷乃当世名医,他说能救,自只有他才能救,心里一喜之下,直接求他相救,也少废了不少唇舌。
仇谷笑道:“师弟过谦了,当年师父传我医术,传你七星剑法,可你就是不用。要是你使七星剑法,怎会让七星剑派那帮小猴拨弄是非,为所欲为?”
他说完,走到刘四海身旁,俯身蹲下,此时大雨也停,山间的雾气渐消,已能看清人影。仇谷摸了摸刘四海的手脉,朝刘义季道:“义季师弟,我倒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
刘义季忙道:“前辈但说无妨。”
仇谷皱了皱眉道:“我想让你这孩儿留在我身边,不知……?”
刘义季沉思道:“如今朝廷对我颇为忌惮,不知哪天皇上不顺眼,大祸临头还不知道。既然他喜欢我这孩儿,便会全力栽培他,也保住他一条性命。”
他还在犹疑,便听仇谷道:“师弟,这事我也不勉强你,你有为难之处,我就……。”
刘义季忙道:“不,前辈,四海留在您的身边,是他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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