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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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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一回 猴子五体投草原 僧格一语道弊端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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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儿朝天祈福不成?

    而其二、其三,在小猴儿来时路上一番侧问打听之后,也大抵心中有了数,她只是恨,那厮是不是太瞧得起她的脑子了,既然那锦囊妙计写都写了,能不能多给写几个字?

    其一就不用说了,她心中有数。

    其一,僧格岱钦,其二,祁晋,其三,涂沉。

    她这一仗,不用会任何东西,想要得胜,必须聚齐三个人。

    其实如果是昨夜小猴儿不曾收到那封信,她兴许也不会多瞧上这人几眼,可那厮在信上说了。

    “闭嘴,别乱说话。”小猴儿微笑着从牙缝儿里挤出狠话,石墩儿悻悻的抿了抿嘴,很是委屈,怎么他说什么都不对呢?

    他瞧瞧同小猴儿耳语:“姐,那个是谁?怎么这么没规矩?”

    就连石墩儿这样的糊涂孩子都发现了,那个始终与同知距离半步,身无官服的华服男子。

    是的,在归化,商从来与官齐重。

    口是杀虎口的口,是自山西通往蒙古的必经之地,这许多年来,天不降甘霖,山西百姓饿的没了办法,纷纷背上行囊加入‘走西口’的队伍,他们来到口外第一城,归化城,本着信义和胆量,游走于各国和军队,渐渐的打通了各个通道,生意越做越大,遍布全国各地,有人说,在这里,只有出不起银子的,没有搜罗不到的。

    口外是嘛?

    “诶,徐大人万万别这么说,这打起仗来哪里是咱们两个拳头两只脚的事儿,还不是要靠各位大人多多扶持。”尽管小猴儿此时此刻还不知道延珏让她非扎在归化一脚的意图,可她多少猜的出逃不出粮饷的关系,就算她对打仗狗屁不懂,可她至少知道,但凡西北打仗,调粮必经口外。

    “果然是虎父无犬女,有姑姑和石将军在,乱局平定指日可待,是朝廷之福,百姓之福啊!”本地品级最高的官员绥远城理事粮饷同知,是个嘴上抹了蜜的老头,满嘴的喜庆话,张嘴就像是拜年,那双眯成缝儿的老眼始终弯着,瞧着愚笨,可眉眼里都是精明。

    穿过人群,小猴儿下马,炮仗声中,一一与地方官员们寒暄,多年的宫中装犊子生涯,让小猴儿对这样的场合万般熟悉,你来我往,说说笑笑打着官腔,盘着莫须有的交情,那真真儿是如鱼得水,跟在军队里头俩眼一抹黑那简直是天差地别。

    那样的气度,那样的心性儿,谁能说她不是石将军的女娃儿呢?

    可如今瞧瞧这丫头,何曾有半分忌恨?

    当年谁要为石将军说句话,那可是要遭好一顿石子儿砸的!

    “去,狗肚子消化不了黄油,你这丫头啊,还是那副野样儿!”那蒙古婶子爽朗的笑闹着,眼中却是含泪,那泪,是惦记,更是愧疚,当年石家出事儿时,她们这个年纪的谁没在石将军的尸身上啐过唾沫?

    小猴儿牵住缰绳,停在那说话人的前头,定睛瞧瞧,咧嘴哈哈笑,“呦,巴鲁鲁婶子!这些年是喝了多少**?都喝成巴图鲁了!”

    “咱们的小霸王成俊丫头了!”人群里不知道谁来了一嗓子,那个亮堂,连带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是以无论是盼着念着,牵着挂着,计着算着,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马上缓行的小猴儿身上。

    每个精明人的脑袋都飞快的算着一笔账,几万人要用多少粮饷?对抗这么多的清兵,回回们要用多少刀枪?能抗的了多久?得趁着西北乱着抓紧调运物资,要不然天下一太平了,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商机了!

    如今这么大的军队,几万人驻扎到绥远,名为祭祖,这借口能骗的了天下人,也骗不了归化的商人们。

    谁叫这儿是归化,发的就是战争财,没有那么多的战争,也没有今日的归化。

    迎驾官员将士足足接出十里,汇合一干士绅名流搭设彩棚,鸣锣击鼓,炮仗噼啪,宽敞的大路两侧是模样各异的百姓,他们当中有光着膀子的驼夫,穿着各色的蒙古男女,头戴白色圆帽的穆斯林,光秃秃的喇嘛,圆脸的巴儿虎人、面容粗黑身挎腰刀的西藏人甚至还有蓝眼睛大胡子的俄罗斯人,他们有的年长的甚至还记得的当年这战神石敢当家的‘小霸王’,而更多的人,是来凑热闹,琢磨门道的。

    是以小猴儿返乡受到的礼遇,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石敢,在这片土地上,永远是一个活着的丰碑。

    说来这样的繁华,正史上归功于保酆帝亲征平定准葛尔,而老百姓口口相传的更多是说:没有石敢当,归化闭门商,没有僧王将,归化何来聚四方?

    买家与卖家。

    归化城的繁华不同于任何大城,它是包容的,是自由的,无论你来自哪里,说着什么样的语言,生着什么颜色的眼睛,信仰着何门何派,在这里,通通只有两个身份——

    曾经小猴儿出生的那个驻军地,如今已经城郭林立,颇具规模,朝廷赐名‘绥远’,与归化城一军一民比肩相望,虽各有其名,却实为两城一家,没得办法,作为关外贸易重镇,如今的归化城,只区区一个‘繁华’又怎够形容?

    这就是大漠,这就是草原。

    对于更多人来说,是饱含敬畏,是充满好奇却又不敢探索的苍茫,在这里,所有人都觉会发现,原来自己是那样的渺小,原来心中的天地不过是井底。

    尽管这样的大漠是许多关内人、口内人从未见过的壮观。

    也许这一行,除了那大盒套小盒装着的孟秋,再没人懂石猴子对这片草原的疯狂。

    ……

    她,流浪了二十年,终于回家了。

    小猴儿深深把脸埋在草地里。

    那是暖的,是热的,是饱含五味的。

    不,也许不是露水。

    不知跑了多久,不知喊了多久,再也跑不动时,小猴儿勒了缰绳,翻身跳下马,趴在草地上狂喘,猛咳,草尖儿扎着鼻子,嘴里吃着尘土,混着露水和成了泥。

    小猴儿回来了!

    阿玛!额娘!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我的草原!我的家乡!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她扯着嗓子一遍遍的用蒙语大喊——

    小猴儿扯着缰绳狂奔,耳边阵阵风声嗡嗡响叫,这一刻,她竟全然忘了身后的千军万马,忘了她此行的目的,忘了她是谁,忘了一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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