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痞妃传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廿九回 嫁与阎王做发妻 黄泉路上喂着鸡第(1/3)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是夜,睿亲王府依旧灯火通明,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两条街外兵部侍郎图门的路祭棚子里,邓昌贵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热气蒸腾而上,熏的那满是褶皱的三角眼不由眯了眯,松散的眼皮一耷,看上去像是睡不醒似的,却不知怎么,就是带着一股子阴冷之气。

    图门虽与他把兄弟相称,却因他毕竟阉宦,始终是敬他三分,忌他七分,虽说他如今这兵部侍郎的要职,是他给求的,可他心下也清楚,这是买卖,不是情份,他坐这位子,许多就是要还的。

    果不其然,一番虚以萎蛇后,邓昌贵便说到了点儿上,只问他:“你可熟悉那鄂伦”

    镶白旗都统鄂伦

    提起这人,图门蹙眉苦笑:“岂止是熟悉,自打这二年补了这兵部侍郎缺,就一直跟他们几个老家伙周旋来着。”又叹了一口气,图门倒上了苦水:“弟弟我如今虽说掌着京营的调令,可到底也是外来菩萨坐本地庙,哪哪儿都掣肘,要说着京郊八旗军的真正城隍,还是那几个老家伙,无论我做大小事,都得那几个老家伙先点头,才做的下去。”

    “诶,对了,大哥怎么问起他来了”才问罢,图门就倏的想到什么,忽而正色道:“可是因为那几个老家伙撺掇着与七爷结势的事儿”

    邓昌贵点点头。

    “怎么太后娘娘想要动那鄂伦”

    邓昌贵又点点头。

    “那这可要从长计宜,虽说他不过一介年近花甲的老头,可这鄂伦在八旗宗室中的威望,绝非寻常,若不是寻个合适的由头贬他,定会激怒他,届时,就算他不在其位,若是死心塌地随了那阎王七爷,那可绝非一般的势力。”自小在京营混大的图门,对这其中的弯弯道道甚是了解。

    却听邓昌贵笑斥道:“你小子当太后娘娘是干饭的不成你能想到的,她又怎会想不到。”

    “那太后的意思是”

    “离间。”邓昌贵道:“他们既然要结成连环船,咱们就松动松动那铁扣。”

    图门摇头失笑,“那嫁与阎王爷的鄂伦之女早就死了,这关系也都成铁的了,哪里还能松的动”

    “若是她没死呢”

    “怎么可能”图门摇头失笑,那阎王接连克死三个福晋,在这京中可是人人知道的秘密,头两个病死,第三个淹死,如今这侧福晋,都病死了,那天桥的说书的都给这事儿编成了曲儿,连他儿子都会唱上两句

    阎王七,阎王七。

    嫁与阎王做发妻。

    敲锣打鼓一路往西。

    黄泉路上溜着鸡。

    奴才无事就把麻披。

    香烛元宝比粥稀。

    “不可能。”图门失笑摇头,“那鄂伦之女,都死上多少年了。”

    “这皇家宅院里的事儿,可是说不准的。”邓昌贵笑笑,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见他当真好似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图门也道是疑了半分。

    “难不成,这当中真有什么隐秘”

    “这皇家从来最不缺的就是隐秘。”邓昌贵抬眼看他道:“便是当初,这继福晋,也不是病死的,不过是先帝想抹了这皇家的丑事,勒令封口罢了,那鄂伦更是从始至终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不然以他素来宠妻小的性子,便是闹不得,也是定会留下忌恨的。”

    “不是病死的”图门很是吃惊,“那是怎么”

    邓昌贵与他讲上一番,便是轻描淡写,那也是极为诡异,兹一想那胳膊反剪着,头面生生插在炭火盆里烫的焦烂的画面,让图门这一武将都听的是后脊梁骨发寒。

    “当年先帝委任查这案子的正是敖公,兹一查到那东头上头,便盖住不提了。”

    “东头儿”图门不由叹道:“黄蜂尾上针呐,这女人使起狠来,可是真真儿让人慎的慌啊。”图门边说边恭敬的给邓昌贵续上茶,彼时又心下暗忖,那两宫的女人,当真没一个简单的,这东头儿的杀人不眨眼,是何等心狠性烈那西头儿的知知装不知,又是何等城府

    邓昌贵点到即止,只说过去之事,并未再言语,所谓的依旧活着是怎么一回事,图门也是极有分寸没有再问,他知西头儿必是想要用这事儿搅出一团风云来,而邓昌贵故意跑来与他说,也绝不是说着闲话儿,遂图门只道:“我知大哥给太后办事,不便多说,我就一句话,若有用得着老弟的地方,大哥只管吩咐便是。”

    邓昌贵抬起三角眼看他,笑笑道:“你挑几个心腹,换上睿亲王府府兵的衣裳,在外头侯着那鄂伦一家”邓昌贵手掌做刀抹了下脖子,又道:“只吓吓,别出人命。”

    图门只一听,便知这是要彻底离间这鄂伦和睿亲王府的关系。

    “大哥放心,一定办好。”

    “我也该回去了。”邓昌贵起了身,却说这时不知哪儿窜出来一只黑猫来,打邓昌贵的脚面踩过去,呲牙瞄叫了一声后,纵身一跃,跳到那案几上,瞪着绿汪汪的琉璃眼,慵懒的蹲坐着。

    图门一见,忙失笑道:“惊着哥哥了,这是犬子养的畜生,今儿他非缠着我来瞧热闹,谁知把它也给抱来了。”

    “无妨。”邓昌贵也笑笑,伸手去逗弄那猫,然那猫却是又朝他呲牙一瞄,瞪着油亮的眼珠子,好不吓人。

    “你这畜生,倒像个小老虎

    这畜生,倒像个小老虎,威风的紧呢。”

    图门是极少数知邓昌贵有那等隐癖的人之一,见状忙道:“哥哥要是喜欢这畜生,只管抱走就是。”

    邓昌贵笑笑,“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送客时,做着长揖的图门听着那一声声猫的刺耳尖叫自马车上传来,只觉得后脊梁骨钻着凉气。

    “阿玛,阿玛,你是不是把我的小黑送给那阴阳怪气的阉人了”岁的小娃不知打哪儿钻来,一股脑冒出一句话,吓的图门死死的捂住他的嘴,生怕给那马车之中的人听着分毫。

    多年打交道,他心中清楚,随着权势的如日增添,那人越发扭曲了。

    少顷,那黑猫奄奄一息的瘫在车板子上,下体被和弄出一个血窟窿,彼时那油绿绿的两只眼只能睁开一半,看着那邓昌贵将自它身上割下的东西装在一个锦囊里。

    邓昌贵擦了擦手,又擦了擦那刃上带血的回子刀,敛去那满眼的兴奋,复了平静后,这才下了车。

    -->>(第1/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