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九回 嫁与阎王做发妻 黄泉路上喂着鸡第(2/3)页
却见一人来回,附在邓昌贵的耳边说了好一阵,罢了,邓昌贵道:“继续盯着,一举一动,都要回我。”
“咱们也不敢盯的太近,毕竟二位姑姑瞧着咱们眼不生。”
“嗯。”邓昌贵点点头,“谨慎点儿,万万别让她们发现了。”
“是,公公。”
邓昌贵摸摸腰上还有余温的那锦囊,将藏的最深的一抹怨毒沉与眸底。
他不怕她做什么,就怕她什么都不做。
与此同时,睿亲王府的另一处,才下筵席的陆千卷,正与几位通政司的昔日同僚说着各省近日返回来那些关于养廉银一事,各省各地收到的回奏,不无意外,皆是赞声一片。
如今的陆千卷,在别人眼中,再不是那个借由赘婿跻身朝堂的宵小,而是堂堂正二品吏部侍郎,非但手握官吏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实权,更是睿亲王的门下亲信,如今的他,可谓终于挺的直腰板了。
“怕是咱们缠您太久,嫂夫人可是要来寻了。”一人打趣着,陆千卷失笑摇头,全然当作笑话,然当眼前几人眼神渐露惊艳,他一回头,竟见仲兰当真站在他面前。
陆千卷眉头紧蹙。
“嫂夫人有礼了。”那几人不失礼仪的作揖,让陆千卷不由紧攥的双拳,怕她一张嘴又是那般讥讽的拉他面子,遂未等仲兰说话,他先拦在前道:“几位太客气了。”
“哈,陆大人,既然红袖添香,咱们也就不惹人嫌了。”那其中有人看出些门道,只道:“改日在下做东,薄酒素菜,咱们再聚上一聚。”
“好。”陆千卷点点头,只想快些散去,少些尴尬。
然,当那些人拜别时,身后的仲兰竟拂了拂身子。
便是依旧清冷不语,可如此举动却也是足矣让陆千卷意外了,是以在二人面对面时,陆千卷那素日对她的厌恶也生生少了七八。
可他眉心的结却并未打开,果府的二小姐痴恋睿亲王,这在京中贵胄之中从来不是秘密,陆千卷更是心如明镜,就在他们神魂恍惚的那个夜里,并未饮酒的他,清楚的记得,她嘴里喃喃的,也是七爷。
便是他无心忌恨,可说到底他毕竟是男人,如今更是在朝堂中盘踞一席之地,想着如此被人嚼着舌根子,他心里便有如嚼了一把黄莲。
“你来做什么”
“与你无关。”仲兰清冷依旧,可她的话却是让陆千卷火冒三丈,他拂袖低喝,“你不要脸我还要丢完人就赶紧回府去”
“我今天不想跟你吵。”
“”陆千卷几乎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迎上她的眸子,只觉那一滩死水中盈动着什么,这样的仲兰,竟让他有些愣了。
他蹙眉看她,像看着陌生人。
仲兰说:“借一步,我有话同你说。”
彼时,钟粹宫来了一位贵客。
婉莹一身缟素,只携奴才四五,进了钟粹宫的院子,值夜的奴才一瞧见,便是如今七月盛夏,也不由得打起了激灵,慌慌张张进屋通传。
少时,婉莹摒退了两侧,只一人入内。
却说暖阁中,竟未掌灯半盏,黑漆漆的屋子里,只能凭借挤进来的月光勉强能够瞧得见屋中的一形一物。
“姐姐既没睡下,怎么不掌灯”
“呵。”玉录玳冷笑,“对我来说,有什么不一样么”
婉莹莞尔一笑,并不恼怒,只施施行至那玉录玳旁侧的炕塌上,寻了个位子自顾坐下,黑暗中,却隐见玉录玳摸着茶杯,饮着茶,全然没有半分不适之感。
“这么晚了,你西太后过来可是有什么旨意”
婉莹笑笑,轻柔软语,“只是睡不着,想过来看看姐姐。”
“睡不着”玉录玳放下茶杯,阵阵冷笑,“怎么是怕做噩梦无颜面对旧人”
“旧人”婉莹失笑,轻叹,凝视黑暗中的某一处,失神道:“我道是日日盼着,他却从不肯到我梦中来。”
“姐姐呢可曾梦到过他”
“每天。”玉录玳喉咙发紧,黑暗中交握的手,有些轻颤。
“姐姐好福气,妹妹好生羡慕。”
“好福气”玉录玳冷笑,寻着她的声线方向转头,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婉莹,月光下亮的晶莹,
亮的晶莹,“夜夜梦里都梦见他被你一剑杀死,那热烫的血溅我一脸,恁是我如何捂上眼睛,那惨叫声都在我耳边,如何都不肯散去,这样的梦,算是哪门子的好福气”
许久,黑暗中都没有声音,屋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好半晌只听婉莹长叹:“姐姐信与不信都好,我没有杀他。”
“呵,人都死了,随你怎么说。”玉录玳冷笑,声音凄苍,“连淳伽那自小你带到大的孩子,你都下的去手,又何必非要辨这无用的”
当年的那场宫变,便是谁也不曾说过,谁心中又没有一番盘算
“道是我们都小看你了。”
婉莹不再解释,只幽幽叹道:“这宫墙之中,又有谁的手,是干净的呢”
“成者王侯,败者寇。”玉录玳语声如冰,“这个道理不用你来教我。”
婉莹失笑,“姐姐的性子还真是从没变过,如此这般,我道也心安了。”
玉录玳细细将这话品来,半晌心下一惊,复了许久才平静了语调,“看来今儿,老七府上不会太平了,是吧”
子时已过,那睿亲王府上上下下折腾了一整天的人们早就乏了,灵棚内外,那些和尚重复重复再重复的念经声,像是催眠曲儿似的,熏的那些守孝的孩子们跪地打着瞌睡,此时的府上虽是灯火依旧,来往之人,却只剩几十,宾客大多不是宿在外面的路祭棚子,便是回了府,而诸如小猴儿这些宫里来的贵人,以及亲眷,多是被安排在府中宿下。
这个晚上,佛尔果春恁是如何都睡不着,不仅仅是因为她眼皮跳的她心慌,更重要的原因是
那旁边床上之人的鼾声
不知是晚上吃酒吃的多了些,还是此时的蛤蟆仰天的姿势,那鼾声极为,不是响彻如雷那种,却是如口哨一般,呼吸三次一鸣,声音不亮,却实在扰的人睡不着。
尤其常年伺候玉录玳的佛尔果春,养成了睡觉极轻的毛病,便是她眼皮越发的沉,却怎么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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