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部进展还算顺利,朝廷的水师现在基本上都在西洋,剩下的根本不敢与我们水战,有好多地盘如今又重归于我手,弟兄们的士气也都回来了。”段江南闻言神色不变,似乎如此局势早在他心中掌握一样。他又问道:“北方战况呢?”
劫言道:“北方的邪教教徒虽然众多,但也不敢正面与官军为敌,毕竟那是京城地带。他们多是采用游击战术,混在百姓当中,偶尔出来搞搞袭击。不过朱棣的马军步军对他们倒是挺不客气,拼了命的围剿。若不是我们在江南牵制了朝廷一部分军力,他们恐怕早就被朱棣灭了。”
段江南冷冷一笑,道:“让他们拼吧,咱们现在按兵不动,见好就收。朱棣是敌,邪教也是敌,洪治老儿城府之深,不下于朱棣,他日早晚会是劲敌。”劫言附道:“大当家说的是,再说邪教前脚刚和我们结盟,后脚就让火焰使者伏击渡难法兄,这帐咱们一定要记着!”说到此处,言下愤恨不已。脸上神情,恨不得要活剥了火焰使者一样。
段江南再次听到渡难名字,心中难掩浴火,久久难以平静。他自雁门山回来后,就听得渡难罹难的消息,当时自是痛不欲生。渡难一直以来就跟随自己,无论是从前在御前侍卫营,还是后来在长江九曲坞,都是最为得力的帮手。虽然平日大大咧咧,冲动鲁莽,可毕竟是手下数一数二的大将,他的死无疑对自己打击巨大。故而在接到消息后,段江南接连派出十余拨人马在伏牛山一带找了七天七夜,仍然是无法找到渡难的尸体,他盛怒之下,又暗自派人去查了火焰使者的行踪,待一有眉目,便即报仇。眼下劫言又提此事,自是重激心中怒火。
但他也知晓,此刻九曲坞和邪教正在合作期,这破坏统一战线的事儿不能让自己做,是以一直忍到现在。他心中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洪治绝对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儿,刚结盟,就杀害结盟兄弟,从古到今,没见过这么办事的。再说渡难看似粗鲁,实则粗中有细,仅凭一个火焰使者是绝计伤不了他的。可到底是哪出了问题,他仍旧想不通透。倒是眼前这个劫言,三言两语就激得自己大动怒火,这在以前,是没人能做到的,何况还是在这清幽之地?
他想到此处,不由得注视着劫言。
劫言在他的冷目下有些发怵,疑惑道:“大当家的怎么了,还有哪里不对么?”
段江南看不出什么不对,收了收眼神,又恢复到之前的冷傲模样,道:“没什么,渡难法兄的仇本座自会记在心上。现在他不在了,寨里的事你要多费心了!”
劫言道:“大当家的哪里话?九曲坞还在一天,您就是我们的大当家,所有的兄弟都会誓死追随,属下一定竭尽全力为大当家分忧!整个江南的同道武林也会惟当家的马首是瞻!”
段江南孤傲的神色仿佛有一些动容,倒不是因为这番马屁,而是自己的责任无疑间又重了万分,他顺势摆摆手,道:“罢了。传令下去,暂且收兵,接收过来的地盘立马派可靠的兄弟过去扎根经营,法论教的事儿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咱们修养生息。另外有火焰使者的消息立马报给我,其余的事以后再议!”
劫言接得命令,甚为不解,道:“此刻咱们和邪教南北相应,势力大振,正是趁机扩充的好机会,为何不乘胜进逼呢?”
段江南冷笑道:“毋须多问,照办就是。”劫言讨了个没趣,但终究是不敢抗命,便即退下。
段江南转过身子,又瞧着身前滔滔江水,水势不绝,无穷无尽。他脸上愁绪渐增,有道是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他心中的无奈,又有谁能懂?
只听得他轻声自语道:“你真当我傻么?郑和既然不日回航,我还去惹朝廷干嘛?呵呵,呵呵”
锡兰山城。
这是郑和船队在锡兰山国的最后一晚,明日全队就要归航了,消息传来,众人顿时炸开了锅,喜悦之情,难以言表。尤其是是这些新来的少年们,从没出过远门,这次一走就是天涯海角,当真是久别故乡,倍加思念啊。
秦航和司马尚游等伙伴们早就收拾好了行礼,衣物,小饰品,新买的鞋子等等一大堆,都装在寝房。今夜郑和下令全部放假,**狂欢。当然这口中的**狂欢不是叫大家去窑子找姑娘,而是在城内尽情逛街,购物。哪怕是举办篝火夜宴,也自允了。
秦航拉着司马尚游和战船上的邓孝明,粮船上的郭承昂等人一齐相聚,共度这异国他乡的最后一晚。
年轻人玩的起兴,不一会儿便点起烟火,舞剑的舞剑,烧烤的烧烤,有几个更是壮着胆子向同船的丫鬟侍应表白,还有更大胆的竟然和当地的土著姑娘们混到了一起,在夜色下许下了天涯海角,海枯石烂,爱你一万年的誓言,玩了个不亦乐乎。番外作风开放,男女表白情谊更是自由直接得多。相比之下,这种场面在中原几乎不可见,更会被视为有悖传统,要受到道德的谴责。
众人玩得起兴,却见司马尚游愁容满面,心事重重,他偷偷地看了一眼今晚聚会的丫鬟和女侍应们,似乎想寻找那熟悉的身影,但转了一圈,熟悉的身影依旧没能出现。
秦航见他闷闷不乐,顺手拿起一条烤熟的鱼,递了过去,道:“怎么了,兄弟?看你脸色不对啊,今夜值得高兴,来,先吃鱼!”
司马尚游接过了烤鱼,莞尔苦笑,道:“是啊,今夜值得高兴,呵呵,有你们在,真好。”手中拿着烤鱼,却不入嘴。
秦航见他前言不对后嘴的,放下手中的烧烤,坐了下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来听听,看看兄弟们能否为你分忧。”
司马尚游道:“秦兄,你和你们家的的那位若纯姑娘是怎么走到一起的,给我说说。”
秦航一听,倒没想到他会有此言语,便笑道:“我们那是青梅竹马的,水到自然就渠成了。唉,你问到这里,是不是有中意的姑娘了?是谁,赶紧招了!”
司马尚游顿了顿,却没有立刻接话。他缓了缓,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过我现在心里确实老是想着她,哪怕我知道她来历不明,哪怕我知道和她不太可能会在一起。却依然还是想着她,你明白这种感觉么?这种感觉怎么会这么奇妙,唉,秦兄你明白么?”
秦航见他魂不守舍的,知道他是动了真情,便道:“你这还叫不是啊,依我看,你对这位姑娘应该是欲罢不能了,唉,你看,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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