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铳队迅速增援船尾。
“忽”的一声从船尾处传来,那巨蟒刹那间又从船尾出现。此时火铳队已迅速赶到,对着那巨蟒就是一阵狂射。那一排排烟火从火铳口飘出,一声声轰响亦是射向了巨蟒,那响声虽没有红衣大炮来得那么猛烈,却亦是振聋发聩。那火铳发射出的铅弹丸弹头不大,巨蟒躲闪不及,蛇身上已中了几弹。顿时血花四溅,染红了海面,巨蟒似乎极为愤怒,转了转身子,用那庞大的蛇尾向船身一扫,顷刻间激起了一层巨大的海浪,向坐船倾泻而来。船上军士急忙各找掩体相抱,以避免为海浪巨大冲击力冲击。饶是如此,船中已乱成一团。
王景弘站在最高层上,看着乱成一团的船员,大喊道:“切莫慌乱,切莫慌乱!”这才稍微控制住了。回首一望,那巨蟒已消失不见。王景弘大惊,忙四处寻望,道:“通知舱底观望人员密切注意那畜生动向!”此时又听得舱底传来讯息,那畜生已钻进海底,绕过坐船直向帅船游去!王景弘此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本船负责拱卫帅船,众目睽睽之下却让那畜生绕过本船直逼帅船,万一帅船出事,自己守卫不力,罪莫大焉!
想到此处,王景弘已不再犹豫,下令道:“全速向帅船靠近,火铳队分散船身,遇上那畜生,即刻开火!”此时郑和已得知巨蟒逼向了帅船,此中愤怒,自不用多言。出师未捷,难不成还会让你这畜生误事?
他亦镇定地指挥道:“火铳队迅速分布船身,水手队迅速准备救生物事,切莫慌乱!”此言一出,各队皆有条有理地进行疏散和准备。又是“忽”的一声,帅船侧翼现出了那巨蟒的身形,它还是那么的高傲,似乎要吞没刚才对它无礼的一切。它吐了吐信子,蛇尾又是一扫,千斤巨浪霎那间又扑腾而来。司马尚游待要叫唤秦航一起撤至船底,秦航此时却犹如大鹏展翅般飞起,他随手拿了一个火铳队员的火铳,高高扬起,轻飘飘地落在了桅杆上,那姿势,三军尽望,齐下发出一阵阵喝彩。秦航对准那巨蟒七寸处,放了一弹,“卡拉”一声,弹丸却没射出。
他不禁莞尔,船下候显将军急道:“拉保险!把那保险拉开!”原来秦航见情形危急,随手就拿过那军士的火铳,可是他从来没玩过这玩意,不知如何使用。这时听得候显将军提醒,忙用力地扯了一下那长铳上的保险开关,再次对准那巨蟒,那巨蟒已奋力游来,正欲大甩其尾,只听“砰”的一声响,弹丸准确无误地射向了巨蟒七寸处,巨蟒庞大的身子瞬间萎缩下去,慢慢地沉入了海底。船下四方欢呼四起,秦航却觉双手麻木万分,他无力地滑下桅杆,扔下了火铳,缓缓地倒了下去。
邓孝明在坐船上,亲眼看着秦航力斗巨蟒最终体力不支倒下船头,这心急得提到了嗓子眼,他奋力的嘶喊:“秦航,秦航”而秦航却终究是听不见。燕伯亦走上前来,扶着邓孝明,安慰道:“孩子,别急,你那小兄弟会没事的。”
邓孝明直盯着帅船,一眼也不离开,哽咽道:“怎会没事?他会不会被巨蟒毒气所侵?”
燕伯摇了要头,低沉道:“看这情况,巨蟒未伤及你那小兄弟本身,想必你那小兄弟之前没有打过火铳,不知平衡之法因此受了那火铳的后震之力。这种伤碍不得事,会好起来的。”邓孝明见燕伯说得有理,也没再说什么,只顾喃喃道:“但愿别出事,千万别出事”声音直至细不可闻。
秦航睁开眼睛的时候,已分不清是黄昏还是清晨,只知道自己此刻正躺在船舱中,摸了摸身上衣物,只盖了一件单衣,想是天气炎热之故。他看着自己的右手,上面已包了一层纱布,虎口处发麻,隐隐还有疼痛之势。他挣扎着要爬起来,右手处却提不起一丝力道,他慢慢记起受伤前情况,暗暗心惊,想那火铳威力竟如此巨大,好在之前在双手上曾勤下苦功,若换上平常人之手,岂不震碎?想来心下惊叹不语。
忽听“咯吱”一声,船舱门已开,一名四十左右的先生背着药箱,已坐在他床旁,那先生喜道:“小兄弟醒了,当真可喜可贺!来,让在下看看伤口。”
秦航猜想这位先生应是船上医者之类,便也没多问,伸出了右手。那先生看了看伤势,已无大碍,便将秦航手上纱布尽数除去,又重新裹了一层,下手却是非常细腻。
终于缠好纱布,那先生喜道:“再调养两日,尽可复原。小兄弟福泽深厚,来日当有好福气。”
秦航谦道:“先生叫我秦航便是,左一句小兄弟右一句小兄弟的倒让在下无地自容。”那先生笑道:“秦英雄亦不必过谦,昨日你大展神威击毙巨蟒,威震三军,听说连使君都对你赞赏不已,小小年纪如此了得,英雄二字实乃当之无愧!”
秦航生平哪听到过如此吹捧?不过年少轻狂,喜悦之情,倒也见于颜色。他正欲再自谦,忽见一人踏步而来,走向身旁。那医者见了来人,说了句“告退”便自出舱。
秦航见了来人,知道他是前日训话的管事,叫费信,主要负责船上内务。他挣扎着爬了起来,欲施礼道:“费管事亲临鄙下,秦航”
未及他说完,费信便托住秦航身子,扶着他躺下。他看了看秦航,一片赞叹神色,欣喜道:“你叫秦航是吧?伤无碍否?哈哈,身手不赖,是棵苗子!”
秦航在这位管事面前可不敢造次,忙起身道:“杀鸡之力,不敢居功。劳管事费神,小子伤已无碍。”
费信笑道:“居功不傲,难得,难得,哈哈哈哈哈,等你伤好后,你到前舱报告,以后就待在本使身边。”
秦航听懂意思,知费管事看重自己,要留他在身旁。秦航感激之情,已是无法言语,道:“蒙管事大人厚恩,秦航微末之躯能以效劳,愿为前卒,不辱厚望!”
费信哈哈大笑道:“好,在本管事身旁就等于在使君身旁,今后你身上的担子要加重咯。”秦航蓦地心惊,知道管事平常不离三保公公左右,今日要自己效力身前,实是与效力使君无异。之前从未想过能与三保公公并肩,更别说效力,然此时,机会却明摆在眼前,如何能放?平生最大愿望就是随三保公公呼啸汪洋,此后即将实现,心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同时也深知自己身上的担子如管事所言,今后会越来越重。责任重于泰山,古人之言听得,当真至理。
秦航脸上露出坚毅表情,拱手道:“使君管事提携之情,没齿难忘,今后无用之躯,甘受驱使。”却是说的一往无前,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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