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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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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恰逢名师 不堪往事入目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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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镇,柳氏私塾馆。

    柳先生还是一如既往地念着子曰诗云,这是他的本职。子曰了数十余年,此刻还是那么的沉迷其中,堂下的几个少年却没有他那么的悠然,抓耳扰腮者有之,低首沉吟者亦有之,私塾馆中的气氛是如此的融洽。

    “啪”地一声重响,冰冷的戒尺惊醒了神游中的秦航。

    柳先生疾步走到秦航桌前,板着脸道:“你在想什么?”

    秦航扑腾一下站起,低声道:“想将来。”

    柳先生阴沉的脸上丝毫不见半分喜态,接着问道:“既想将来,且说一下将来何为?”

    秦航直起目光,一字一字道:“愿乘长风,破万里浪!”

    柳先生收起面上怒容,饶有兴致问道:“好个乘风破浪,你可知此言出自何处?”

    秦航凛然道:“出自,悫年少时,炳问其志,悫曰:‘愿乘长风破万里浪。’”

    柳先生收回戒尺,轻赞道:“你倒记得清楚,以后念书就念书,莫想其他。”秦航“嗯”了一声坐下。

    柳先生转过脸来,道:“今日先到这,秦航,做完功课到我书房来一趟。”说罢径直走向内室。

    邓孝明从后座一脸凑过来,嬉笑道:“秦航,这下你惨了,肯定又要罚抄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咯,我们几个先回去了。”说完便收了收桌上的笔墨,溜之大吉。秦航苦笑了一下,没做其他。

    秦航来到书房,先生已经坐在那等他了。他慢慢地走了过去,道:“先生。”

    柳先生看了一眼,道:“你最近似乎老是心不在焉,有什么心事,但说无妨,我们师生也好久没谈心了。”

    秦航久久凝视着这十年来的授业恩师,在这位恩师面前,他从来不觉得需要隐瞒什么。

    他慢慢地走了过去,道:“老师,我想去应征水手。”柳先生神情依旧,继续问道:“想好了吗?”

    “嗯,已经去报名了。一个月后正式参加水手擂台大赛。”秦航回道。

    柳先生注视者眼前的这个学生,深深的吸了口气,道:“既然想好了,就去做吧。”

    秦航错愕地看着先生,他没有想到先生的答复是这么的干脆利落,他本以为以上一代的顽固呆板,先生当和父亲一样,会坚决反对,万不料先生竟会说出如此言语。他仿佛不死心地再次问道:“您不反对么?”

    柳先生干笑了两声,却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反对?每个人长大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现在只是想做你自己想做的事而已,我实在想不出我为何要反对你。”

    秦航像是重新认识了眼前这个人一样,在他的记忆里,先生一直是迂腐,思想陈旧的典范,今日却能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当真是始料未及。但他毕竟还是很镇定,秦航又道:“我去当水手,就不能在私塾里念书了。”

    柳先生又笑道:“在沙镇想念书者又非你一人,张三走,我可以教李四。张三李四齐走,我还可以教王二麻五。其实今日你在堂上说的那番话,我就已猜到你的想法了。”

    秦航轻声道:“如此说来,孝明承昂他们,您也?”

    柳先生佯怒道:“这几个臭小子就别提了,早点走,省得我心烦。”

    秦航第一次露出笑容,原来自己在先生心中与其他伙伴相比,自己还算属于老实听话之类。

    他又道:“以先生看来,当水手,如何?”

    柳先生面色回转,正色道:“年轻人去外面闯闯不是坏事,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将来无所作为。虽说当水手不是甚高官名流,然真正要当好一个水手却千难万难,你们如能做到,便当真是非常了不起。”

    秦航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一个长辈能够这么认同自己,认同水手。还有什么比这更大快人心呢?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默然地走上前去,双膝跪地道:“谢老师成全。”

    柳先生从桌上起立,看着刚走出房门的这道坚毅背影,怅然不语。

    晚风轻拂海面,丝丝寒流刺骨。海岸惊涛拍浪,阵阵袭来,海水,轻轻地抚摸着细软的沙滩,发出温柔的“呼呼”声,海风,清新而又凉爽,,在这里,你似乎能托过她冷峻的外表而听到她深层里生命的喧嚣,或许是看惯了,在这里,她凝聚着一种无法言说的神秘的生命力,给人一种超越自然的深刻。秦航就站在这夜滩上,享受着大海,享受着她生命力的孤傲,享受着她内心深处的澎湃。从古至今,没有人敢说征服大自然,但要征服大海,又有何不可?三保公公下西洋,不就是征服了无数的大海风浪才最终走到了目的地吗?

    秦航的内心正在渴望着,渴望着有一天,也能像郑和一样,在万里汪洋中披风斩浪,纵横海疆。

    良久,他来到海边一块礁石上,极目望去,远处是那样的深邃,那样的苍茫,仿佛在期待英雄的足迹踏进这无穷的汪洋。那该是怎样的一个传说?他想着,他忽然笑了。原来自己内心的强烈渴望即将可能成为现实。

    远处泊着数叶扁舟,这时候操舟而上,岂不荡漾?秦航立时一个蝶浪空翻,身子稳稳踏在渔舟之上,他解开锚头,撑起划桨,就此向大海深处划去。

    渔舟渐行渐远,海浪却一浪高过一浪,秦航逆风而划,汹涌浪花不住地拍来,舟中已溅满水花,伴随着舟身摇晃,秦航黙的一声大嚎,立时不断地转变方向,今夜看来波涛乍猛,饶是他左避右闪,舟身还是颠簸翻仰,再不回航,可能要舟沉汪洋了。

    不及细想,秦航立时摇桨转向,盏茶功夫过后,秦航已是**的上岸。刚才的一番搏浪,弄湿了全身,若不是退的早,还真可能就回不来了。今日不知是何天气,海中涛浪却是凭的了得。

    忽然背后一阵嘲笑传来:“如此伎俩,也敢海中呈狂,端的是可笑之极。”

    秦航回头一看,却见一个清瘦老者伫立在寒风之中,那老者上身单薄,骨瘦如柴,听他如此语气,显是在岸上站了不短时辰。身上如此凋零,也真不知他是如何能捱这么长时辰。

    秦航缓缓走了过去,仔细打量着这个老者,只见老者负手而立,委实是从容潇洒。那老者只是脸庞比常人瘦了些,其余倒与正常人无异。

    秦航道:“老人家为何耻笑于我?”

    那老者神态中充满了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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