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项义、项维婚宴,请了项詅与徐三爷去做上宾,因为没有正经的长辈,接新人进家之后,拜了天地高堂供奉,夫妻对拜送入洞房,新郎再出来应酬宴席,项家的亲戚都是商户或白身,女眷里面除了项家几位辈分高的婶娘,身边的都是随项詅而坐,相互敬酒,热热闹闹的吃了一场,项义在前一天,项维在后一天,俩人都是有功名的,项义还是举人身,宴席吃到后来,里长府衙的人也来,将军们出西大营回家也过来,只记得流水似的酒坛子往外院搬,闹到半夜新郎被家人搀进新房,客人们才陆续告辞,亲事都办在俩人自己的宅子里,在此之前,兄弟俩还是与七姨娘一同住在项家别院里面,现在项家别院空置下来,留了家人看守,也不知日后会不会有人去住。
第二日新人认亲戚,女家的人都是从新河、荆州赶来,管夫人与管大人,蒋大人与蒋夫人,都是熟识的,项詅留她们在京都几日,婚宴过去了,两位夫人并着新人一块去给老太君、侯爷侯夫人磕头,老太君瞧着新媳妇,心里喜欢,直叫她们常来侯府走动,又赏了新婚礼,近年关,也是要赶着回去的,项詅也不敢多留,路上不好走,还是早一点回去的好,又让两位夫人帮着给新河的几位祖母婶婶问安,一同又带去些新年礼,这才送走了来参加婚宴的人。
腊月二十八,圣上封了玉玺,算是百官过年了,除夕夜,徐家有封诰命的夫人们都进宫参加宫宴,此时,眼前的情景再一次证明了徐三爷的话,常家,就是一块人人想撕碎的肥肉,宫宴上,官从官,将从将,常家也是武将,项詅坐在徐二少夫人的下首,隔着几位将军之后,常夫人端正正的在其中。
近开席,璟王与璟王妃进来,前边走着璟王府的老璟王妃,老太君等人起身问礼,项詅也随之,自然一旁原先端坐的人也不能再那么安稳,均起身问安,璟王妃瞧见项詅,对她笑笑,“开春了带孩子们来府里玩。”,徐家女眷忙俯身道谢,一旁站了一人,项詅转头,又是常夫人,璟王妃一直站着听常夫人说恭维的话,璟王爷扶着老璟王妃去入座,也瞧不出璟王妃是个什么心情,一旁有宫女过来请,璟王妃只是轻轻抬手,示意不要说,却对面前喋喋不休的常夫人说话,“常夫人,怎不见前儿的玟姑娘?”
常夫人先是定住随之脸上堆满了笑,“多谢王妃娘娘记得,玟丫头今儿早进宫中,去陪伴贵妃娘娘,所以,此时不在席上,王妃娘娘若是要见,稍后臣妾定让她去拜见您。”
璟王妃嗯一声,转而对项詅说,“你可见着那位蓉姑娘了?”,徐家婆媳都竖着耳朵听,见璟王妃提起之前进过徐府的常家蓉姑娘,眼角都去看项詅,璟王妃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常贵妃暗示在先还不够,璟王妃也来?
项詅给她福一礼,“回王妃,臣妾见着了,才貌一等一的好”。
璟王妃回她,“嗯,很是,本王妃瞧着与你同想,即是这般,徐三少夫人可有合适俊才,与常夫人介绍介绍,这才子配佳人,可是人间没事。”
世子妃愣住,徐二少夫人咽了口水,侯夫人与老太君假装没瞧见,常夫人也听呆了,自己没听错吧,璟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怂恿徐三少夫人给常氏女子做媒?那自己前段跑断腿的忙活,其实不是在惹人笑话?常夫人忙着要解释,项詅往璟王妃面前又福一礼,遮在常夫人面前,“王妃娘娘说的是,臣妾定会好好帮着常夫人寻一寻。”
面前灯光暗下来,徐三爷无意将项詅拉开,璟王妃被璟王爷半搂半挽着回座位去,璟王妃走前朝项詅做了手势,那意思只有项詅看得懂,‘都是欠收拾的’,因为她竖起中指。远远瞧着璟王妃朝璟王嘟嘴,转身与身边的几位王妃说话,璟王爷一脸无奈。
徐三爷亦是无奈,破天荒的朝常夫人客气几句,常夫人回座,再看项詅,示意她,调皮的话是要挨训的,项詅端了茶朝他笑笑,不关她的事呢。
皇家人进来,宫宴这才开始,席间徐二少夫人与项詅说起了在座的朝臣及家眷,常夫人一共拜访了七家,七位常氏女子都是常夫人以常贵妃的名义带去拜访,璟王妃所说的应是去往闵相家的常氏玟姑娘,闵相与禹家是世交,闵家的女眷应是在璟王妃面前说过什么,所有人都不了解璟王妃,只有项詅是知道的,妻妾妻妾,先有妻才有妾,同为项詅与璟王妃,都是不能容忍的,只不过,璟王妃有挑衅的资格,而自己即便是不能忍受,也只是敢在徐三爷所说的三件事里面说不许、不许、、
七家亲贵大臣,项詅一一想过,看看现在,阵营拉开了,与常夫人谈笑风生的即便不是有着明确的表示,至少态度是让人模糊,项詅将脑中某种不安的想法抛开,今儿是宫宴,莫要让这些让人费心的事扰乱了好兴致,琼浆玉液,极品佳肴才是她这样的人该操心的事。
时至亥时,夜宴散去,数行车驾从宫门口离开去向京都各家各府,也是在这样的夜晚,皇帝的御书房里,用朱笔划去,掩上扉页,再看了无痕,事事才刚开始而已。
新春伊始,项詅收上来柳管事一封从西北送回的信,项詅的第一家商铺,在西北开张,同时也送回一份西北的详图,这日,项詅正拿了西北详图在考究路线,先前在新河开的钱庄,项詅全数划归项绍云所有,她只拿了后来开张的铺子,只有几家是有房契地契的,其他也就是凭租的铺面而已,属于项詅的也只是铺子里面的存货,既然这些铺子与项家的生意抛开,那自己不论做什么也不会有之前的顾及,撑死不过赔钱罢了,那为何不好好做一会,况且,有柳管事在外面承担,自己也不需要见客会商,大头重要的事情拿个主意就好,只每个月将账目处理清楚,倒也不是很难应付,其实留在侯府里也是一件享福的事,侯府日后都是世子的,徐二爷早就在与侯府同一条街上置办了房产,徐三爷自不必说,早先去看过的都统府便是他们一家子未来的家,有老太君和侯爷侯夫人在,自然不会那么快分家,但亲兄弟之间他们三个是理得很清楚,虽然现在每人的份例还是从公中出来,日常花销也不用他们操心,但大事上需要花银子的,还是各理各的,即便这样,项詅已是家中最空闲的一个,没有内务的烦扰,两个孩子嫃儿常日都是老太君或是侯夫人叫去,一呆就是大半天,小的那个自那次家中哥哥带去练武堂,现在渐渐能跑能跳了,日日都闹去,就算还不能亲自去体验,但在一旁看着他也觉着喜欢,闲下来的项詅,自然又把心思放在开铺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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