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祖母的母家,雪姨娘是祖母的远房侄女、、”
徐三爷皱眉,这也太狗血了,“那如今你应该还有两位姐姐在世?”
项詅摇头,“雪姨娘带大姐二姐回母家之后不久就传来病逝的消息,父亲着人去接两位姐姐,哪曾想,大姐被人送给当地的县令做妾,大姐不从便碰死在那位县令的家中,二姐要回家却被雪姨娘的兄弟私自关押,也是要送达官贵人的,二姐知道大姐碰死,便绝食不从,父亲派去的人赶至时,人已经没了,后来父亲去理论从中使了许多银钱,这才得以让逼死大姐的县令被告至当地知府面前,判了强抢民女并逼死人命之罪,将人发至京都获刑斩首。”
徐三爷皱眉,“世间竟然有这样的母亲。”
项詅知道他说的是雪姨娘,便也沉默不言语。
语气里有慎重也有珍惜,“幸好你在”,将她抱进怀里,“幸好你还在。”
项詅抬头看他,“我出生时家里都已经平静,没几年母亲不在了,大嫂进门,这些事都是大嫂与我说的,也是母亲交代周妈妈与大嫂说的。”
在他怀里寻找安心,“母亲怕我长大以后不知道为何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儿,却行六。”
“詅儿还记得岳母?”。
项詅摇头,心想,她睁眼看到的就是项大奶奶,项夫人,只是一个提起时是母亲的人,摇头回他,“不记得了,我只记得大嫂,我是在大嫂身边长大,也是大嫂教养,连算盘都是大嫂手把手教的。”还有这世间的人伦,项大奶奶教会她的不单是项家的生意,还有睁眼时看着陌生的一切给予她活下去的信念。
徐三爷拂开脸颊上的碎发,“不要想,相信我,相信这个家。”
项詅笑开,夫妻俩悄声恩爱,却不想行动间触碰了嫃儿,小丫头翻身抱母亲,继续睡,两人喘了大气。
皇太后寿辰,朝中命妇进宫恭贺,徐家老太君、侯夫人、世子妃、二少夫人,现在再加上项詅,都着品级大妆,身穿命妇朝服在宫门外等候传唤,徐老太君是上晋称得上德高望重的命妇,她的母亲是先帝的姑母,她自己是有封号的郡主,这也是为什么徐三爷十岁可以进宫伴太子的缘由,如今已近古稀,宫中不常去,但是宫里却常年有赏下来的东西。
皇太后最先召见了命妇就是她们一家子,男子进宫见圣上,之后再去给皇太后贺寿,所以是不同一路进宫的。
心兰有些紧张,在遇上徐三爷之前,她们是商家,一辈子能见着的大官也就是府衙里的县太爷,不曾想,如今却是要去朝见皇太后,虽然是紧张,但也兴奋,但要紧的是项詅说的礼数规矩不能忘。
项詅走至最后,老太君行至最前领着徐家的命妇,连同侯爷的几个兄弟的妻子,徐家命妇是较多的,到景华宫门外,这才由内侍带路进宫门去给皇太后拜寿。
项詅走在人群中,目不斜视微俯身行去,景华宫正宫里,众人依礼朝堂上端坐的皇太后请安拜寿,再送上家中备好的寿礼。
项詅始终都是低着头站在一旁,耳听周边的情形,心观众人的话语。
皇太后给老太君赐座,随后便问老太君家中的孙女,哪一个是徐三爷的夫人。
众人都瞧项詅,老太君朝她招手,项詅上前给皇太后、皇后与几位王妃、公主见礼。
果然,五公主扬声朝身边一位绝色丽人说道,“九皇婶,怎这位夫人与您有些相像呢。”
四下安静,皇太后让项詅上前,一边与老太君闲话,“徐老三这个眼光狠毒的,想不到一挑就挑中个好的,看着是个有福气的,日后多进宫与哀家说话,姝丫头喜欢。”
项詅这才抬头,正好与璟王妃禹姝对眼,两人都惊讶,随后便相视一笑,她们是同一类人。
还有旁的命妇要见,所以徐家女眷也只是进景华宫也只是一会儿。
再出宫门,已是不一样,人人都知道皇太后喜欢项詅,璟王妃也喜欢,让项詅常进宫相伴,此时的项詅不是那个旁人嘴里徐三爷没用八抬大轿抬进侯府的媳妇,也不是商家小门户里出来的姑娘,更不是妖媚了徐三爷,让徐三爷一路去新河不知礼数的女子,她是得了诰命,得了贵人喜欢的命妇,是徐家端端正正的少夫人。
心兰在一旁泪湿眼眶,从今日开始,少夫人就是有门楣的徐家人,项家自此扬眉吐气,大少爷也有了仪仗。
待众人出宫门,老太君等人先回,世子妃与二少夫人两人伴着自家夫君随侍老太君与侯夫人,徐三爷交代项詅在宫外等候他,给家中女眷行礼送她们上马车,看着车驾往徐府而去。心兰扶着她才站了一会儿,一骑车驾过来,越近些看清,骑马的是项绍云,马车里拱出嫃儿的小脸颊来,瞧见项詅,老远喊她,“母亲”。
项詅惊喜的迎上去,蔷儿先下马车,项绍云笑着喊,“姑姑”,项詅对他笑,“你们怎么来了?”伸手抱了嫃儿下来,周妈妈随后怀里抱着睿哥儿出来,项绍云接过睿哥儿。
嫃儿看见项詅心里高兴,“母亲,哥哥带我们出来的,说是父亲带去玩。”
睿哥儿看见项詅也要抱,可是嫃儿搂着项詅的脖子不撒手,还朝嘴里啊啊的睿哥儿做鬼脸,“母亲要抱姐姐,睿哥儿让哥哥抱。”
项绍云将睿哥儿往怀里搂紧些,哄他,“哥哥抱睿哥儿,待会儿骑大马好不好?”
咦,可以骑小马,那睿哥儿要哥哥抱,抬头对项绍云笑,不过还是恋恋的看项詅,骑大马虽然好,可是没有母亲亲亲,也不好。嫃儿朝他嘟嘴,项詅笑倒,“嫃儿是姐姐呢。”
嫃儿一听这话立马搂得项詅更紧,“可是嫃儿喜欢母亲。”
正在闹呢,有内侍送人的声音,转头去看,徐三爷含笑正走来,嫃儿喊他,“父亲”。睿哥儿嘟嘴。
徐三爷近些,看这架势,是在争宠呢,伸手在两姐弟面前,“哪一个要父亲抱?”
嫃儿犹豫了,睿哥儿见着父亲伸手,父亲也可以骑大马,要父亲抱,放开项绍云便往徐三爷去。
徐三爷抱住他,亲了好几口,人家说抱孙不抱子,徐三爷可没这理论,逗睿哥儿,“母亲与姐姐调皮,不要睿哥儿,父亲要,咱们骑大马去,好不好?”
睿哥儿这个无齿下流的奶娃娃自然是开怀笑呵呵的份,嫃儿伸手捏弟弟的胖脸,对父亲说,“弟弟真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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