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徐府,嫃儿和睿哥儿都是在新河出生的,西苑里面没有特别小的孩子要用的东西,就是几年前睿哥儿才来京都时,也有一岁多了,最近徐三爷没事,最爱干的便是拾掇屋子,从能从外边淘到许多小东西来,可美了两个孩子,样样都分成三份,现在项詅肚子里面的那个还没出生呢,却开始与兄姐一起分享东西了。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母子三人坐在软塌上看那些个小玩意,两个小的坐对面,项詅靠着,徐三爷挨她身边坐下,手附上已经六个月的肚子,小声问,“今天他乖不乖?”睿哥儿先抬头,知道父亲问的是母亲肚子里面的弟弟或妹妹,“父亲,今天弟弟不乖,一直在动,早前睿哥儿还听来着。”说完围着榻上的物件从里边绕到项詅身边,将小脑袋放在项詅的肚子上,听了一会儿,悄默默的说,“这会子睡着了。”夫妻两个笑起来,徐三爷伸手把他抱过来放在膝盖上,“人小鬼大,今儿秦先生教的诗背熟了没,早晨为父教你的拳法呢?”一说到背诗学拳,睿哥儿可是极认真的,点头“会背了,会打了,父亲要看?”
蔷儿递上来三个匣子,嫃儿接着,将分成三份的小玩意装好,项詅伸手帮她,装好后盖好盖子,蔷儿拿起来收着,虽然已是八月,就这样坐着不动,也能出一身汗来,抽了帕子来擦汗,徐三爷对睿哥儿说,“今儿就不看了,明儿再看,睿哥儿与姐姐一同去祖母的院子瞧瞧,明儿父亲再检查你们功课。”
嫃儿自己下得榻来,到父母亲面前,先问项詅,“母亲可好?”项詅点头,又问徐三爷,“父亲,女儿去了。”徐三爷笑着点头,就忍不得嫃儿这小机灵劲,大手一挥,“快去,早些回来准备用晚膳。”两个孩子手牵着出门去了,支开他们,徐三爷才好对自家心爱的人说悄悄话,“你今天怎样?”
月份大了不好动弹,整日就在这西苑活动,就是想去湖边走走,徐三爷也是不许的,除非有他在,要不怎么说女人这一生总强不过男人呢,生一个孩子就得好生生的定上一年,有些生个六七个的,相差开,从嫁人到四十岁,恐怕就在忙活这件事了,她与徐三爷都还年轻,这个孩子恐怕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日后还会生,看来上晋的大好河山怕是一时没法子去游览了,抬头含笑,一晃许多年多去,再看眼前这个人,仿若都没有变过,还是这般俊朗有气势,眼光里都能溺死人,“很好,能吃能睡的,咱们去院子里走走吧?”
徐三爷起身扶她起来,心兰跟上拿来披风,给她披上掩好,打起帘子出到院门,满院子秋菊盛开,凉风一来,这些花越是开得精神,“今年似乎开得格外好看。”徐三爷点头,只要她心情好,什么都行,“是比去年要好得多。”下得石阶,走到花丛中,有用花盆的,有直接栽种在花圃里的,有一朵案头菊十分好看,嫃儿每天早晨都来采花了回去戴,这院子里的花,家人小心伺候着,就是为了她们母女两个戴花的,徐三爷伸手摘了,项詅含笑看她,待花插在鬓发中,白中带紫,团簇着十分好看,项詅本来就生得白皙,这段日子又没怎么出门,越发显得水灵,孕妇嘛,总有些不同的韵味来,跟着的人都离了几丈远,两人也不是那新婚的小夫妻,嫃儿都快六岁了,可总也觉得看不腻,爱不完,一含笑就带出嘴角的酒窝,低头亲了一下,总是在人前,项詅可没有他脸皮厚,忙转移话题,“好不好看?”自然是问头上的花,知道她害羞,点头,“好看,戴在你头上便好看。”见他说得这般,起了斗嘴的心,“三爷是敷衍吧,恐怕是那昨日黄花,三爷昧了良心哄我的?”
“哪敢哄你,小心伺候还来不及,果真好看的,咱们女儿的眼光可不及我,日后每日早晨,我来帮你们娘两选花?”这话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呢,徐三爷有这般闲情也不是不可能,今日才见他忙开,早晨见着,一整天的,直到近傍晚才回来,“可不敢劳动您,只盼得夫君一句夸,妾身便欢喜了。”与这世间平凡的夫妻一样,从爱情到亲情,顺顺当当的这便是相濡以沫的夫妻情分吧。
“贫嘴,今儿想吃什么,厨房预备下了吗?”日日便操心这吃食,天天花样百出,厨房顺着她的口味,总能准备出几样新菜来。
站着累人,两人便回了廊下,石凳上铺了厚垫子,待项詅坐下,“吩咐了,三爷可有特别想吃的?”拿过面前的茶碗,里面就是一碗白开水,不敢喝茶就怕夜间走了困。
“没有,有什么便吃什么。”也是,他总是不挑的,除了不爱吃甜食,别的到没什么讲究,“湖州府来信了,想来管事们也给你来了消息吧?”
知道她放心不下,华臣逸可是华家的独苗了,虽然他们这一趟,也不定有什么危险,不过,消息传来,说出现旱魃是真的,不做假,这便不是那么轻松的活儿了,项詅点头,早在华臣逸到湖州之后,管着湖州商铺的管事便给她来信了,湖州是什么情形,恐怕徐三爷都不定有她知道得详细,官府传来的消息,多半是参了官话在里面的,实情也不会说得有多少,不过这些不归徐三爷管,圣上自派了人去安排,“是有来信了,说臣逸已经去了澜县,几天功夫,也不知什么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他一个大小伙,要想让别人服他,便要做出点成绩来,此行去湖州是个机会,行不行就看他自己了,又不是烂泥巴扶不上墙的人,他懂得分寸,就是当年云儿去惠州,不比臣逸从小那样的环境,还不是过来了。”夫妻俩就是说闲话,华臣逸可不比项绍云,人家实打实从小就是被家里散养惯了的,要不然也不会被挑中去常州挑起华家这个大梁,不过提到他,徐三爷便想去两个月前他们一行去常州给华臣逸承嗣,告宗庙的事来,脸上带了促狭,“常州尹家人你可还记得?”项绍云常在项詅面前提起尹家老爷和尹庄,魏氏来给项詅请安的时候也会提起尹家夫人和尹家小妹,所以虽然没见过,不过项詅是知道的,点头应他,“记得呢。”
“六月去常州,又见了一回,尹家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小女儿,怕是看上臣逸了,要来京都,被尹夫人拦下,我看他们倒是蛮配的。”什么蛮配的啊,一个跳脱活泼单纯可爱,一个又少年老成时有木呆得不行,时有又聪慧不一般,再说,华臣逸从来都没表示过他想娶妻的意愿来,这鸳鸯谱可不能乱点。
项詅好笑的看他,总是这般玩笑,华臣逸的婚事哪里是他们可以掌控的,远的不说,就是圣上那关都不好过,虽然华臣逸现在与涞角的华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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