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HP]于是我统治了世界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15章 伦敦第(3/4)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可那是久违的温暖呀,这温暖在遥遥无期的春天之前将他们每个人都包裹了。此刻,孩子们唧唧喳喳地挤在一楼的走廊里迎接早归的silber,每个人看上去都胖了一圈,活像26颗裹着铺盖、围在她周围的小土豆。

    红头发的比利是这里最年长的一个,十五岁的男孩浑然已长成清秀少年,他收起雨伞关上孤儿院的大门,见silber将小不点似的迦南放到地上,腿却还被男孩抱着不放,就是无奈一笑。迦南伸长了小小的胳膊,争着要接silber从肩上解下的斗篷,比利伸手就给捞走,旋即咚咚咚往楼上跑。“斯泰因姑姑,我帮您烘干去!”

    silber翘起嘴角,不由自主已笑容满面。

    迦南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条比自己还长的毛巾,用小手抓着,围着她团团转,“姑姑,您的头发湿啦。”男孩踮着脚尖举着毛巾冲她奶声叫唤,silber接过毛巾,往他湿漉漉的脑袋瓜上一裹,就团手擦起来。“我不要。姑姑给自己擦……”男孩在毛巾下瓮声嚷嚷,小胳膊缠上她的腰,正正碰到她今天刚被咒语球撞过的地方。silber疼得直抽气,眉眼却笑得更开。见你的鬼去吧罗道夫斯,她心想,我远没你说得那么悲惨。

    梅瑟里的出现中止了走廊的拥挤,一声令下,孩子们纷纷乖乖进屋,“都睡午觉去,下午要修大桥,全部给我把精神养好,一个也不许感冒。迦南,我怎么跟你说的?不准出门,有人来就躲地窖去,是不是这么说的?再有下次就不许吃晚饭了!”

    迦南头顶毛巾,甩着胳膊吧嗒吧嗒跑回自己屋中,关门时还在嚅嚅嘀咕:“我想接斯泰因姑姑么……”

    “修大桥?”silber愣住,“琳娜,你在开什么玩笑?”

    梅瑟里摇了摇头:“开玩笑的不是我,是没良心的老天爷。”她的神情无比疲倦,冲silber招了招手就转身往楼上去,silber匆匆跟上追问道:“怎么回事?吃的穿的不都有了吗,怎么还要干活挣钱?”

    “挣钱?”梅瑟里冷哼一声,道:“几个德国马克,没食品配给卡【注1】,什么都买不了,算什么钱?盖世太保上门要人,说要劳力征用,我除了坚持只给他们年满十三岁以上的,还能做什么?拿扫把跟他们打么?”

    她爬上最后一阶楼梯,喘息地停了一下,便取出一大串钥匙往silber的房间去;借着过道里的光线,silber看清了她的脸,她的右脸整个都肿胀了起来,嘴皮也破了,一说话就往外冒血珠。silber面色一沉,凝重道:“我们有多少个满了十三岁的?”

    “11个,全是男孩……本来有12个,德国佬上周带走了一个,就是你来这里的那天下午,他们发现了那孩子是犹太人。”

    犹太人……

    上帝啊,集中营是那孩子唯一可能的去处!“迦南呢?”silber颤声道,黑头发、深眼窝、窄鼻梁、宽鼻头,她看见那男孩的第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个犹太人,更遑论德国人。

    “是海因里希·缪勒少校。”梅瑟里苦涩地说,“全靠他,帮我周旋了过去。那天下午,缪勒少校坐军车路过这边,见院子里堵了人,就下来问。他和那个盖世太保的头子认识,两个人当时就吵了起来,到最后都拔枪了……缪勒上校来的时候,第一个孩子已经被带走了,只能留住迦南——嗨!”

    梅瑟里握着silber的房间的钥匙正要开门,却发现她的房门已经虚掩,屋里的比利把她吓了一跳。男孩蹲在地上,正在往silber的床下安置新烧的火盆。梅瑟里将男孩从地上扯起来,就往屋外搡,“快睡觉去,一点半你得叫大家起床,两点必须准时到大桥——泰晤士河北岸,记住了吗?”

    “记住了!”男孩望望silber,舍不得走的样子,被梅瑟里推到门外,“比利,你是哥哥,你要负责大家的安全,知道吗?叫所有人都管好自己的嘴,德国人让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旁的一个字也别说,绝对不要和他们争辩……”此时的梅瑟里,好像一个碎嘴的老太婆,然而silber和她都清楚,真的决定权从来就不在他们这边,“别惹恼那些德国老爷。”嬷嬷蹲在地上拉着少年的双手,严肃地说着最后的叮嘱:“拳脚的滋味不比饿肚子好受,要是换成枪子儿,就只有躺进坟墓品尝了。”

    “缪勒少校也是德国老爷,缪勒上校可没有欺负过我们!”少年低头跑走,忿忿不平的样子,多么单纯。梅瑟里垂着双肩,站起身,转头看向silber,两个女人眼底尽是苦涩。

    “缪勒少校……他是个好人。”梅瑟里说,“现在他不在了,我不知道还能保护这些孩子多久。”

    还有我啊!silber几乎冲口而出。童海走前特地将这些孤儿托付给了她,“我不在这段日子,烦请对巴拿督的孤儿们照看着些。”他的信至今仍叠在她胸前的口袋里,此刻正烫得像要把她灼出个洞来。

    被雨淋湿的巫师斗篷已被比利撑开挂在床头的衣架上,背朝窗外,正对火盆,在地上投出一个巨大的黑影,那没有头颅的形状好像在嘲笑silber的无能。连罗道夫斯挥来的咒语球都没法击破,对上横行霸道的武装军队,她又能怎样呢?

    silber愤怒得想哭。

    冲动是魔鬼,无所作为则是不可饶恕之罪,她该怎么办?这世界无人可提供答案。梅瑟里下楼去替她端中午的饭菜,离开前长久地端详她身上的深红色天鹅绒巫师袍,最后,这位朴实的孤儿院嬷嬷皱眉劝说她:“你还是别再穿这种衣裳上街了,样子太怪,当心德国佬盘问。”

    我想烧了它们,然后把那根一无是处的魔杖掰成两段。

    午饭吃得味同嚼蜡,silber苦思到尽头,却始终不得万全之法。也许只要孩子们乖巧,德国人便不会为难他们?她如是自我安慰,沉甸甸的心头并不见轻松。梅瑟里坐在餐桌对面,腿上放着一条破了洞的麻布裤,手中针线熟练起落,一边叹气说:“劳力是无限期征用,不过我们算走运了,早上来要人的那几个盖世太保说,劳作地点仅限于伦敦市内。”

    是啊,该给仁慈的基督磕头,没让孩子们被闷罐车拉去不知名的别处。

    伦敦总面积一千多平方公里,有多少炸毁的桥梁要修?修完桥还有路,还有坍塌的房屋。这天寒地冻的气候,有几个孩子能经受住?


    -->>(第3/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