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治愈的魔药给童海带走了。彼时童海当然不肯收,但是silber说:“那我就把它摔了!”于是那瓶魔药被揣进了童海军装上衣的口袋,现下则已跟着人到了千里之外的苏格兰。
silber一口气喝光了今天的魔药,空瓶子咕噜噜滚到地上,她有气无力地刮了罗道夫斯一眼,说道:“去你的!我跟海…海因里希,才不是你说的那么龌蹉!”
“是吗?”他又开始那么讨厌死人的讥笑:“作为你的丈夫,我是不介意你在外面和谁鬼混。不过不要忘了,你不但是一个嫁进了莱斯特兰奇家的布莱克,你还是一个在黑魔王脚下跪地宣誓的食死徒。有些人……比如在你身上烙下食死徒标记的黑魔王,要是知道你新婚不久就在外面又养了个小白脸,那小白脸很不巧的是一个泥巴种,你说,你的小白脸会是个什么下场?”
silber的脸色变得很精彩,青一阵紫一阵,罗道夫斯满足地吹了声口哨:“连偷人都挑错对象,你可真是悲惨呀。”话毕就在她无言反驳的不甘瞪视中,扬长而去了。
是哪个国家有句俗语:跳进黄河也洗不清?silber忧虑地把脸埋进膝盖里,无论罗道夫斯如何扭曲她和童海的关系,他的话已明明白白地揭示了两人的危机:她是一名食死徒。
而童海。
童海是一个麻种。
就像纳粹与犹太人,他们不可以是朋友。
人类。我们人类。我们总喜欢标榜与别的生物不同,连自身也要划分三六九等。巫师的纯血统至上和麻瓜的种族主义,谁说不是异曲同工?排除异己永远能找到理由,战争总像它被宣称的那样理所当然,就像眼下正如火似荼的这一场。
童海对silber寄予着厚望,希望她有朝一日以巫师的手段中止这场战争,可谁又知真正的战争还未开始。
silber从训练场出去,时间已是正午,抬头见天空乌云密布,朔风起,比雪更冷的雨即将降临人世。训练场值班的男巫打了个哈欠,隔着值班室的玻璃窗里冲路边的silber觑了一眼,没说什么,把头一埋又继续打盹。这巫师十分有职业操守,从来都只管收钱,对租借场地的巫师绝不多问。租金是silber付的,罗道夫斯可没那好心替她付账。silber在兜帽下低头,伸手摸了摸斗篷里叮咚作响的钱袋,里面的加隆币剩得不多了,大部分都花在了那个叫对角巷的鬼地方,买巫师袍子——罗道夫斯说,就凭她之前那身寒碜的麻瓜行头,能把贝拉特里克斯气活,从地府里爬出来把她掐死。
那些加隆,是童海留给她的德国马克在古灵阁换来的。
彼时silber抱着那几身华而不实的巫师袍,看罗道夫斯拿她的钱袋付账,她心疼极了。“照你这么挥霍下去,我饭都要吃不起了!”
“嘿!那可不关我的事。”罗道夫斯提着她的钱袋愉悦地往外倒加隆,施施地推给服饰店的老板,嘴上说:“支个招给你,你可以回格里莫广场的布莱克家,向你的爸爸妈妈求助。”顿了顿他又补充:“当然,如果你不怕他们一眼看穿你是个冒牌货的话。”
见鬼的布莱克。
见鬼的巫师袍。
见鬼的战争,把麻瓜的钱贬得一文不值。
如今她不仅囊中羞涩,连特拉法加广场也回不去了,她和童海住过的房子被盖世太保用白条封了,silber曾稀里糊涂前去打听缘故,却差点被站岗的宪兵当场逮捕,silber落荒而逃,而她揣在怀里的那封写给童海的信,到底也没能找到人托付。
好在,她还有那所孤儿院可栖身……
步行回到巴拿督,冬雨已倾盆落下,孤儿院门前的黑土地被雨水砸得坑坑洼洼,乌鸦成群结队地站在铁栏杆上,一身羽毛被雨水刷得油光发亮。silber刚踏进院落,一大一小两个男孩便从楼里跑了出来。小的那个奶声奶气地叫着“斯泰因姑姑”,被烂泥溅湿了鞋也不顾,噔噔跑来拉住silber的手,就咿呀咿呀的往她腿上偎去:“斯泰因姑姑,你今天回来得好早呀。”
silber忙将他抱起来,眼神都柔了下去,她摸摸男孩被雨淋湿的头发,心疼道:“迦南,怎么不打伞就跑出来了?”
“比利哥哥拿了伞的呀。”迦南仰着小脸说话时,一把雨伞已撑到silber的头顶,是十五岁的比利,火红色的头发和浓密的睫毛挂着晶莹的雨珠,撑伞跟在抱着迦南的silber身旁,快步往孤儿院的大楼去,“您吃午饭了么?”男孩边走边说:“本来以为你还是晚上才会回来,不过梅瑟里夫人每天都有留您的饭菜,我们今天中午吃的是土豆炖肉和洋葱大烩,还有燕麦粥。”
“真的?”silber在伞下眯眼露出个笑:“那我可有口福了。”
土豆、蔬菜、猪肉,全是童海应诺给巴拿督的食物。这些孤儿从出生那天起就与饥寒相伴,如今终于不再挨饿,脸颊都有了血色,连活泼的性子也蹦跳了出来。孩子们哪懂国仇家恨?他们将当初那位深夜造访、许诺给他们食物的德军少校当做恩人,而被他托付在这、这些日子与他们朝夕相处的silber则被亲切地唤作斯泰因姑姑。silber走入孤儿院大楼时,过道里已挤满了张望的小脸,一看见silber,当头两个女孩便转身往过道另一头的办公室跑,喊着:梅瑟里夫人,斯泰因姑姑回来啦!
二十六个孩子,全都穿着崭新的棉袄,虽然身子依旧瘦弱,却不再冻得瑟瑟发抖。孤儿院在战争开始之初就已山穷水尽,棉袄这种奢侈物不是他们负担得起的,孩子们连夜里盖的被褥也只是补丁重补丁的旧薄毯,然而,当silber拿到罗道夫斯给她的那本《魔咒大全》时,她惊喜地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名为变形术的魔法。
26床崭新的棉被,花费了整整一夜时间,一直堆到了silber的房间的天花板。巴拿督的管事嬷嬷琳娜·梅瑟里完全不知它们从何而来。也没问,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用她那双常年操持粗活而布满老茧的手将silber的双手握住,紧紧的。
silber不会变衣物,索性用魔杖变了更多的棉被出来,这些被子被梅瑟里昼夜不停地用针线改成了棉袄和棉裤,26个孩子一人一套。
孩子们别提有多高兴了。
棉袄式样普通,颜色灰扑扑的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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