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不要太多管理,开头这一年累点。”
宋老二也相信发伯,他什么都会成功,因为发伯一向对任何事都那么用心。
宋老二女人在那自家屋檐底下逗宋会珈说:“你看爸爸在那里呢,还有大伯伯!”
女人露出久违的笑容,这些年可苦了她了。宋老二女人很是羡慕瑶妈,她有个好男人,有一生的好福气。看看又有文化又肯吃苦的发伯再看看病奄奄的宋老二,她多么希望能享受一天瑶妈那种万事不愁的日子。
但从内心来讲,宋老二女人并不太喜欢强势的瑶妈。平日里田边屋界总会引发一些鸡毛蒜皮的纠纷,厉害的瑶妈总会欺负弱势的宋老二女人。还好乡亲们都知道发伯的为人,多会看在他的面子上少和瑶妈计较。
宋老二从病床下地那天,女人又找回了希望。更频繁地逗宋会珈喊爸爸,这样会给男人多一些鼓励,让男人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儿子,快些从病里好起来。
冯雨沐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拿着小木块削成的手枪,看宋老二过来便叫了声:“二叔!”。旋即跑到院子中央对着?9┦髋九究?鹎估础711侄?艉退位徵煸诙悦婵醋牛?皇庇行┬朔芷鹄础9刈5娜硕嗔怂?呕嵴业降靡獾母芯酰?呱??胨位徵煲黄鹄赐嬲獍咽智馈?p> 宋老二女人对怀里的儿子说:“哥哥叫你去玩呢!你快告诉他说你还不会走路,等会走路了再找哥哥玩!”
“二婶儿,二婶儿,会珈什么时候走路?”,冯雨沐急切地问,他想知道小家伙什么时候能陪自己玩。冯雨沐在这半山坡是唯一四五岁的小孩子,其它孩子要么十多岁,要么就是妹妹以及乐西和会珈这样大,一岁多或是更小。除了逢年过节在表姐来,平日里没什么玩伴,他急切地想有人快长大和自己一起疯。
会珈妈妈回答说:“还要半年才能走。”
冯雨沐没再说话,失望地提着手抢回到屋里去了。一个人玩太没意思,还是再等等吧,等会珈、等乐西、等妹妹长大,长到和自己一样大。
宋老二对发伯说:“我这是病泱泱的没办法,要是能干农活的话过几天来帮你砍桩子……”
发伯赶紧说:“这是哪里话?身体还没好哪能要你来呢?再者说我那才多少田,不到三亩地要不了几根桩子。”
“从我病了之后你们一家没少照顾我们,光从乡里带药回来都有几十趟。”,宋老二很感激老冯家在他生病的时候总是帮忙。
发伯客气地说:“还不是顺带的事儿嘛,在霜河来回机会多,带点药回来算个什么!关键是药有效果把你这病治好了,这才是我高兴的。其它事情就别说那么多了,对门处户的谁家没个大小事儿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发伯的磨刀声中直谈到太阳落山。宋老二似乎也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一个有文化的教书人回山里种田。发伯坦然面对这一切,伺耕也未偿不可,只要能在这片大山生存下去,能为儿女创造成长的最基本需求便也是一种生活。
原本想好再休息一天的,可发伯怕误了时间。第二天一早便进山砍了桩子,裁成了一人多高的柱子。这是要用来在黄连地里栽上柱子盖遮荫棚,黄连是喜阴的作物。
发伯去过种黄连的地方专门请教了高手,所以接下来打桩搭棚很顺利,没走一点冤枉路。树枝盖完三亩梯田时,发伯向对面山上种了几年的黄连地看去,比较着自己的地和那边有什么不同……
既然要做就得努力做好,黄连这东西可不好种,要讲技术讲管理。枫木和霜河的人之所以选它是因为适合在这一片种植,更因为出售的价格高过任何现有的其它经济作物。烤烟尚未完全兴起,多数的家庭依然种下黄连。发伯知道现在种已经跟不上步伐,但无论怎样都要比传统的玉米土豆强。
看着儿女们一天天茁壮成长,留给发伯选择的时间并不多。上天不会给无限机会让人们每天带着‘如果……就……’的假设醒来。他暗下决心种田也要做的像模像样,日出而作日没而息,不怕天晴下雨的劳是最直接的办法。
过去是回不来,发伯试图让自己忘却那份曾经带给他无限荣耀的工作,神圣也好,光荣也罢,都是对别人而言,在瑶妈眼里那只不过是个最无用的差事。舍不舍得放弃都已经回不了头,说不定在这三亩梯田里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位置。
能陪在家人身边,也算是发伯的一桩心愿,长期以来寄宿学校让他少了许多与家人相处的机会。放开怀抱让曾经远离,再收紧怀抱拥有今天现实的生活。没有害怕也没有惊慌,沉着应对接下来的大半生,笑看花开花落,在这山腰里伴随春去秋来直到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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