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
他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江九月敏锐的发现了这点,只是眼神微闪,然后嘴角便斜斜的勾了起来,似笑非笑,“金老板,几日不见,可好?”
“甚好……不知姑娘来周记船行,是为了何事?”
“原是有事,现在无事。”
“哦……这周记船行,现在已是金家产业,姑娘是我金玉满堂的合作伙伴,若有什么需要,可一定要提出来,定当竭尽全力。”
“他日有事,我定然不会忘了金老板今天的话。”
两人随口谈论了几句,状似不经意,但却句句紧扣对方的眼神,早在旁人不知道的情况下,已将对方估计打量。金老板抬起手,整了整衣袖,笑道:“如此,老夫先行告辞。”
“金老板慢走。”江九月颔首微笑,微侧着身子让开了位置,道,然后目送金老板以胜利者之姿扬长而去。只是在那一抹身影消失在转角巷口的时候,江九月疑惑: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对船厂感兴趣?
很快的,江九月想到了原因——卫林。
卫林吃住在金玉满堂,同那些伙计们打听谈论……只怕他说着无意,金老板听者有心,早已存了心思吧?只是她似乎和金家没矛盾,为何金瑞要在她之前买走这样一间频临倒闭的船行,莫不是将自己列到傅家那一边去了?想到此间,江九月莫名郁闷。
三人离开了周记船行,便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走了一会儿,江九月有些渴,正好前面不远处有一间“尚茶轩”,是专门做茶水生意的地方,便领着其余两人迈步而入。
三人点了一壶雨前龙井,外加两分小点心,绿柳便开始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大街上人好多呀,你看那个带面纱的姑娘,只看着眼睛就好美啊,还有那个那个,哇……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好……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啦。
——小姐,你看你看,那边好几个乞丐在打架,啊!原来都是在骗人呢,装作打架然后哄人上去挡着,就讹人家的钱,要么乘乱偷钱包,我以前就上过这个当。
——嗯,这个卖面人的小贩我知道,以前我和姐姐还住牙婆给安排的小院子的时候,他每天都从我们门口过,我可喜欢他捏的面人了,好漂亮。
——今天那个周老板真好玩,被砸成那样了,还对着小姐一个劲的叫老板呢,嘿嘿。
她话音不断,但凡想到的,便都说了出来,毫无章法,只是那无忧无虑天真可爱的样子,让江九月不忍打断,一边抿着茶水,一边笑意盈盈,至于到底有没有认真听,就不得而知了。卫林却有些受不了,白了她好几眼,但看江姑娘都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也便不好说什么。
小二送上了三人要的糕点,小丫头偷偷的看了自家小姐好一会儿,发现她没有要吃的意思,于是抿着嘴,小心翼翼的捏了一块糕点放入嘴中一尝,忽然双眼放光,大大的“哇”了一声,“小姐,这个点心好好吃呀,比以前表姐买给我的都好吃,小姐真是好——”人。
只是这个“人”字,却没说出来。
邻桌的一个大汉砰的一声拍上桌面,桌面上的茶杯顿时发出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好不噪舌!”
绿柳被吓了一跳,惊恐的捂住了嘴,这时候才发现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在不断的说话,其他人都只是安静品茶,不时才交谈一两句,也都刻意的压低了声音。“我……我……”
“这位大哥……”卫林刚要开口解释,就被大汉恶狠狠的挡了回去。
“你什么你!”大汉凶恶道,“没看到门口那么大的字写着禁止喧哗吗?”本来他也不愿意当众发火,只是她那噪舌劲实在了得,让他本身就不好的心情越发糟糕了,偏生她自己还不知道,只会一个劲的大呼小叫。
绿柳被吓得眼泪汪汪,只一个眨眼,似乎就要哭了出来,手足无措的望向江九月。
江九月一直在想别的事情,也是大汉一拍桌之后才回过神来,微微转头,果然看到门口的柱子上,用铜漆写了四个大字,禁止喧哗。挑挑眉,江九月看向大汉,起身道:“抱歉,她年纪小,不懂事,兄台切莫与她计较……”
大汉愣了一愣,那声音低软,言辞恳切,却似字字响起在心头,尤其是那一声“兄台”,让他这只是出卖劳力的大汉也颇觉得是被人尊重,火气便奇迹般的消了去,哼道:“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看在姑娘的份上,那就算了吧。”
“多谢兄台体谅,小二,今日这位兄台的茶我请了。”
听她如此说,大汉反倒不好意思,“这没什么,我自己还出的起,你让她以后莫要这么大呼小叫的就是了……”
江九月倒也不坚持,笑着说了声谢谢,便回身坐下。冲绿柳递了个无奈的笑意。绿柳捂着嘴不敢放下手,深怕一个不小心老毛病又犯了,只是那双眼眸虽然还蓄着泪水,却升起了一丝对江九月的崇敬。
这小小的插曲吸引了茶轩众人的视线,便也没有人发现,二楼精致的雅阁门口开了一条小缝,小二倾身听了一会儿之后,便咚咚咚的跑下楼来,直直走到了江九月桌边,“江姑娘,楼上有位客人想请江姑娘喝杯茶。”
客人?
江九月挑了挑眉,她来泰阳这段日子,并没结交什么朋友,这客人,是何许人也。
“江姑娘,请。”小二礼数周全,伸手为请。
江九月并未迟疑,款款起身,珊瑚色裙摆从膝头落下,炫起了一层淡淡的涟漪,“你们等我片刻。”然后随着小二上了楼。
绿柳下意识的想要问江九月上楼去干吗,他们要等她多久,忽然被卫林一瞪,顿时把话咽了回去,又用手更严实的捂住了嘴巴,一转头,却见江九月已经到了那雅阁门口,小二伸手敲了门。
门一开,江九月的神色便微微诧异。
雅阁大约五十平左右,正中的墙上大大的刻着一个茶字,字形落拓不羁,笔尖精瘦,带着些孤傲和张狂;正中靠窗放着成色上等的白玉桌,桌面上放着考究的茶具,制作小巧的小炭炉上放着一只紫砂茶壶,左侧坐着一人,脸色圆润,身材有些发福,看起来老实到极致,右侧则是一位年轻俊美的公子,斜斜的倒在坐垫撑起的半截榻上,微闭着眼,慵懒邪魅,手中的转球还发出清脆的响声,因为不时的动作,露出了一小节手腕,可以看到手腕上用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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