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触及不到的地方,愁苦而无奈,还带着一丝虚无缥缈的笑意,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过她看别人,比遇到楚流云时候的若有所思更让人无法捉摸。
“娘?”江九月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担忧的看向母亲。
江玲珑的眉梢动了一下,回了神,望着江九月的裙摆道,“若是你学了母亲那些本事,这么长的裙摆定然也摔不到你。”
江九月暗忖母亲那么看着自己,竟然是打了这个主意,顿时没好气的望了她一眼,道:“若是学了你的本事,飞檐走壁的,穿这样长的衣服不是更啰嗦吗?况且,我这个岁数早过了练武的年纪,强迫练习定然要自讨苦吃。”
“你没学怎么知道会吃苦?你没学怎么知道学了那些穿这样的长裙会更不舒服?”江玲珑眨眨眼,看着女儿那副嫌弃的模样,没忍住上前来点了点她的额头,“那可是你娘压箱子底的好东西,居然被你这么嫌弃,早知便不给你了。”
江九月装作一脸严肃,道:“你就我一个女儿,不给我你给谁……”
江玲珑看着她这别扭的小模样,点着额头的指尖下滑,捏了捏她的脸颊,有些好笑道:“得了,你不愿学那便算了,先吃饭吧,不是说饿了?”
江九月顿时笑了起来,母女二人便一前一后从小径上往膳堂去了,只是江九月提着裙子倒着走路,江玲珑嗔了她几眼,倒不生气,有说有笑。
早饭味道不错,连带着让江九月今日心情也好了不少,正好今儿早上卫林又过来香满园,带来了一个让江九月更为高兴的消息。
卫林近日来因为江九月的缘故,在金玉满堂的地位有些尴尬,不高不低的,薪水也由原来的二两银子涨到了二十两,虽然后堂的那些伙计们都鼓励他好好干,但总觉得自己经历浅,刚推出的菜并不卖座,卫林自个儿又怯懦胆小,别人都没说什么,倒是自己把自己压得喘不过气来。
江九月只告诉卫林,认真做就是,很多东西说的多不如自己去体会,然后给了卫林几张写好了的食谱,却是把所谓的“金玉满堂”那道菜重新写了一下。金玉满堂那一道菜,金该是玉米仁,玉一般指的是青豆,江九月把玉换成了白色槐花,其余做法还是一样不变。
“你按照这个法子多做几遍,找金老板品一下,他若觉得过关,这菜自然卖座。”江九月道,然后又问了些他奶奶身子的事儿。
卫林都如实说了,才道:“江姑娘,您前日说的那家周计船厂,我今儿个又听人说了,周老板说了不做了,但是祖上的产业,总要价格合适才能转了,太低的话就不如放着,也好过对不起列祖列宗。”
“这样……”江九月皱了皱眉,本想以现在身边的银子,拿下那件船厂也不是问题,如果这么说,那意思不就是要抬价?起身,江九月率先往外走去,“先去看看吧,你今日休息?”
卫林忙跟了上去,“是呢,今日休息。”
“嗯,那你随我一起去吧,对了,绿柳也跟我去。”说罢,人已经在几步以外,绿柳闻言,诧异的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小姐要我也去吗?”
“一脸呆像!”红缨恨铁不成钢的挖了表妹一眼,连推带搡的招呼在绿柳背上,“还不快去,难道要小姐等着你吗?”
绿柳哎哎叫了两声“别推我啊”,脚下已经小跑着追了上去,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一听说要出去逛逛,心情便好的厉害。红缨无奈的摇头看着远去的表妹,若主子不是小姐这样好说话的,不定要受什么委屈呢,真是。
*
一炷香的时辰之后,三人站在了一个掉了漆,裂了缝的门外面,茫然的看着那摇摇欲坠的旗杆。
破败。
是看到这间所谓船厂之后,江九月的第一反应。
若不是门口挂着的那块带着洞,带着补丁,迎风招展的肮脏破旗,她绝对会觉得卫林的脑袋也和旗子一样开了洞,带着她来的是贫民窟,而不是所谓的船厂。
江九月眯起眼睛认真的辨认,因为年月久远绣着字的绣线断了好多,又时间长未洗,什么污渍都挂在旗上,江九月费了好一会儿劲,才勉强认出最上面那是个“周”字,下面的却是完全认不出来。绿柳小小声的问,“卫林哥哥,这个真的是船行吗?怎么比我和姐姐原来住的地方还破烂……”
卫林无语的瞥了小丫头一眼,他怎么知道?
呼——
风起,那破旧的旗子哀嚎了两声,忽然,啪的一声!那原本颤微微的旗杆竟然断了,朝着三人站立的位置倒了过来,三人连忙后退避让。
正在这时候,门却开了,一个头发灰白,留着两撇八字须的男人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对着走在自己身后,精明刻板的灰衣老者鞠躬哈腰,好不恭敬,然后,在三人还来不及提醒的情况下,那旗杆就准确的敲上了八字须男人的头部,甚至还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哎呦——”一声哀嚎。
精明刻板的金老板皱着眉头看向那倒回来的旗杆,然后再看向扶着那半截旗杆又站起来的男人,面部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周老板?”
周运慌忙应了一声,“不碍事不碍事,那事儿就这么说定了,金老板您慢走!慢走!”脑袋也昏昏沉沉,辨不清方向,只是看到一边有人,就猛鞠躬。
江九月无语的看着那个眼冒金星的男人,挑了挑眉,只是看着面无表情的金老板,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
绿柳“啊”了一声,想着那一下敲了出来肯定好疼,因为声音好大啊,怪不得他如今都神经错乱了,居然把小姐认成是金老板。
卫林小心的看着没什么表情的大掌柜,很小声的提醒道:“周老板,金掌柜在那边。”
周运茫然的转了两个圈儿,扶着半截旗杆嘿嘿干笑:“昨儿就说了这旗杆用朽了让人去换,没想到这些崽子们都不当一回事,嘿嘿,现在好了,也不用换新的了,嘿嘿……”
江九月刚升起的一点点兴味骤然变冷,连挑起的眉毛也因为此话而蹙了起来。
旗杆不用换新的,旗子不用换新的?莫非这里已经易主?
金老板要笑不笑的扯了下嘴角,十分公式化,“那么,告辞。”说罢,往前几步,也不理会周运还是鞠躬哈腰的动作,望了望江九月,精明的眸子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笑意,“江姑娘,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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