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伺候的奴才和下面看戏的官员妇人们都是一愣,立即下座跪了下去,高呼“太后息怒”。
皇太后一动之下,已知不妥,尤其是看着云廷渲那平淡无波的眼眸,她才知道,多年对手当然最了解自己的对手是什么秉性,他是故意让自己失态,而且他要和这个江九月纠缠不清似乎已经是笃定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
可纵然如此,她依旧是这六宫之首,一国之母。
“摄政王,祖宗礼法不可费,江姑娘就算对摄政王救护有恩,摄政王也对江姑娘心有钟意,那也不能再百官面前如此失态,男女授受不亲,王爷可得为江姑娘的名节考虑。”
江九月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都睡了几个月了哪里来的名节可言!
果然,她才这么想着,便听到云廷渲淡淡的“哦”了一声,声音平静的道,“本王受难之时重病在身,她衣不解带的伺候本王几日几夜,本王就已对她倾心相许,后来泰阳之时,她在萧家店立了一功,助我朝大破雪寒矿场之后,我们便订下了白首之约,她是本王这一生唯一认定的妻子……与她,难道也要谈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时候订了白首之约?!
江九月周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云廷渲,恼他为什么每次“表白”都要选在这样的场合,让她连细问的机会都没有,内心之中波涛澎湃,击打着胸腔,每一下都叫嚣着兴奋和不确定,还有那么一丝丝暖暖的浪潮,从心房一个角落之中蜿蜒而出,然后集聚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终像烟花一样,四散出无数光芒。
两人过往种种一一从脑海中过,江九月下意识的握住了前面的人的手。
众臣脸色都是各异。
皇太后显然吃了一惊,不过端丽的容颜却未曾变化过剧,“既然如此,那两位便尚未成亲了?既然尚未成亲,如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她已然是不再纠结江九月别的,但是今日上这平台之事,却是万万不能!
“况且……”看着云廷渲果然因为她的话而停下了动作,皇太后冷笑一声,“江姑娘的身份,能不能承受得住摄政王‘一生唯一的妻子’这样的荣宠,还有待商榷!”
此言一出,果然场内静默了。
颜绯郡主本来黑的脸现在立即又变成了红的,溢满了兴奋,江九月的身份岂止是配不上云廷渲,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不论怎么样,母亲都会让她成为摄政王妃,就算母亲帮不到,上官家其他人还是会做到。
上官家每一世都会有两个人嫁入皇家稳固家族势力,是母亲上一次告诉过她的,但是这一世人丁单薄,表姐上官缺做了皇后,她已经是唯一能当大任的人了,除了她,不做第二人想。
檀香公主的座位就坐在颜绯的对面,自然把颜绯每一个表情变换都看的认真,看着颜绯那么高兴兴奋,她的脸色就越发的阴沉了。
场中静默的有些吓人,云廷渲淡淡的看着皇太后,“她能不能承受得住,本王说了算!”
皇太后却反而轻笑了一声,“王爷,您说了不算,上有太庙列祖列宗,下有殿堂云家长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爷,您说了是不算的。”
果然,下座的一些先帝父辈的兄弟王们,都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大燕最重孝道。
下座处,一直没有说话的左丞上官岳和右相楚浩然都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捋着长须,对眼前的事情不予置评,作壁上观,不过上官岳显然神色略微舒朗一点,对上官缺这个女儿的表现,显然十分满意。
江九月握紧了前面云廷渲的手,她就知道,身份差别成了他们之间跨不过去的鸿沟,她的目光沉静,落在那高高在上的皇太后身上,也落在云廷渲的背上,思绪,回到了自己和云廷渲力辩赐婚的时候,原来那也不过是给她为如今所要面对的事情铺承一条道路罢了,让她见识到真正的皇权威慑的时候,还能如此淡定。
“我想……”江九月淡淡开口,视线落到皇太后的脸上,“喜欢,并不会受身份高低贵贱制约。”
这轻轻的一句,其实大逆不道,却触动了好多人的心思。
云廷渲嘴角微微动了一下,一个不算笑容的笑意。
皇太后眼眸微闪,凤尾流苏上面,划过一抹璀璨光华,上官岳手中杯子一紧,抬头看向玉王妃上关心,果然发现上官心的视线,落在颜耀玉的身上……
“也许吧……”江九月的指尖轻轻的刮了刮云廷渲的手心,才微微的笑了起来,那笑容和蔼而温暖,就像是最亲切的邻家小妹,偏生在眼尾飘散的时候,带了一股雍容华贵的大气,矛盾却又似理所当然,只是那出口的话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还不受伦理的制约呢——”
“放肆!”皇太后大怒,喝斥出口。
江九月想她一定是个极其自制的人,连这一声的喝斥,都说的低沉而充满威慑,高声惊叫这种事情,约莫是不会出现在她身上,心头不由衍生了点淡淡的悲哀,如果她不是这么自制而一板一眼,独特好强的个性本身就会引得优秀的男子趋之若鹜。
“我只是说也许,皇太后不必紧张。”
上官缺惊觉失态,闭了闭眼,不知道为何,最近这两次都是这样,只要靠近了他们俩人,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与她一点也不像!
只是瞬间,她又睁开了眼睛,“无论如何,江姑娘今日不能上座!”
话音落,大太监立即指挥奴才们搬摆桌椅,可是下面的八仙桌都是早就摆好了的,奴才们自然不敢随便去得罪主子,找来找去,却似乎只有角落那个位置,和左边上手第二个位置可以。
角落的位置是本身就准备给江九月的,左边上手的位置,却是原来给华王一家三口准备的,华王夫妇云游在外不曾归来,华王郡主今日身体不适,没来。
“那本王随她一起。”云廷渲淡淡道,舒朗的眉毛,凝定的神色,他不是在说笑。
江九月笑笑,风里雨里,有他陪着,那便怎么也无所谓了,自己以前的时候,却是前怕狼后怕虎的,这莫非是患难见真情?
皇太后凤眼一眯,视线凝固到云廷渲的脸上,她十二岁时对梅林舞剑的他一见倾心,对他表明心意,却只得到淡淡的一声问:“喜欢是什么?”她便告诉他喜欢就是一生一世,可谁能知道她那一句清浅随意的回答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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