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嫂,我怎么喂,孩子都是不下咽,是不是有病?她理都不理我这个亲爹。”
小参抱着个半破的大碗蹲在床头,看着床上小小的人儿,她倔强地把他刚刚喂给她的米汤全数吐出。他真的没办法了,这都喂了第二碗了,婴孩一滴米水都不进。
麻嫂上前把婴孩抱在怀里,眉头皱的很深,这孩子的身子没问题,怎么像个绝食之人一样,怎么看这个孩子的眼神都不简单,麻嫂越来越注意婴孩的眼睛,她的眼神看着前面却无一物,很平静面对一切,好像看透了万物,心如止水,对于死亡也很从容,麻嫂为自己的发现很吃惊。
麻嫂沉默了一下,“热水好了没?我给她洗一下。”
“哦,我现在提进来。”
麻嫂给安依倩洗身子,她发现婴孩手掌除了手握富贵痣之外,两个脚底还有踩人的痣,她的命到底都大富大贵,可惜是个女儿身,要不以后还得了,她不敢说一方霸主,那也不是她揣摩得起的。
急急忙忙给婴孩洗干净,叫小参端来米汤,她亲自喂,“小参,你抱着她,一手捏着她的下巴。”
“灌的?孩子可能想喝奶,要不我去找找哪一个嫂子愿意喂她一顿,以后我小参给她做牛做马。”想到孩子还没喝一口母{[奶,她娘就去了,小参悲从心底起,一阵凄凉。
“我看这孩子很有灵性,好像是她自己不吃,能灌一点是一点,这里哪一个孩子不是灌米汤长大的,有几个娘喂奶给孩子的。”
小参于心不忍捏着婴孩的下巴,麻嫂给安依倩强制性地喂了半碗米汤,得意看着小样的安依倩,安依倩挣扎不过,吃惊地看着‘狼狈为奸’的两个人,看来她暂时寻死不了。
这几天小参都是这样喂养着婴孩,看着孩子有了血色,他人逢喜事精神爽,麻嫂提着一块瘦肉进了屋里,就看到这一幕,这心里也喜滋滋的,“小参,我又来了,今早上了城里,叫人给孩子看了八字,好给孩子起个好听的名字。
孩子不吃不睡也不哭不笑,反而白天睡的安心。人家先生说了,这孩子已经让我们强求下来,好生养着,由于她不食人间烟火不通天性,看来早就食尽人间最苦,起名无情好了。
无情,我一听这不晦气吗?先生又说了正是因为孩子有情,她活着才会受苦。我说那也不行,我的干女儿以后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最后他再掐指一算,给孩子起了一个名字——不苦,他说这个名字孩子好养大,以后我们都会得偿所愿,我想想不苦就不苦,比前一个无情好多了。
不苦,不苦,不苦,你喜欢自己的名字吗?不苦。”
麻嫂手指点着安依倩饱满的红唇,询问着安依倩喜不喜欢,安依倩面无表情,无所谓,叫什么她都无所谓。
怎么看这个孩子,长大后都是大美人一个,麻嫂越看越喜欢。
“不苦,我的孩子有名字了——不苦!麻嫂,你常常来这里,柱子哥会不会不开心。”
“老娘给他这个胆,看他敢不敢。给我的干女儿起个小名,叫什么好呢?这最漂亮的东西就是花,你要是男孩子的话,麻嫂就不想了,阿猫阿狗大牛小牛。”
安依倩眼冒黑线,什么阿猫阿狗小牛大牛,我还鸡鸭狗头马尾!
“可惜你是个赔钱货,麻嫂要多费心了,叫你什么花好?牡丹、荷花、芙蓉、梅花,我怎么都觉得它们都配不上不苦。小参你说不苦叫什么好?”
小参缩了缩脖子,把自家的孩子递给麻子嫂,看着桌上的一块瘦肉吞了吞口水,他好几天不识肉味了,“麻嫂给起一个就好。只是不苦,没有笑过。”提着瘦肉下去了。
麻嫂抱着婴孩对小参吩咐道,“这肉不要切了,一整块和米汤一起炖,给我的干女儿补补!今天干娘给你找了个好名字。你的名字干娘想好了,叫彼岸,优美纯洁、美丽动人。彼岸,笑,笑···笑!”
听到彼岸两个字,安依倩闭上了眼睛,不苦、彼岸,她新世界的称呼。
小参拿着肉下去炖了,他在想,把米汤炖好,他要下地里看看,这五天都没去看了,不知道地里的草长的多高了,然后去山里打猎去,填补一下家用。
安依倩已经长到三岁了,粉粉嫩嫩的,这三年来她从来没有出过屋子半步,只见过爹爹和麻嫂两个,他们也没有抱她出过屋里。
家里的日子比她降生时好多了,为了看住她,屋里什么杀伤力的武器都没有,从她会爬,四肢有力起,她的额头无数次撞破,有一次还拿着剪刀,往胸口捅,幸好被麻嫂及时发现。
爹爹已经不种地了,他觉得打猎来的钱快,每一次出门打猎,他怕了我无时无刻寻死寻活,把我绑在床。把地贱租给麻嫂家里种,麻嫂和柱子大伯欣喜接受了。
麻嫂怀孕了,不能时时顾着我,今天她从城里带回来一个四十的女乞丐。
麻嫂叫她大贵,给她洗漱干净了,就领到我的屋子里。
“小彼岸,今天的字写的怎么样?麻嫂一会再给你写几个。这是大贵,以后陪你玩。”麻嫂进来摸了摸安依倩的头,想着她以前的主子是老爷,她偷偷跟在老爷身旁学了好多字,也时常幸庆自己的过目不忘,由于她的机灵被调去照顾刚出生的小姐,谁知是祸的开始。
安依倩拿着毛笔,沾着碗里的清水,一笔一划地写着两个字女德字,一遍又一遍,屋里像从来都没有人影一样,也包括她自己。
大贵看到安依倩时感叹这个女娃的粉嫩和水灵,又错愕她身上错综复杂的布条,小女孩像被绑定的布偶坐在櫈上,全身除了在写字范围能动的手,其它地方不能动半分。
收敛了脸上的神情,大贵上前跪在安依倩跟前,她是饿怕了,只要有一口饭吃,要她做什么都可以,“大贵,见过小姐,小姐现在有什么吩咐?大贵马上去做。”
见乞丐这么机灵,麻嫂总算松了一口气,自己的眼光很好,从乞丐堆里掏到宝了。
麻嫂手指沾了水在桌子上写下一字——韩,指着这个字道,“这是小彼岸的姓,叫韩,小彼岸写好了,我在教小彼岸写名字和小名。”
大贵抬头偷看了一眼安依倩,她发现小女孩的嘴巴微微红肿,还有浓烈的草药味,嘴巴搁了一块竹板。
“还不快抱外面的琵琶进来,今天起教小彼岸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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