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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梨花在:滋味百般深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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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要求我笑24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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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麻嫂。”大贵快跑出去,抱了琵琶进来,站在一旁侯着。

    “先教琵琶,等我叫人什么时候做好了笛子、箫,你再教那两样,你要教好了,要是有问题,你马上滚回大街上去!”

    “是,是奴婢会很多,还有琴、画、刺绣、舞···。”大贵惧色道,她是怕那些流落街头的日子了,十五年前它风光过,是一时红透大江南北的花魁,最后几经周折,跟过几个负心郎,一年前被正妻赶出了后院。

    “闭嘴!”大贵说的那些让麻嫂心生不悦,琴那东西是她买得起的吗?还有那些舞鞋···要不是看她的家当有琵琶,她还不愿叫小参养着她。

    “是、是,麻嫂!奴婢闭嘴!”

    “小彼岸,干娘来看你这么久,来笑一个,笑···干娘给你做好吃的去,今天你爹爹和柱子大伯到山里打猎了,你爹爹回来,给他笑一个。”

    屋里的琵琶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出自白居易琵琶行)。

    麻嫂挥着别人家的锅铲,也是急如雨、错杂挥···

    炒好的菜,麻嫂端好进屋,坐着和毕恭毕敬的大贵很不靠谱的吃完了,大贵从头到尾疑惑深深收拾着碗筷,安依倩一直写着一个韩字,麻嫂跨脚出去,一直没有回来。

    大贵到了厨房发现麻嫂奉着一碗肉汁米粥吹着,她低头洗着碗筷。

    见大贵洗好了碗筷,麻嫂指着她道,“还不跟上来。”

    “是。”大贵小跑跟上麻嫂的步子。

    大贵不忍心地捏开安依倩的下巴,麻嫂把米粥灌入安依倩的喉咙,一碗见底了,麻嫂搁好碗,给安依倩松绑,安依倩往一边的桌角撞去,麻嫂一把抱住她,“小彼岸,不要每一次都这样,下一次还这样,我就把你绑在马桶上。”

    大贵看到安依倩撞向桌子的额头,吓得大叫,“啊!流血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孩子像疯了一样,撞向桌子,真的吓死她了。

    麻嫂从容不迫,制住安依倩,给她包扎额头,看到那血流过安依倩粉嫩的鹅蛋脸,和她那彼岸花一样有形有色的嘴唇相互对应,画面觉得美得触目惊心!

    大贵连忙擦安依倩脸上的血迹,近距离看着她脸上真的好无瑕,一点痣都没有,宛若一个洁白的馒头,她情不自禁地抓了她的脸一把。

    麻嫂刀子的牛眼刮了大贵一下,对于大贵的行为她很生气。大贵缩了缩脖子,和小彼岸的亲爹小参一个样,麻嫂开怀一笑。

    大贵暗暗拍了拍自个儿的胸口。

    在麻嫂的监视下,安依倩安静守分地出恭,大贵安静候在一旁,安依倩有些不习惯这个新来的大贵,她生活上又被多一个人监视。

    麻嫂把安依倩绑在床上,让安依倩安静守分地歇息,不一会儿安依倩就进入了梦乡,“大贵,你睡在一旁吧,小彼岸晚上不睡觉的。”

    有人晚上不睡觉,大贵是第一次见,毕恭毕敬睡在安依倩的外侧。

    麻嫂关门出去时,“大贵,我把小彼岸交给你了,把我最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了。我希望你能带给她开心、看好她,日后我们借着她好乘凉。”

    大贵点了点头应下麻嫂的话,麻嫂关上门。

    大贵看着里侧的安依倩,她是见过大世面的,虽然不明白麻嫂的这一番话,经过刚才的事件,她就知道照顾好这个小姐,很不容易。这日后好乘凉,她也明白,只是她看这个小女孩是长的很漂亮、钟灵敏秀,可是曾经自己也是绝代风华的,回头看看自己现在三十而已,就像四十余的老妇,挂满了皱纹、肌肤粗糙。

    曾经那些妖娆、雪肌、风光、公子哥,不堪回首月明中!

    安依倩抱着琵琶一遍遍地弹着,注入了她的绝望、悲哀,大贵站在一旁低着头,一个三岁孩子弹奏的

    乐器造诣暂时没有她的高,可是这演奏的情怀,比她这个几经颠肺流离的女人还要忧伤。

    “小姐,接下来我们要学画画。这些都是老爷,昨天从集市买回来的,喜欢吗?若你会笑就好了,要不和我说说话也好,可是不能。”

    大贵铺开了纸张,虽然纸张不是上乘的,也是有些洁白。

    安依倩动容地看着一切,她曾经的愿望,前世终是来不及完成,今世她不会在错过,眼泪一滴一滴打在她的前襟。

    大贵看着安依倩流泪,她笑笑地看着她道,“小姐有了会哭,明天是不是会笑?”对于这个孩子,三个月的相处,她和麻嫂一样认识了小彼岸,孩子天生带富贵命,学什么都好,她也乐意倾囊相授,只是这个孩子注定不一样,她不愿意吃东西,晚上不睡觉,没有任何情绪,现在看她哭了,大贵不知怎的内心很欣慰。

    让她头痛的是,这孩子无时无刻都在寻死,竹板塞在她嘴里是必要的,布条绑着她的行动是常事,大贵从开始的错愕,到亲自动手绑。

    “好了,小姐不哭,我们开始画画了,笑一个,笑一个!怎么都不笑,嘻嘻!”大贵笑得花枝乱颤,在这里好吃好住三个月,曾经风华绝代的风情找回了一两分。

    “笑一个!···”

    小参推门进来,奉着一碗汤,大贵变回夫子的严肃,“老爷。”

    “厨房有汤,你自己去喝吧。”

    大贵关门出去。

    “小彼岸今天乖吗?爹爹今天一早射了一头野猪,难得早回一次,小彼岸笑一个!···笑!哈!还是不笑。

    哈!你笑啊,为什么你都不笑,也不叫爹爹!呜~”小参的心里难受,养了三年的女儿,从来没有笑过,他也没见她哭过。

    安依倩转过脑袋,避开眼前的爹爹,她想起了前世的亲人,她错了,只能一错再错,没有回头的路。

    大雨,肆虐在我的天空,在我的世界没有放晴过,老鹰是个什么样的鸟?彩虹是个什么样的风景?

    不要要求我笑,我的哭比笑好看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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