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急,夫人可以慢慢想办法;我瞧她不放心子轩的模样,大概还得在我们家里住上一段时间……。”凤国公没有再提出异议,如果赵晓潼愿意,也许他可以考虑一下将她认作他们的女儿。
可这样的事,凤夫人怎么可能不急呢!一想到赵晓潼有可能是她失散十几年的小女儿,凤夫人就恨不得立刻跑到赵晓潼面前,直接让赵晓潼告诉她腿上有没有烙印。
可凤夫人又怕自己这样会吓到赵晓潼,而悄悄取血来验吧,她又心疼赵晓潼……一时真是愁上眉头了。
这边凤夫人拉着凤国公商量确认赵晓潼身份,那边赵晓潼也心绪不宁的找楚千浔去了。
楚千浔住的地方有个小花园,花园里修建有个琉璃瓦的六角亭,周围种植着翠竹与芍药,远远望去既赏心又悦目。
“千浔,你说幼儿时期曾连续高烧的话,会不会将一个人的记忆掩埋起来?”此刻,赵晓潼坐在亭子里铺着软垫的石凳,却没有心思惊叹凤国公府的奢华与贴心。
她的心情竟然也跟凤夫人一样,急燥中隐约透着奇异的不安。
楚千浔有些奇怪的看她一眼,想了想,才缓缓道:“晓潼,每个人对幼时的记忆不同,有些人大概对六七岁之后的事才会有印象;有人早的话大概对三岁之后的事会有模糊印象。至于连续高烧会不会造成幼时记忆缺失,这样的例子我还真没遇到过。”
他也就是因为赵晓潼的关系,才与小孩接触多起来,也就是最近这两年才花多些心思研究有关小孩方面的病症。
赵晓潼略感失望的垂下眸来,“也就是说,即使真能找回过去的记忆,也未必能记得什么。”
她因为心里对凤夫人突然生出那种亲近怪异感,还特别详细的询问了一下杜若,有关她小时候在别庄的事。
据说她五岁那年曾连续高烧不退,后来……再醒过来,她就变成了傻子。
所以她的记忆中,根本没有一点点关于在别庄生活或之前的事。
“晓潼是怀疑什么吗?”楚千浔有些不安的看了她一眼,赵晓潼的态度实在让他心里不踏实。
“哦……没有。”赵晓潼摇了摇头,随即站了起来,“赶了大半个月的路,你也挺累的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虽然她对凤夫人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过这也许是因为凤子轩的关系吧,一定是她想多了。
楚千浔其实很想多留赵晓潼一会,不过光是听声音就知道她这会的情绪不高,而且明显有心事。
“嗯,你也回去早些休息。”楚千浔也站了起来,摆出亲自送人的姿态。赵晓潼不想说的,他就装作不知好了。
从来,他就不想在任何方面让赵晓潼为难。
赵晓潼不将心底奇怪的感觉放在心上,问过楚千浔没有什么办法找回幼时记忆,她便也不纠结过去。
人无论什么时候都应向前看,活在回忆里,除非她已经老得快死了。
可凤夫人显然不像赵晓潼这么通透豁达,在对待她失散了十多年的小女儿,又固执认定没有死亡的前提下。凤夫人十分心急的想要证实赵晓潼身份,很想知道究竟这个让她有血脉相连的奇怪感觉的姑娘,到底是不是她找寻多年的女儿。
可惜的是,赵晓潼沐浴的时候从来不喜欢有下人在旁服侍;所以凤夫人想要找机会悄悄打听赵晓潼腿上是不是有梅花烙印这事,根本就行不通。
心疼与想认回女儿的念头在心里默默几番较量之下,凤夫人终于忍痛的下了决定,先认回女儿这事更重要。
让赵晓潼流点血受些苦……也是迫不得已,她往后一定会好好补偿的。
这天午后,凤夫人身边的郭妈妈拿着做绣活的针线来找赵晓潼。
因为凤夫人打算给凤子轩做新衣裳,特意差了郭妈妈向赵晓潼打听一下凤子轩的喜好。
还让赵晓潼指导了一下绣样,期间赵晓潼毫无防备的拿了针线为郭妈妈示范。
一个不小心,赵晓潼就被针刺了一下指头。
“夫人,奴婢拿到赵四小姐的血了。”郭妈妈找借口回到凤夫人的院子,立即便将那支带血的绣花针交了上去。
“不过夫人,这绣花针沾的血很少啊……”郭妈妈有些怀疑的看着激动的凤夫人,这么少的血真的行吗?
就算赵姑娘真是他们家二小姐,这点血在冰钻上也验不出什么来吧?
郭妈妈眨了眨眼,轻声的提醒着凤夫人。她刚才还偷偷的换了根大号的绣发针去试赵姑娘呢,真按夫人的吩咐拿最小的绣花针去,估计那点血连半个字都验不出来。
“不少了,这根针的血就够了。”凤夫人看着带血的绣花针,一时发起愣来。
如果赵晓潼不是她的薇儿怎么办?这些年她已经失望无数次了,她真怕……自己等不到认回薇儿那一天。
无论如何,凤夫人都坚信凤薇活着。什么山崩泥石流,什么找到一只鞋,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只要没发现尸骨,她的薇儿就一定还在人世。
郭妈妈见她发愣,便知她在犹豫。可这事犹豫到最后,夫人也是会做的。
“夫人,这儿风大。”郭妈妈说着,瞟了眼凤夫人手里的绣花针。
言下之意,你再不赶紧拿出二小姐的冰钻来试验,这血可就被吹干了。
凤夫人微微笑了笑,笑容既苦涩又期盼,在郭妈妈的提醒下,终于拿出了经常揣摩的冰钻。
小心翼翼将绣花针上的血液弄上去,然后睁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
“一定是……一定是……”郭妈妈看着凤夫人紧张的呢喃,心顿时也莫名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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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争取,这个月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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