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她恍然发觉廉颂有多难做,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秦太妃半晌说不出话来,看着廉颂发呆,他站起身,拉着苏音快步离去。
出了院子,他一个人进了书房。望着远处,明知不该那么做,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万一闹出人命,后悔都来不及。
端着药酒,悄悄走到他身后,苏音本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上药吧……你脸都肿了……这么出去,会被人笑话的。”拉着人坐下,看着廉颂红肿的脸,她既愧疚,又心疼。
“我是昭王,谁敢笑话本王,活腻了吗?”
“你也不知道躲,由着她打。一不留神,被她打坏了耳朵,你就成聋子了。就算是你娘,也该知道轻重,出手这么重,想把你打死吗?”
血痕的颜色很深,指印清晰,可想而知,秦太妃有多生气。
可再生气,也不能拿他撒气。口口声声说生他养他,把人打成这样,她就一点儿也心疼吗?
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这是何苦呢?
“我皮厚,打不坏。”
握住她的手,廉颂微微一笑就面皮发紧,火辣辣的疼,心头却被暖意包裹。
“那也不行。行军打仗,受伤在所难免。你都这么多大了,又不是小孩儿,被亲娘打成这样,像什么话?”
“她看着柔弱,实际上好胜心很强。从前受了委屈,不愿意被人知道,就拿我出气,我早就习惯了。这些年,她扬眉吐气,没人敢跟她作对,却载在了你手里。在她看来,如果不是我把你娶回来,她就不会受气。”
“你这么说,是在怪我吗?”
扫了他一眼,苏音心头一沉,负气坐去了一旁,不去看他。
“说到底,她怪的是我,跟你没关系。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别人。你那点儿小手段微不足道,至多让她生气。换做别人,不一定会手下留情。”
母妃对她痛下杀手,几次三番想取她性命。
没有以牙还牙,苏音已经仁至义尽。她精通药理,想杀一个人,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要是她打定了主意,母妃会死的悄无声息。如果不是为了廉颂,她不会善罢甘休。
收买莲儿的做法并不高明,一眼就能被人识破。
这么做,苏音一来是为了试探母妃,二来是想告诉廉颂,只要母妃呆在王府,就永无宁日。
“我是女人,不是圣人,谁跟我作对,我就报复谁。不管你这话是真是假,我都没有做错。只是连累了你,我心有一点儿愧疚。”
推开他,苏音拉开了与他的距离,心里美滋滋的,却话语冷凉。
“只有一点儿愧疚?我这顿打,挨得有点儿不值啊!”
猛的把人捞进怀里,她慌忙向后闪躲,不等她坐稳,就被廉颂压在身下。温热的气息混着药酒的香气,一直钻进了她心里,不由心跳加速。
“你不是早就习惯了吗?打你的都不是别人,挨几个耳光,有什么关系……你一个大男人,不能这么斤斤计较。”
捏着他的下颌,苏音耳根一热,却说的毫不客气。她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直教人看痴了。
“本王不管那些,我把这笔账记在你头上。现在本王向你讨债,你打算怎么还呢?”
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望着她绯红的脸色,廉颂低低的笑了。
“……你想让我怎么还,尽管划出道来。谈不拢,就当你没说。”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没安好心。稍微对他好点儿,就想得寸进尺,德行!
“本王很公道的,人债肉偿就够了。”目光灼灼,廉颂料到她要跑,话一出口,就钳住了她的腕子,不许她挣动。
“想得美!你放开我……我有正经事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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