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九,秦夫人的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接到奏报,苏音便明白了她的来意,等人进了西花厅,她才姗姗而来。
“参见昭王妃,臣妾来的唐突,还请王妃不要见怪。”福身施礼,秦夫人说的非常客气。
“夫人说哪里话,快请坐。”
两人落座,寒暄了几句,她缓缓开口,说的直截了当。
“前阵子王妃辛苦了,听说孩子病了,您就把关妹妹母子接到府上。把他们照顾的那么好,让臣妾十分惭愧。照顾他们母子是臣妾分内的事,怎么能让您受累呢?今天臣妾过来,是想把他们母子接回去。”
“夫人这么说就见外了。实不相瞒,奶奶认关姐姐做了干孙女,我跟她也很投缘。奶奶平时一个人,孤单的很,有他们母子陪伴,别提多高兴了。”
莞尔一笑,苏音并不相信她的话。
将军府是她的地盘,把人接回去,无论对他们母子做什么,都是秦家的家事。即便死了,也与苏音无关。
只不过,凭着荣老夫人这层关系,就可以把他们留下。
别以为说几句就能把他们母子接回去,除非她离开昭平,滚回蜀国,否则一切免谈!
“您跟王爷新婚燕尔,他们母子总在府上叨扰,实在不合适。”
“王府这么大,关姐姐又跟奶奶住在一起,碍不着我们的。昨晚我们还一起用膳,两个孩子聪明伶俐,特别招人喜欢。”
自顾自的说着,好像没听见她的话,苏音不给她多说的机会。
“秦将军跟王爷是表兄弟,相互照应是应该的。秦夫人,您这么说就太客气了。”
“王妃心地善良、医术高明,对我们一家有恩,您的恩情,臣妾没齿难忘。从前,老夫人住在府里,虽然知道关妹妹与将军情投意合,但是臣妾做不了主,只能委屈他们母子。后来,老夫人去了乡下养老,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就一拖再拖。”
轻轻叹了口气,秦夫人眉眼低垂,跪倒在地,说的十分动情。
不接茬不要紧,我自有办法让你就范!
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把人带走,管她是谁,都不能阻止亲人团聚。想把关芷兰扶正,等我死了再说吧!
“现在好了,王妃跟关妹妹相熟,又是孩子的救命恩人,您的话她一定会听的。还请王妃让将军与两个孩子团聚,别再让他们父子分离了。”
“是走是留,我说了不算,还要看关姐姐的意思。只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两件事要问清楚,还请夫人如实作答。”
拉着人落座,静静的看着她,苏音指了指托盘里的东西,继续道。
“前阵子,有人把这份东西送到荣家商号,叮嘱年掌柜务必把东西亲手交给我。看过之?过之后,我大吃一惊。原本,打算开春以后,再请夫人过来,看看东西的真伪。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帮我瞧瞧。”
摸不清她的意思,秦夫人不能拒绝,只好点了点头。
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托盘被锦帕蒙着,里面到底放着什么,值得她这么大惊小怪?
“来呀,把东西拿过来,请秦夫人过目。”
正愁见不到她,她自己送上门来,苏音怎么会浪费这么好的机会?
“送东西的那个人说,字画、诗词都是出自夫人之手。我不懂这些风雅的东西,夫人是行家,这些伪造的?还是有人别有用心,故意从贵府偷出来的?”
她的画,她会不认得?倒要看看她要怎么辩解。待会儿,要是解释不清楚,就别怪她翻脸不认人。
拿过画轴,展开一看,秦夫人惊呆了,心底发慌,一股冷意袭遍全身。
这幅画被她藏在书房阁楼,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卷轴被人打开,取出了诗稿,除了她,没人见过这些东西。
秦牧之不怎么回府,很少进书房,他不可能知道。贴身丫鬟都是她从蜀国带来的,不会出卖她。是谁把画轴偷出来,交给了荣馨?
她知道的话,廉颂知道吗?他有没有告诉秦牧之?关芷兰住进昭王府会不会是他的意思?
“画里的人是昭王吧?王妃,您从哪儿得来的这幅画,从笔法上看,作画的人下了不少功夫呢!没有十几年的磨练,画不出这么好的丹青。”
稳了稳心神,她微微一笑,一脸平静,没有一点儿慌乱。
“对了,您刚才说,送东西的人说这是臣妾的手笔,那怎么可能?不瞒您说,诗词歌赋、女工针织,臣妾样样不通。要说歌舞礼乐,只知道些皮毛,比不上王妃那么博学多才。您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臣妾贴身的丫头,我多少年没动过笔了。”
“不是秦夫人画的,我就放心了。看来,王爷猜的没错,是有人图谋不轨,想挑拨两家的关系。”
轻轻挥手,一道冷风拂过,字画、书稿纷纷翻进火盆,转眼间就被付之一炬。
“话又说回来,即使是您画的,我也不会在意。八年前,王爷意气风发,年少成名,多少女子对他一见倾心,爱慕难舍。到现在还有贵族小姐,宁可给王爷做妾,也不愿意嫁给别人。”
那幅画和书稿的日期是八年前,那时候廉颂作为东唐特使,去了蜀国国都。
秦夫人就是在那一年,第一次见到了他。从此对他魂牵梦绕,念念不忘,做梦都想嫁给他。
“前阵子,我想给王爷纳妾。听见风声,她们就蜂拥而至,把府门堵的水泄不通。因为这个,我还被王爷训了一顿呢!待字闺中的女子惦记王爷也就罢了,偏偏有些已婚女子还给他写情书,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呢?”
“王妃,您别往心里去。就像您说的,王爷是人中龙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们只是白日做梦,可您就不同了。谁不知道王爷为了您,敢顶撞秦太妃。哪像我们将军,对老夫人百依百顺。”
她冷嘲热讽,秦夫人怎么会听不出来?也不示弱,她不动声色,戏谑还击。
抽出帕子,抹了抹眼角,悄悄把话头拉了回来。
“要是我家将军有王爷那份气魄,关妹妹母子就不会流落在外了。想起这些,我就替她不值。好歹也是大户人家出身,却落到这般田地……”
“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吃点儿苦,算什么?多少人外表光鲜,却不被夫君待见,夜夜独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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