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洞开,一道人影掠进暖阁,身法奇快,把人捞进怀里,稳稳落地。
“你没事吧?”
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她愣愣的看着廉颂,仿佛他是个陌生人。一个劲儿往后缩,半天说不出话来。
“母妃,你这是干什么?”
在昭王府,母妃就敢对她下此重手,要不是他来得及时,苏音就没命了。无论如何,她都是廉颂的女人,母妃怎么可以这样!
“她出言不逊,哀家想给她点儿教训。她犯了错,哀家连训斥的权利都没有吗?”
廉颂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去府衙了吗?
回来的这么巧,是不是荣馨让人给他报信?一定是这样,不会有错。真是个有心计的女人,哀家小瞧了她的手段!
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惊慌失措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恶心!他怎么会看上这种女人?
“母妃,儿臣听说是您派人把荣馨叫来。您找她来,到底有什么事?”把她抱在怀里,廉颂沉声问道。
怕她动气,苏音处处避让,从不跟她碰面。
担心她的病情,每天都会找来大夫,询问她的情况。母妃能这么快痊愈,她功不可没。
回乡养老的圣旨早就到了,可她从来不提把母妃送走的事情。苏音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想怎样?
“她让关芷兰住进王府,无非是想把她扶正。可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对秦家的事情指手画脚?哀家听说,她在书房与秦牧之合奏,还把翡翠洞箫送给他,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你还要留着她?”
把准备好的说辞搬出来,秦太妃理直气壮,愤愤不平,冷冷指责。
“在昭王府,你和哀家的眼皮子地下,她就敢做这种事。如果哪天你带兵出征,她就会给你带上绿帽子。哀家早就跟你说过,她是个不安分的女人,跟霍修、虞烈牵扯不清,可你非要把她娶回来。现在出了这种事,你打算怎么办?”
“母妃,皇帝已经恩准您还乡养老。乡下的府邸已经布置妥当,您这几天就搬过去吧。”
他并不舍不得把母妃送走,既然苏音闭口不提,只要她们相安无事,她就能继续住在王府。
天长日久相处下来,母妃会慢慢发现她的好,她们的关系也能好起来。可她居然变本加厉,颠倒是非,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狠狠瞪着廉颂,她愣住了。他真的是自己的儿子吗?
“这几天,儿臣会派人送您回乡。秦老夫人一个人住在乡下,你们是亲姐妹,住在一起还能相互照应。”
不想再待下去,他转身就走。
瑟瑟发抖,苏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是不是受了内伤?要赶快找个大夫看看。
“她做?她做了那种丑事,你都容得下她,为什么容不下生你、养你的母亲?”
赶到他面前,一个巴掌甩过去,秦太妃气的浑身战栗,用力过猛,险些歪倒在地。廉颂脸颊吃痛,一阵阵发紧,立刻凸起三道血痕。
“那柄洞箫是儿臣跟秦牧之打赌,输给他的,与苏音无关。而且,他们也没有合奏,只是在书房碰巧遇上。就算您要栽赃,也该找个合适的理由,而不是随口胡说!她是什么人,儿臣最清楚,不劳母妃操心!”
眼底怒气涌动,廉颂紧咬牙关,把火气压了回去,强忍着没有发作。
“人证无证都在,你还要包庇她?莲儿,你告诉昭王,管家去秦府传话,是怎么说的?”挥手唤过莲儿,她异常愤怒。
执迷不悟是吗?那哀家就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
“启禀昭王、太妃娘娘,昨天管家去秦府送洞箫,正巧与奴婢碰上,就说了几句。他说这是昭王与秦将军打赌,赌输了,让他把东西送去。奴婢一时好奇,就问管家王爷跟将军打了什么赌。管家说,赌的是秦将军吹洞箫,如果王妃说好,洞箫就是将军的。”
“你昨天晚上,不是这么跟哀家说的……”
昨晚,莲儿明明说苏音在书房私会秦牧之,打着讨论古曲的幌子,行苟且之事,还把玻璃种的翡翠洞箫送给他。
不仅如此,她还让管家把东西送回秦府,故意让秦夫人知道,借这个机会让他们夫妻反目。
才过了一个晚上,她就改了口。难道说她之前说的都是假的?如果是,她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而这个人就是苏音。
好阴损的招数,这个女人真是可恶至极!
“苏音,苏音……你怎么了?”
不住的往下掉,苏音脸色苍白,一行血迹溢出嘴角。把人抱在怀里,廉颂心下焦急,一阵风似的走了。
“你昨天晚上不是这么说的!莲儿,你追随哀家多年,为什么要说谎?还有刚才,那个女人使唤你时候,你不是很不高兴吗?你什么时候被她收买,为什么要替她说话?你告诉哀家,说话!”
揪住她的衣领,秦太妃疯了似的,不住的逼问。
“太妃娘娘,识时务者为俊杰。难道您还看不清楚吗?您根本不是昭王妃的对手。皇后和龙贵妃母子的下场,您都看到了,为什么还要跟她作对?您想借刀杀人,却被她识破,到现在王爷都不肯原谅您。”
跪倒在地,看似她在苦心劝说,实际上是为了彻底激怒秦太妃。
昭王妃说过,只要办成了这件事,她不仅能得到一笔钱,还能出府还家。
八岁入宫,她在宫里呆了十几年,已经不年轻了,是时候找个可靠的男人,本本分分的过日子。
“太妃娘娘,没有把您赶出王府,王妃已经仁至义尽,您怎么可以变本加厉?您就算为了王爷,也不该一错再错!奴婢求您了,您就收手吧!”
“收手?!哀家为什么要收手?昭平是秦家的地盘,昭王是哀家的儿子,她荣馨算什么东西。哀家让她三更死,谁敢留她到五更?”
脸色铁青,她恨得咬牙切齿,只想杀人泄愤。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敢欺骗主子,哀家这就杀了你!来人,把这个贱婢给哀家拖下去,乱棍打死!”
唤过侍卫,他们连拖带拽,把莲儿带了下去。凄惨的哀嚎越来越小,片刻过去就没了声音。
抱着人回到寝阁,大夫看过之后,走到廉颂面前,拱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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