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流连在她脖颈上的手猝然收紧,眼看就要要锁住她的咽喉要害。
情急之下,苏音双脚用力一蹬,迅速后撤,躲开他的手,抓起泥巴冲着他的脸扔了过去。
处在下风口的,廉颂早就闻到了新鲜的土腥气,料到她会这么做。在她后退的一瞬,灵巧的手掌早已蓄势待发,急速探了过去。
此时,已然来不及收手,莹白的手掌紧握成拳,被他钳住小臂的刹那,三道金光刺向他的脉门。
并不惊慌,他手腕轻巧翻转,扣住苏音的手腕,迫使她张开手掌,藏在指缝里的金针落进了草丛。
“你我还没拜堂,就打算谋杀亲夫吗?我要是死了,你就真成了克父克夫的灾星了!真是个狠心的女人,宁愿看着心爱的男人被人杀掉,也不肯施以援手!廉天澈啊廉天澈,这就是你打算带着私奔的女人!”挑起她的下颌,廉颂冷冷讥诮。
“要是我们两个都死了呢?看你还有什么要挟的资本!”被人制住,苏音也放弃了挣扎,恶狠狠的瞪着他。
廉颂很清楚她和太子的关系,原配还没下葬就接受了强压下来的婚事。
他不是被迫续弦,而是把她苏音当成了胁迫太子就范的本钱。管他打了怎样的如意算盘,在她这里,都不可能得逞!
“你该不会以为本王不知道你在东宫做下的丑事吧?一个惑乱宫闱,被捉现行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本王面前冒充贞洁烈女?落架的凤凰不如鸡,更何况你生来就不是凤凰!”
廉颂脸上始终带着笑,眼中却满是冷酷。
亡妻的死因尚未查明,刚过头七,皇兄就给他物色好了王妃的人选。
苏音是入宫待选的秀女不假,可谁都知道她与太子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还没降世便被钦点为准太子妃。
只可惜,苏家家道中落,威望和能量远不如前,皇兄便顺着皇嫂的意思走马换人。
这些年,廉颂在边关领军,故意远离帝都,总以为这样就能避开皇兄的猜忌。不想他总也不放心,接二连三的试探、倾轧。
一再忍让没有换来皇兄的信赖,反倒变本加厉,非要把太子用剩下的女人硬塞给他。
如此奇耻大辱,让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恶气?
既然苏音落到了他的手里,就别怪他这个做弟弟的翻脸无情、六亲不认了!
“你是鳏夫,我是弃女,你我彼此彼此,是一等一的绝配,不是吗?”激怒他,就能一了百了,必须激怒他,让他杀了自己!
眼中凶光毕现,廉颂钳住她的咽喉,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拧断她的脖颈。她活着只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羞辱,不如趁早送她上路!
憋闷引起面部充血令她的面色潮红,憋得嘴唇发紫,呼吸急促、毫无规律,气息只出不进。
疼,脖子被绞断似的疼,疼的她只想落泪。可疼过之后就会死掉,这样岂不是很好?
她没有挣动,像极了一只被人操控的扯线木偶。在她的眼中找不到任何濒临死亡所应有的恐慌,只有死水一般的平静。
“想死?可以!不过你要先看着他死!至于你什么时候会死,那就要看本王的心情了。从这一刻起,不管是你先死,还是他先死,都由本王说了算!”
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而苏音也被扔口袋似的丢在了地上。
“你这个疯子,变态……咳咳咳……”
不停的咳嗽,喉咙里涌上来腥咸的味道让她作呕,她接连呕出几口酸水。
“是不是我跟你成亲,你就会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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