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晖大盛,假山的影子在地上印出张牙舞爪的形状。
陆非白攸地一笑,“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陆爸爸自然是清白的,可是顾璃的父亲一直把这件事压着不让查,他难道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是啊,这跟她有什么关系。程知予低头微微一笑,脚尖在地上画圈。“是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说着,她停住脚,抬头冲陆非白一笑,“外面有点热,我怕晒,先进去了。”
两个人错身而过,陆非白拉住她的手。“知予……”
“非白哥,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理解你的选择,可是我没办法原谅你的……慈善之举。”她指的是他特地跑到霖海与她共渡的那一天。
陆非白默默无言地松开手,内心一片荒芜。
程知予回过身来,望着陆非白的背影,“非白哥,你还记得学校门口的那株白玉兰吗?当年种上它的时候,我们俩还那么小,肩并肩站在树下。你指着树上的花骨朵说:‘你看那花骨朵,弯弯的,像是你的眼睛。’我咧嘴笑了,你伸手描绘着我的眼睛画出一个弧形,笑眯眯地说:‘弯弯的,好像月牙。’”
说完这段话,程知予低头自嘲般地扯出一个笑:“原来一直以来,你爱的都是我跟她一样弯弯的眼睛而已。”
“非白哥,如果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那么你跟我在一起的那一天,你可怜我的一举一动,我感激,可是却并不想要。即使你真的喜欢过我,那么如今你利用顾璃的行为,我即便理解,但是不齿。”她回身迈开步子,渐渐消失在走廊中。
她的感情那么纯粹,受不了一丁点的瑕疵,何况两个人之间早已经隔了千山万水。
转过一个弯,程知予靠在墙上,泪水模糊了双眼。
对面就是洗手间,她从手包里掏出一张湿纸巾,把脸上的妆擦干净,洗了把脸。检查了一下手机,有好几个未接来电,她一一回过去,记下相关的事项之后,把电话拨给了林仲昊。
跟林小星聊了一会儿,她挂断电话,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直到眼眶已经看不出哭过的痕迹,这才回了宴会厅。
陈锦言正在人群中聊得欢快,她默默地端了一杯红茶走到他旁边。像是有感应一般,陈锦言攸地侧过头来,伸手环上她的腰。
“喂,人那么多。”程知予想要推开,却听对面挺着啤酒肚的人“哈哈”笑了两声,“陈律师也是个风流才子啊,才一会儿不见,就对佳人这么紧张。”
陈锦言收紧手,“季总见笑了,好不容易追到的佳人,自然是要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程知予尴尬地一笑,环过陈锦言的腰,重重地捏了一把,收回手低头抿了一口茶水,微微弯了弯唇角。
两个人的一举一动落在陆非白眼中,他目光冷峻地回过身,这才发觉顾璃站在自己身边。她微微一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至少,我们之间是有感情的,对不对。”
陆非白自嘲般地一笑,“其实长久以来,我对你,都很依赖。”可是我的依赖,无关风月,只为真心。
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至少应该坚持下去。
至于心里的那个人,尘封起来,也未必不是好事。
他看了程知予的背影最后一眼,牵起顾璃的手,“订婚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太累的话就先放一放,周末我陪你去买。”
当天晚上回到住的酒店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下了电梯,程知予疲惫地跟陈锦言道别,转身想要走开的时候,被他拉住手腕。
“明天一早就要回去,我安排酒店叫早和机票的事情,你早点睡。”他抬手顺了顺她额间的头发,眸子里满是笑意。
程知予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陈锦言的面孔越来越近,闭上眼睛。
他在她的发间落下一吻,“晚安。”
程知予也道了声“晚安”,两个人一东一西,各自回了房间。
洗漱完毕之后,程知予正准备关机,看到手机里躺着的一条短信,打开来看,是陈锦言的,“晚安,我的知予。”
她不自觉地弯了嘴角,回了一条短信之后,关掉手机。
洗了个澡反而清醒了好多,一点睡意都没有,她打开电视,百无聊赖地换着台,最后停在了电影频道。
两小无猜。
电影里两个主人公互相折磨了一辈子,最后拥吻着被埋在了水泥中。
最早的时候,她是跟陆非白一起看的这部电影。
一整天的恍惚之后,心中的悲切在夜深人静时渐渐浮出水面。看着电影,不知不觉中,泪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还是不行。
不管她再怎么说服自己,再怎么强迫自己打起精神,甚至不惜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可是心中的酸楚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漠视的。
如果郝好在,她会说什么?
不管他爱不爱你,他已经对他自己的人生做出了选择,甚至从他的选择中,你都能看出来他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所以你究竟在留恋什么?
可是郝好,即便知道事情的始末,可还是很难受。
得到过一瞬间的感觉,比从来都没得到过要痛苦一百倍。
所以你才会在出事的时候那么失魂落魄不是吗?
程知予环住自己的膝盖,脑中突然闪过陈锦言说过的话,“记住,你是我的女朋友,这就意味着,你必须把我放在首位,时时刻刻想我是不是渴了,是不是饿了,别的男人怎么样,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记住了吗?”
“记住了。”她抬起手背抹了抹眼泪,发现根本就抹不完,直接冲到洗手间洗了把脸。
门铃声响起,“谁啊?”她急匆匆地从洗手间跑到门口,听到那声熟悉的“我”,这才把门开了个缝。
“怎么了?”程知予看着门口头发上还滴着水的人问了一句。
陈锦言眸色深了深,“开门。”见程知予不情不愿的样子,直接从门缝中挤了进来。“你哭了?”
程知予胡乱抹了抹脸,“看电影看的。”说着,往屋里走。突然,她觉得身体一轻,陈锦言把她抱了起来,她轻呼一声之后,自己被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来不及起身,陈锦言覆了上来。
“你要干嘛?”她推着陈锦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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