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正在轻声抽泣的瑞芳,愣愣的看着老夫人脸上狠戾的表情,擦眼泪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从来只见过和善仁慈的姑母,被保护的太好的她,早已被吓得傻了眼了。
似乎感觉到瑞芳的异样,老夫人即刻收敛身上的气息,看着瑞芳和善一笑:“傻孩子,姑母这是为你好。”
半响过后,瑞芳回过神来,怔怔的道:“姑母,我不管那个什么天舞怎么样,只望您别伤了表哥。”姑母如此维护她,她心里是高兴的,却也是理所当然的。
“傻孩子,怎么会呢,你可是要嫁给天夜的,姑母怎么会舍得伤了他。”只要他乖乖听话,哼,否则别怪她心狠手辣!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的儿子沉沦在天舞的迷惑下,失去一切!绝对不能。
屋顶上的天夜轻闻言,似疲惫痛苦的闭上眼帘,原本曲起的左腿无力的放下,浑身散发着悲凉的气息。这就是他的母亲,母亲心里的怨恨他告诉自己应该要理解的。一个妇道人家,一人托着所有的谣言道德悖论,带着他一路走来,很是不易。
这话的意思,居然是因为瑞芳要嫁给天夜轻才不会伤了他!而不是因为天夜轻是自己的儿子!天底下到底有几个这样的母亲!
玉千泷勾起一抹嘲讽,看着天夜轻的眼神里,又多了抹同情。前世的母亲,虽然穷得一无所有,可是却尽可能的把最好的东西,最珍贵的爱,全都给了她!现在想想,自己从不愿想起的童年,竟也是那么的美好。
天夜轻自始至终都闭着双眼,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却在把玩着双手。这模样,似痛苦,似无谓,还是已然成为了习惯?!
想必后者居多吧。玉千泷为自己心中冒出的这一句话而感到惊讶!
“姑母,你对芳儿真好。”瑞芳垂眸,双眼中满是得意。天舞,就算你再得表哥喜欢又如何?他要娶的,终究是她瑞芳一人而已!儿以孝为先,他能为了你而违背姑母的意愿么!哈哈哈,到头来,这一切都是她的!全都是她的!
“乖孩子,一直到大婚,你就别出去了,免得又去招惹了那个大瀚的小王爷。他纨绔霸王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到时候若传出点什么,你的名声被影响了,天夜可就巴不得把你送给他了。”老夫人苦口婆心。
“姑母!”瑞芳柔柔的抱怨,她不出门不是要了她的命么?见不着表哥,她怎么跟表哥培养感情。
老夫人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当下一拉脸:“最为一个女人,主要的是想怎么留住一个男人的心,而不是为了不自量力的想要对付他的敌人来讨好她。你这样做,失败了,他会认为你无用还丢了他的面子。你若成功了,他会觉得自己没面子,一点小事都要你这个女人来插手,懂么?!”说出的话不容置疑。
不得不说,老夫人考虑的真遥远,如今二人八字都还没一撇,就开始打算长远计策,是为了教瑞芳怎么在一群三妻四妾中夺得首宠么?
“姑母,我知道了,以后都听姑母的。”瑞芳低下头,不敢再有怨言,她知道,姑母说的都是对的。
看着瑞芳生出的惧意,老夫人精明的双眼里全是满意,当下便笑道:“傻孩子,你才是姑母的亲生骨肉,只要你嫁给天夜,生下子嗣,以后这云中城,就是咱们叶家的了,有了钱和权,你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可是,天舞怎么办?她可是个厉害角色。”瑞芳点点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老夫人满意的笑了,再接再厉的为她洗脑:“乖孩子,你放心,一切都有姑母呢,你就安心的做你的新娘子吧。”
“真的?”瑞芳抬起一双泪眼满是委屈,随后又失落的低下头:“可是表哥心里,只有天舞。”
这丫头根本就没听进去自己的话!老夫人顿时气结,她在这里辛辛苦苦的讲了半天,这傻丫头怎么就不明白呢?不过当下还是让她老老实实的嫁给天夜轻才是最重要的。
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这才警惕的开口:“芳儿别担心,那个贱人再也回不来了!”
“什么!”瑞芳惊讶的抬起头,眼里满是错愕,嘴角却不经意的勾了勾。再也回不来了!是那个意思吗?哈哈······
老夫人以为她被吓着了,安慰似的拍了拍瑞芳的手背:“哼,那贱人自以为帮天夜打下这片江山,就理所当然的想要据为己有,也不问问我叶氏同不同意!当真是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真的回不来了?!”瑞芳喃喃自语,却又像在心里一遍遍的提醒自己,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她在表哥身边的地位了,再也不用看到那个可恨的贱人了!现在只要想想以后唯舞独尊的样子,心里就禁不住开始欢呼雀跃。
“那当然,得罪了那些人,落在他们手里,还有活路吗!我亲眼看着她死的!死无全尸!”老夫人眼中的狠戾不断射出,这模样,和一个地狱的魔鬼有何区别!
而屋顶上的天夜轻,猛地睁开了双眼,表情愣着不知作何反应!一直被他尊敬的母亲不是母亲,一直想方设法要嫁给他的表妹不是表妹!这二人才是真母女,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手中的云中城!
俗话说生不如养,养不如教,母亲养他教他,这份恩情大过天!她要是想要这云中城,有这份能力守得住,只要跟他说,他就是让出来又何妨!若不是着云中城是他与天舞共同努力打造出来的,他又何必留在这里?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把心思动在天舞身上!天舞就是他的禁地!
这时,屋里的老夫人竟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为瑞芳掖了掖被角,做回轮椅转动轮子,刚推开门,就被一抹黑影挡住了去路。
“天夜!”老夫人错愕的抬头,心里在盘算着他来了多久,是否听到了她和瑞芳的对话,又听到了多少?心中打算赌一把,收起了惊讶,恢复以往刚刚在上的严厉老太婆:“为娘不是教过你规矩吗?既然来人,何不让人禀报?”在她眼里,天夜轻什么都是错的,因为他不是自己的孩子,因为她觊觎天夜轻手中的权利,她只想要夺回到自己手中。
天夜轻背对着老夫人,阳光照在他身上,他却浑身冰凉。
半响后,转过身,脸上是不同以往的笑,笑的柔和,笑的那么让人心里不安。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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