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很美好,轻燕呢喃,对长廊媚,光照万里,春及处,鸟语花香。古鹿和导演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于晓在旁边,看到当古鹿说演绿素的演员因车祸无法来时,导演面容一下子难看起来。古鹿赶紧把于晓推出来,呵呵笑着,说:“导演您先别急,我觉得这个人演绿素应该没问题,我觉得于晓从内而外的气质像极了绿素。而且不用担心台词背不过,她特别喜欢《侠骨剑影》这部小说,看了很多遍,台词肯定都记住了。”于晓无奈地听着古鹿瞎掰。同时也在寻思该怎么躲过去,要她对着钟朗那张脸演淡定装深沉,真的是“皇上,臣妾做不到啊”。
导演一脸烦躁地把目光移到于晓身上,粗粗打量了一遍后神情就定住了,然后仔细打量之后眼睛亮了,连说:“好,好,太好了,这才是绿素,这才是绿素啊。真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啊。”
于晓唇角的笑僵了僵,本来还指望着导演一句不合格来躲过去的呢,这次可真的是无门可寻了。
片场热闹非凡,打光的化妆的讨论脚本的,可是,不经意间回头时,于晓觉得世界都安静下来了。看着迎光大步走来的钟朗,眉目如画,宋玉风采,于晓耳边嗡嗡,好像有声音在心底说:“于晓,你的劫,终究还是来了。”
钟朗,七年了,我们终于还是走近了。可你知道吗,我并不想这样,并不想的。
钟朗站在她面前,恰到好处地笑容映在于晓黑白分明的眼中。
“你好,我是钟朗。”
“……”定定地看着面前伸过来的修长的手指,于晓一片迷茫不知如何反应。
旁边的古鹿咳嗽两声,打破这尴尬,推了推于晓,说:“这丫头是惊着了,她是你粉丝,从大学我就知道她把你当偶像,这突如其来的见面,她还没反应过来呢。”
钟朗笑笑并不在意,正打算抽回手之时,却感觉手心传来一股柔软的温暖。
于晓静静地笑,从容地看向钟朗明亮的眸子,“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于晓。”然后干脆利落地抽回手,温婉地说:“古鹿说的不对,我是喜欢你,也可以说是你的粉丝,但这和偶像扯不上关系。”
古鹿接着她的话,无奈地说,“大小姐,你这逻辑还没变啊。”看向钟朗,“别理她,她某些逻辑很怪。”
“没关系,合作愉快。”老套的外交辞令,于晓听着心里却微微欢喜。
“我不是科班出身也没接受过系统的表演训练,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就害怕会给你带来麻烦。”略微小心地看着钟朗的反应。
他笑,比阳光还温暖的弧度。“不用担心,我会带着你的,谁都不是万能的。”然后狡黠地眨眨眼,“不过演不好被导演骂可不许哭鼻子的。”
“嗯,”点点头,于晓说,“我不会的。”
这是一个爱得隐忍的女子,在偏僻的南方小镇默默地爱着一个不可能的男子,他天涯海角地闯荡,她曾暗地里帮助他开始他的江湖路,他从不知晓。而千帆过尽,繁华散场之后,他终于得知这个被掩藏很好的秘密。他费心寻找,终于来到这个静朗的小镇。而他的到来却预示着她的死期。作为帮他入江湖的代价,那个苗疆人在她身体里种下了蛊,要么一生不见,她便能安然老去;若不,从见到他的那刻起,她便只剩下一天的生命。他和她的故事,仅有一天。
青衫女子缓步走过石桥,肤如凝脂,顾盼生辉的娇俏模样,眼底却是一片宁静,眼眸清澈,波澜不惊。他看着她,心中汹涌澎湃,欲举步上前,却无法挪动一步;欲张口唤她,却千言万语不知拈哪一个字来说,隔着一条河,柔肠百转,他轻声呢喃:“绿素……”眼底是深沉的情意。
她似有感应,慢慢停下步子。略略思忖,柳腰回转。该感叹情意的深厚还是命运的捉弄?明明无声,却心中有回头的念头;人群熙攘,她却偏偏一下就望到他的眼。隔山隔水,他终究还是回来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江湖的几经洗礼,如今已有沉稳的内敛。依旧是剑眉星目的模样,还是当初一般俊朗。中间人影重重,他们彼此却只看到对方,此时无声胜有声。
心脏处忽然一阵闷闷的痛,她抚上胸口,面孔上没有丝毫情绪,心道:“来了,这个劫还是到了。”转而淡淡一笑,有他在,死有何惧?蛊虫开始活动,她的生命开始倒计时。
他却是不知,飞身奔来,在她面前他忽然觉得自己好沧桑,千头万绪,他只道一句:“绿素,我娶你……还来得及吗?”怕只怕她已为人妇,他小心翼翼。
她看着他近在眼前的面孔,眼底的款款情谊如深水一般,听着梦中千百遍重复的话,她心底一软,多年搭筑的心城轰然崩塌,紧紧咬住唇角,却止不住泪水横流,“你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了,顾梁……”
他有恍然如梦的感觉,这样的声调叫着他的名字仿佛隔了几世的时光,那么长,那么飘渺……
她喜悦,眼角眉梢全是笑。邻居奇怪,与她比邻数载,从来只过见她淡漠从容的模样,还从未见她笑得如此明朗,但真真是一个美人,伊人如水。邻居不禁好奇询问,“绿素,这位相公是?”
她一顿,不知如何介绍,略微窘迫,他他他半天却说不出所以然来。
他看着她局促的样子,眼底全是暖意,隔了这些许光阴,她还是单纯的水一样。他爽朗一笑,是江湖人的豪迈,解了她的窘境,“我是她相公,这次前来保她后世安稳。”信誓旦旦,他要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妻。
她又是一顿,心里五味杂陈,喜他的后世安稳也忧他的后世安稳,因为只怕,她已无后世。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黑夜早已来临。
蜡炬成灰泪始干,烛影明灭不定,映着他的脸色阴晴不定。
她知道他怒了,可是叫她如何,这一辈子她最见不得他不好,所以他要入江湖,她知其中惊险,便千难万险求见那个苗疆人,忍受种种刁难,即便被种蛊她也不害怕;明知自己不能见他还是在心底一遍遍地祈求;他终于来了,她知他的性子,她不想他伤心,所以说尽绝情的话只希望他可以在她死前离开,不想他内疚一辈子。她为他真的连冷暖都不自知了。
他眼底愠怒不减,看着眼前一脸决然的女人,火气更盛。他入江湖这么久,在她面前却还是掩不住情绪。稳了稳心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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