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离还在思忖顾宗训能从这桩陷害中谋得甚么好处,他已经拿了伤药回来了。大文学
“顾公子,还真是快啊。”漫离泪痕满面,眼眸中全是凉凉的笑意,接过了药,又请狱卒打了清水来,拧了帕子正要给石大川清洗伤口。
顾宗训道:“漫离,还是我来吧!”
石大川也记起自己伤的地方,实在不好让漫离瞧见,吞吞吐吐道:“阿离,你,还是---”
“做甚么啊!”漫离杏眸怒瞪,手下的湿帕子重重地往他的伤口一抹,痛得石大川倒吸了口冷气。
看他痛得脸得发白了,漫离又心疼得不行,不由自主的脸蛋就凑上前给他细细地吹着伤口,手上自是万般轻柔:“你呀,都伤成这样了,还讲那些虚的!”
“俺----”伤口处传来的阵阵凉意地却令石大川烧红了脸,瞅了眼漫离,飞快地将脑袋埋进草堆里。
漫离清洗的伤口时候,帕子上不时的带下破碎皮肉,有时候一块皮肉似连非连的,漫离就得有力些扯下来。石大川紧绷着身子,两手紧攥成拳,骨节都泛了白。
阴冷的大牢里,漫离的额头上却满是细密的汗珠,努力睁圆的杏眼已是赤红,眼泪倒是丁点没有,只是一双沾满血污的手不住的颤抖,“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里带着强做镇定的微颤,与几不可闻的哽咽。
石大川极力平稳住气息,一点点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石大川本来就拙嘴笨腮的,况且性情又憨直从来是不注意细节的,如今事情过了这么些天,他更是说得笼统。
漫离将他的伤口洗净了上了药,方问道:“你说你那天晚上一点动静都没听到?”
“是啊,俺觉着那贼人身手一定了得,不然俺怎能一点都没听见呢。”
漫离面露阴沉:“我觉得另一个原因更是可信!”
“啥原故?”石大川一脸单纯地问道。大文学
顾宗训眯眼看向漫离:“你是说蒙汗药!”
“不错。”漫离嘴角往上一挑:“石头的功夫我也不敢说有多好,可是在一个人身边折腾那么久,别说是个练家子,就是睡浅些也要被吵醒了。再说了真有这样的身手,定是要搬空了镖箱才肯做罢的。”漫离一边一边留意顾宗训脸上的神色,可从头到尾,他都微拧着眉头一副思索的样子。
“石头,那天晚上你吃了甚么?”漫离考虑到他算是睡在半露天,燃香的法子可能性应该不大,那么只能从吃食里下手了。
石大川想了想:“别啥特别的呀,跟大家伙吃的一样啊!”
“那天可有甚么比较特别或是奇怪的事发生?”
“没有啊!”石大川想也想不想的回道,那百十下板子虽然打得重,毕竟不曾伤着筋骨,况且他身子素来强健,因此一上了药,止住了血,人立时便有了些精神。
问了半天一点头绪都没有,漫离本就有些冒火,石头偏还答得这般随意,虽不舍得拧他,终还是忍不住伸手往他脑门上用力一戳:“你给我相清楚了!”
石大川委屈地瘪着嘴:“真没啥特别的事么!”
“你----”漫离嘴了张一半,呵骂不及出口,就听顾宗训道:“石兄,你想想清楚那日有谁与往常不大一样。”
石大川拧着眉头想了好半晌,嘟喃着道:“倘若硬要说有啥特别,就是俺巡察前,林大哥特地嘱咐俺小心来着呢。俺看他那脸色,很是为难的样子,俺还以为他又输了钱,想管俺借钱呢,没想着竟是让俺小心。”
漫离两眼眯起:“又是他!”
“也怪俺没把林大哥的话放在心上,不然也不能出这样的事呢!”石大川敲着自己的脑袋自责,惹得漫离一记白眼瞪来:“都伤成这样了,还敲!再敲笨了我可不要你了。大文学”
“阿离,俺---”石大川吓得赶紧握住漫离的手:“俺会对你好的,你----”
看他急得话都讲不清了,漫离知道他是当了真,不免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往他额头上一戳:“你呀!好了,你且在这里蹲几天,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漫离说着话就要起身,却被石大川死死拉住手,一双黑亮的大眼睛直盯着她:“阿离,你别不要俺啊----”
他纯良如小狗般眼眸里,含着隐隐的委屈与惶恐,瞅得漫离心里一揪,竟忘了顾宗训就在旁边,俯下身在他乌黑的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且在这里委屈几日,我一定一定会救你出来的!等你出来了,咱们就成亲!”
石大川本就黑亮的眼眸,一时闪烁如星:“真的么!”
“你说呢!”漫离可不像石大川那么迟钝,居然能无视顾宗训那个大冰山,现在她的后背脊好似结冰一般呢,“好了,我先回去了,明朝再来看你。”说着又从小包袱里取了个油纸包,放在他边:“这几个大肉馒头应试够你吃一天的,明朝我再给你带好吃的来。”
漫离凝视着他看了半晌,手不住地在他的脸上摩挲,留恋不去。
看着他二人卿卿我我,尤其是漫离那柔情款款的样子,顾宗训恨不能冲上前把石大川大卸八块,袖底的拳紧了松,松了又再攥紧,深吸了好几口气,方勉强用平稳的语气说道:“漫离走吧,咱们都呆了大半天了。”
漫离抚在石大川脸上的手陡然停住,眼眸向后微斜,语气是惯有的冰冷:“知道了,请顾公子在外头稍候一会。”
顾宗训自是不愿漫离与石大川独处,哪怕是在大牢里:“可是----”
“怎么,我连同石头说两句贴已话都不成么?”顾宗训才一张嘴,就被漫离冷似冰锥的声音截断。
顾宗训在他二人面上瞅了好几个来回,方拂袖而去。
漫离其实也没甚么话再同石大川说了,只是舍不得离开。最主要是不想随顾宗训一起离开,一想着石头眼巴巴地瞅着自己随另一个男人离去,心里就酸不可抑。
“石头------”低唤了声,漫离再次俯下身亲吻他的脸颊:“等我!”
言毕倏然起身冲了出去,脚下不敢有半点的停留,就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
顾、漫二人一路无言的回至客店。正是正午时分,暖和的日头,透过大门,大把大把洒在地上。不大的店堂,只有几个小厮守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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