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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了半天也不见他动一动,漫离急急回身求那狱卒道:“差大哥,麻烦你把门开一开吧。”
顾宗训也拱手道:“差大哥,麻烦了。”
那狱卒唉了声,开了门,道:“可别呆久---”
话音未落,漫离的挤开他,冲到石大川身边,离得近才看清他下半身的血肉与破布袍粘连在一起,结成了硬壳,亏得是冬天,这天气要是热一些,怕就要生疮脓烂。
“石头,石头----”漫离极小声的唤着,发颤的手甚至不敢去碰他的身子,就怕手下会一片冰凉。
漫离连唤了几声,石大川才迷迷糊糊地应了声,缓缓抬头看了一眼,声音嘶哑:“阿,阿离----”
只是这一声轻唤,漫离就觉着五内如焚的灼痛,一双手紧紧地捧住石大川有些苍白的脸,哭得泣不成声:“石头,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一定会的!”
“阿离,别哭。”石大川废力的抬了胳膊,拭去漫离面上的泪水:“对不住,俺又叫你操心了!”
“石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顾宗训不失时机的插言。
石大川费力的抬了头,“顾公子,你怎么也来了!”
顾宗训道:“漫离听说你进了大牢,甚么也不顾的就要赶得来,我不放心她,便陪她一起来了,再说了这些事情她一个姑娘家也实在不好办不是,我在这里也好帮她拿拿主意----”
漫离知道顾宗训故意把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说得份亲密,无非是想离间自己与石头的关系,漫离也知石大川不会听他两句话就动了疑心,可她就不是愿再听他说下去:“顾公子,你看石头伤得那么重,麻烦你去弄点伤药来吧!”
顾宗训见漫离一双眸子,只痴痴地凝视着半人半鬼的石大川,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极力压下妒火,道:“那,我去去就来!”
漫离头也不回地应了声:“麻烦顾公子了。”
顾宗训钻出的牢门,再回身瞅漫离的背影一眼,恨恨而去。
牢里漫离索性坐了下来,握住石大川的大掌,拉到唇边亲了亲:“傻瓜,人家拿你,你都不会跑得么!”
“可是,俺没偷那镯子,俺要是跑了岂不是真就说不清了。”石大川睁着黑亮的大眼,极是认真地道。
漫离看他这个样子,真想拧他一把,只是心疼他一身的伤,硬是忍了下来:“你真是个呆脑子,你说,他们若是硬说就是你偷要怎么办?”
石大川委屈道:“可是,俺没偷!他为甚么非要冤枉俺呢!”
是啊,为甚么非要冤枉石头呢!这个局虽说布得粗糙,可总也是一个局,不像上回直接就仗势欺人了,石头一个穷小子又不曾拣着宝贝,何至于就让人这般花心思的算计。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原故么?
漫离倒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她与顾宗训彼此都心知肚明,谁也不比谁聪明些,他难道不知道这种伎量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
他总不会想借着小小一件偷盗,就能把自己哄到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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