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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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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故交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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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黄昏,又是黄昏,一日阴霾之后的黄昏。

    一日的喧嚣于此时停歇,衢道两傍,粼栉商铺,开始收摊闭户。

    城东,有一家门面不大的小面馆,面馆自开店以来已有好些个年头,由于经营惨淡,小店的环境一直不得改善。晚风中,檐角那面‘面’字幡牌在凌空摇晃。店门,墙壁,椽柱上朱漆在时间的腐蚀下早变得斑驳陆离,让人瞧不出它原本的妍丽。唯独的一名,年青伙计正在暮霭中忙碌着打佯,又是一日惨淡的经营!

    孤独的风,卷来一个孤独的人,那人在清廖的长巷中,在阴晦的暮霭中独行,孑孑然置身于萧索中。

    那人行至于面馆时,骤然停步。“伙计,还能给我下一碗面吗?”

    伙计闻声抬头,就对上了一张须眉如画,清丽消瘦的面容,这面容上嵌有一双令人难忘的如星朗目。再略打量,来人年过五旬,身形消瘦,洁白衣衫是因长途的跋涉,显得风尘仆仆,脚上的玄布鞋,也因道路的磨砺,已损得不成形,嶙峋修长的手中攥的那柄乌鞘剑,亦跟人一般落泊,因时间的老旧而古老。

    ‘一个落泊的外乡人!’伙计心念道。随如实道:“客官,你来晚了一步。小店已经在打佯了。”

    外乡人应了声,道了句:“叨扰了!”又孤独地迈开脚步欲往前行。

    “等一等!”伙计唤住外乡人,瞧了瞧天,道:“现在天色已晚了,你到哪都跟我这一样。这样吧,我帮你看看,还有什么能下锅的东西。”

    外乡人向伙计躬了躬身,感激道:“那真是有劳了。”

    伙计搔了搔头,憨然一笑,道:“不用这般客套。都是出门在外的人,本就该相互照应。”

    二

    天,愈加阴沉,四野之象俱侵在幽暗的朦胧间。气温也逐渐冷凉起来。

    伙计终于端上了一碗香味四溢的食物,一碗大杂烩的面食。天色虽暗,但外乡人依旧能看出,这是一碗由面头结,馄饨底,饺子皮加野菜烩制成的一碗面食。由于,伙计的手艺不错,一堆杂物竟也让他烩成的佳肴,外乡人浅尝了一口,便食指大动起来。

    “味道还成吧?”伙计在外乡人的对面坐了下来,笑问道。

    外乡人不言,以点头作回应。

    “真是对不住了,面缸的面粉昨日就没了,今日没什么生意,我一时懒,也未去添置。方才找了半天,就只找着了这些东西。我还真怕你会嫌弃!呵呵呵!”伙计尴尬地笑道。

    外乡人停箸,略有所思了一会,道:“有这些已经不错了。我记得那年头,鞳子进扰我中原,年年烽火,再加上时起的天灾**,我们普通百姓,有时能吃上这东西也实属奢侈了。”

    伙计点头,深有同感道:“是呀,我们都是那年头走过来的人,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是战乱给我留下阴影可不小呀!”一顿,似思起什么,悄声对外乡人道:“我听说我们眼下的太平日子又不多了,不久,烽火极有可能在我大宋边陲重燃!”

    外乡人‘哦’地一声,抬头惊疑,道:“此话怎讲?”

    伙计道:“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只要常听来往的客商说,辽国与那新崛起的金国打起来了。那金国原本是辽国的属地,本名女真。两年前,女真的头人叫什么完颜阿骨打的,突然推翻辽国权政,自立为王,改女真国号为金。这不,战就这么打起来了。”

    外乡人插口道:“辽国与金国之间的战事,与我大宋又有何干?”

    伙计道:“理,本应是如此。可是有一些人说,金原为辽属地,现竟自立为国,其狼野之心,可说非同一般。辽与金一役,若金败,大宋兴许会保全现状,必竟宋辽之间还有一纸盟约为楔,辽再猖獗也不可能轻易撕毁盟约扰我大宋。若是辽败,那情形可就不好说了,金国狼野之心倾世,必将覆辽,辽国一覆,金国并吞辽之残势,那时强大可非常人可说,金势一盛,它必将会重蹈昔日辽与西夏之风,纵铁骑,践踏于我大宋国土。到那时,我大宋与他一无盟约相抵,二是他垂涎中原地美物博,两者之间,必将是烽火相对。你也知道,我今日大宋何比昔日,当今君王昏庸,**佞之臣当道,下来官府无道,苛捐杂税繁重,百姓愁苦不堪,怨声载道,边城,军心散涣,军纪失严。按这般景象,你说,战事若真一暴发,我大宋又怎是他们骠骑铁军对手?”

    外乡人点头称是,道:“能说出此番话的人,想必都是些极有远见的人。想我大宋今日的国情、国力、国势,确定是经不了战事之摧!”

    伙计失笑,一摆手,道:“你瞧我们,忧国忧民之事哪能轮到我们嚼舌。我们普通百姓,即使有心为国尽忠,也无力报国!”一顿,怅然道:“只是到那时,苦得还是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外乡人默然,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碗中的食物,思虑重重。

    一朝天子一朝臣,数千年来,改朝换代,迭叠不休。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三

    天已暗沉下来,衢道外夜市已开,灯火的光明折射进弄巷,伙计亦点起一盏小油灯,豆粒般大的灯焰在晚风中摇曳。

    外乡人将碗中的食物处理得滴汁不剩后,搁下碗筷,心满意足地拂拭去嘴角的残物,对伙计朗声道:“这顿饭多少钱?”

    伙计看了看残余不剩的空碗,笑对外乡人道:“我看你是真饿了。不过,这顿饭我是不收你一文钱。”

    外乡人尴尬地笑了笑,道:“你是做小本生意的,我不能白吃你的,多少总得给。你现在说不收一文钱,这会让我着实过意不去!”

    伙计狡黠一笑,一副算帐的口吻,道:“不多不少,一共一文钱。”

    外乡人一愣,难以置信地脱口惊疑道:“一文钱?”

    “对,一文钱!”伙计点头,认真道:“你吃的东西值不了什么钱,这一文钱算是我的手艺钱。”

    外乡人闻言颇有感触,沉吟了一会,对伙计道:“年青人,你有这般胸襟,想必日后定有一番作为!敢问你姓名,他日若再相见,可报今日赠饭之恩!”

    伙计呵呵一笑,爽言道:“多谢你吉言。至于你所说赠饭之恩,我可不敢当。我姓郭,名虎成,原本是南郊的猎户,只因猎户税务太重,无奈在闲时就为别人帮零打杂,赚点糊口钱。”

    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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