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门的军兵吓了一跳,从来没听见这么哭的。
面面相觑,不知这是哪里来的活宝。
军兵头鞭子“啪”的往地下一抽:“站住!干什么的!你爹死了?哭丧呢?!”
栾平儿从捂着脸的指头缝里看了看这几个军兵,哭的声音更大了:“哇哇哇哇!姓罗的虐待我!让我洗马桶,还说我洗的不干净,耍酒风打人!我要找我干爷爷给我报仇!”
旁边一个士兵骂道:“妈的,死罗瘸子,整天喝点儿酒就打这个打那个,把这帮小兔崽子都打到这里来了!”
用手一指栾平儿:“什么干爹干爷爷的?这里没有你家亲戚,快滚!”
栾平儿不依不饶,继续编故事:“我干爷爷就是王公公,我也姓王,公公喜欢我,就认我做干孙子,本来是要我去军营历练历练的,谁知道碰到个死罗瘸子整天喝酒找碴儿,今天竟然让我去洗马桶,还打我,哇哇哇哇,我不活了!我要找我干爷爷给我出气!”
几个当兵的一听这话,虽并不十分相信,但却不敢太放肆了。因为这王公公是个管事儿的老太监,平日里有个恶心人的怪嗜好,就是喜欢男色,尤其喜欢对男童上下其手。几个人打量打量栾平儿,皮肤白皙,身段匀称,长的颇为秀气。也没准王公公一时喜欢,认了他做干孙子。
再走到栾平儿身前一闻,一股恶臭扑鼻,看来确实是从马桶房来的。
有谁会为了撒谎而抹一身大粪呢?
想到这里,兵头儿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呵呵,既然是这样,你先在这里等等,我进去给你通报一声。”
士兵态度有变,栾平儿知道有门儿,当下眼珠儿一转,抬起手来,
“啪!啪!”
实实在在的给了兵头儿两个耳光!
打的兵头儿半天没缓过神儿来,愣愣的瞪着栾平儿。
栾平儿趁热打铁,一指兵头儿鼻子:“不长眼的混帐东西!罗瘸子欺负我到这个地步了,我还等的了吗?我非让我干爷爷扒了他的皮!你要是皮痒痒,我就让干爷爷一块把你也收拾了,多一张人皮不算多,你看怎么样?!”
有一种人,
你越软,他就越英雄,
你越硬,他就越龌龊。
这种人,叫做奴才。
兵头儿摸了摸被打的通红的脸,回头向几个门卫大喊一声:“混帐!聋了吗?还不开门让小爷进去!”
轻松过关,还抽了兵头儿两个嘴巴出了气,栾平儿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院子里巡逻的兵士好说,借着天色已近黄昏,光线不足,栾平儿三转二转的就来到了第三重院落外。
这重院落是没有守军的,全是彩娥宫女。
栾平儿藏在角落里,看着这些宫女的行动与出入的路径。
现他们都是往来于最里面的院落与第二重院落之间。而竖起耳朵听听,音乐与男女笑声都是从最里面的院落传来的。
也就是说,最里面的院落是城堡主人的地方,而第二层院落是女眷集中居住的地方!
栾平儿脚步轻巧,胆大心细,几个来回,便找到了第二层院落的入口。
身形一跃,“噌!”的一声,跳了进去。
一进院子,就有一股浓重的香粉气息扑面而来,把栾平儿呛的直咳嗽。
“好家伙!这女人的香粉味比屎尿都厉害!”栾平儿捂着鼻子心里想道。
院子当中是一栋三层楼的建筑。
抬头往四周看了一圈,首先进入眼帘的,就是第二层楼的游廊外面,晒了无数女人的衣物。
真叫一个五光十色,缤纷灿烂!
有红的,绿的,粉的,紫的,蓝的,白的,黄的,黑的,彩色的,花花的,长的,短的,厚的,薄的,带杠儿的,不带杠儿的,绣花的,不绣花的,透明的,半透明的,不透明的,有袖子的,没袖子的,有领子的,没领子的,有裤腿儿的,没裤腿儿的,半个裤腿儿的,带链子的,不带链子的,高胸的,低胸的,高腰的,低腰的,有补丁的,没补丁的,本来没补丁非弄出个补丁的,有洞的,没洞的,本来没洞非弄出个洞的。。。。。。
一阵清风吹来,各式衣服如万国之旗迎风飘摆,场面宏大,宛若仙境,令人神往。
这女人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花那么多银子买这些乱七八糟的衣服作甚?
忽然,万国彩旗中露出一角小肚兜儿,栾平儿知是女人贴身之物,脸上一红,赶紧低下头来。
轻手轻脚的上得楼来,四下数了数起码有大小寝室不下三四十间。
栾平儿这下可犯了难,挠挠头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挨个寝室找!
干就干!
栾平儿蹑手蹑脚的来到左起第一间寝室窗外,轻轻的用手指蘸点唾沫,在窗纸上点个小洞,往里观看,两个年轻貌美妙龄女子正坐在床头说悄悄话,没有娘的身影。
第二间再看,一个女子正坐在桌前做针线活儿,也不是娘。
第三间,一个姑娘正躺在床上和衣而睡,不是。
第四间,一个四十多岁老大妈正在照着镜子往脸上堆粉,粉渣儿掉了一桌子,不但不是,还把栾平儿恶心了一下子。
第五间,不是。
第六间,没有。
。。。。。。
第十五间,还不是。
第十六间,又没有。
第十七间,栾平儿点开窗户纸,往里稍微一探!
只见白花花在眼前一晃,一个妙龄女子正光着身子换衣服!
栾平儿一个急蹲,藏到窗下,脸上阵阵发烫,脑袋阵阵发晕,竟然感到呼吸困难,
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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