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青了。原本我还想着到了新的地方和他好好深谈一番,没准能和他相敬如宾。现在看来,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这犯贱的性子,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现在我由衷的感激狐狸的那一碗清粥,虽然不怎么好吃,但是多亏了这碗清粥,让我恢复了一些体力。于是在我恢复体力的这一瞬,我当即给了狐狸一击断子绝孙腿。
狐狸眼中立现痛苦之色,弓起身子,捂住某处,在床上驴打滚。半响之后,他泪眼朦胧,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样,道:“十四,你想送我进宫么?我若是没了,谁来伺候你呀。”
刚才那一击已经耗尽我大半的力气,我扭头不去理会他,养精蓄锐。哼,狐狸,你就嚣张吧。待我好了,将你杀个落花流水
狐狸见我扭过头去,不愿再和他说话,也识相的闭上嘴。不一会儿,我身后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转过头,就看见狐狸正睡得香甜。刚醒来那时,没有仔细看,如今再看,他的确是一身狼狈。他这么一个臭美的人,身上穿着脏兮兮的一件大红色的袍子,风尘仆仆的样子,眼下一片黛青,下巴处也满是胡子渣。如此不修边幅,却依旧美得让人陶醉。这世上我想只有狐狸了。
其实,听到狐狸说给我擦身,胃药,换衣服,我并不讨厌。只是,稍稍有些惊讶,一时间脸上挂不住,才打他的。而且,他却吊儿郎当的说了他经常和其他女子说的甜言蜜语,这嘴让我生气。一气之下我才踢了他。
如今,想想我到有点后悔了。于是,忍不住摸摸他的脸颊,轻声道:“狐狸,对不住了。”
狐狸的脸在我手里蹭了蹭,掌心下他细如陶瓷的肌肤,宛若剥壳鸡蛋一样。我慢慢的抱住他的双臂。船外水声哗哗,我睡不着,轻声唱起了歌谣:“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这是梅姨曾经唱过的歌曲。她在屋顶上同我一起赏月,我缠着她要听他唱歌。现在回忆起来,这是她唱过的唯一的一首歌谣。我吟唱着,安详喜悦。
狐狸似乎也很喜欢这歌谣。梦里皱紧的眉头渐渐舒展,他露出笑颜,嘴角微扬,露出十分幸福和满足的表情。
他长着嘴,微微吐出两个字,水声哗哗,我抱紧他,突然明了白面对他的心情。要多么坚强,才能这样念念不忘。狐狸,你果然是世上最傻的狐狸。
经过几日调养,我已经能下地了。狐狸一个人站在船上,手里执一把玉箫,临风而立,衣抉飘飘,引得江上不少前来游玩的少女围观。有不少画舫暗暗的尾随我们所在的这艘小船,更有几个大胆的歌女唱起当地的民谣表露情意。
狐狸只是笑一笑,然后就进舱不在出去。
我在里面正在收拾包袱。狐狸恰巧走进来,我想到之前他站着船头那个故作姿态的风骚样,忍不住调侃道:“狐狸,怎么不去同那姐姐一夜*宵呢?”
狐狸摆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可是很有操守的人。况且,那女子长得还不如我漂亮,我同她风流,怕是她占我便宜多。”
我翻了个白眼道:“那你为何老是缠着我呢?我连她都比不上,你怎么不怕我占你便宜呢?”
狐狸扭捏半响,随后脸颊一红道:“十四,你知道我。我早就被你看过了。我不进你家门,进谁家门呢?”
“狐狸,你打算入赘么?可惜,我没钱,养不起你这么大个人。”我佯装无奈,摊手万分可惜道。
狐狸一听,两眼发光,立刻扑上来道:“十四。没关系。你没有,我有。就算是我没有,白也有。你不用担心,我就算去青楼也能自理生活。”
我差些一口气岔过去,这厮看来是赖上白了。不由为白在心里默哀。他在狐狸眼里就是个钱袋子,可悲的人生啊。
说起白,我顺口便问道:“狐狸,为何还不见白的人影?”
狐狸坐下,自个儿倒了一杯茶,接着说道:“他呀,被长老捉回十里桃林去了。据说,茱萸想开了,打算和他成亲。“
白的人生果然不是一般两般的悲催。
“那茱萸不是喜欢你么?”
狐狸淡淡然道:“她喜欢任何一个功夫比她好的男子。想当年,若不是白使诈,我才不会与那疯姑娘打呢。她那三脚猫的功夫,没两招就被我给打趴下了。之后,就闹着非我不嫁了。”
“狐狸,你的童年真是充满的趣味啊。”我想到狐狸毫不手软的打了一个长得小巧可爱的姑娘之后扬长而去的样子,就禁不住一阵瑟缩。
狐狸胡乱点头应了应,随后道:“十四,我们明日就要靠岸了。到时候,我可有个惊喜准备给你。”
惊喜?我疑惑的看着他。
第二日,我起了个大早。狐狸依旧还睡在床上。这几日,我和他一直是睡在一张床上的。起初是因为他要照顾我,后来两人渐渐习惯,再加上秋日渐凉,他睡在地上,潮气太重容易生病。船舱又太小,除去,船夫睡的一间和我睡的一间,其他就没有地方了。我没办法就让他留下来。
今日风和日丽。船驶出两岸的青山,渐渐到了繁华之处。这几日,港口检查,我和狐狸都假扮作一对夫妇。狐狸为了少惹麻烦,还特地戴上了人皮面具。如今,他的样子就跟个普通人没什么分别。我样貌平平,自然也不会有人怀疑我。
一路顺畅,我和狐狸过了三个关卡,总算是进了城。我们现在所在是泉州一处繁华处名叫安庆。狐狸已经先行大点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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