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做了一个悠长的梦,梦里是我想过许久的场景。我和九郎,狐狸,梅姨,小兰,青桐,玉郎,所有人都在。
阳光很好,透过树叶有斑驳的光影照射在我脸上。我醒来发现自己就在贵妃榻上。小兰见我醒里,立刻问道:“小姐,渴了么?要不要喝水?”
九郎放下书,转过头来,绵长一笑:“睡得可好?”
我点点头,捧起小兰给我的水,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刚放下茶杯,狐狸就缠上来了,捉着我的手嘟囔道:“十四,你这个懒虫,老是睡觉。我作了新曲儿,你听听。”说着便要自说自唱起来。不料被玉郎一拱,挤到一旁。
玉郎献宝似的把一件稀奇古怪的东西放到我面前道:“姐姐,你看看。这是我新做的东西。滴两滴到身上味道就能弥留三日呢。”
我打开瓶盖,一闻,味道十分奇特,总让人能联想到茅厕那处的绕梁三日的味道。“额。甚好,甚好。赶紧收好吧。”
小兰凑过来一闻,柳眉倒竖,拎着玉郎的耳朵教训道:“什么玩意这东西能用么?这么臭赶紧给我扔了。“
玉郎捂着耳朵,叫着:“哎呦,哎呦。你轻点。我疼。耳朵要被揪下来了“
我同情的看着玉郎被小兰带走。
梅姨叹息着走过来道:“小兰越发没有女子的样子了。不能再纵容她了。明日开始我要好好的叫她女子应有的礼仪。”
我连忙替小兰辩解:“别,梅姨。她还不懂事儿呢。长大了就知道了。”
梅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道:“就是小才能教,长大了就改不了了。我已经在你身上失败过一回了,不能再在小兰身上失败”
“。。。。。。”这,这也太伤人了。
梅姨慢慢的往小兰所在的方向去了。小兰,你自求多福吧。忍一忍,熬过这几天就好了。梅姨最近比较空闲,等梨花香开新戏了,她忙不过来了,就自然把你给忘了。
狐狸搬了一把凳子坐在我身边,剥着葡萄,送到我嘴边,还一边道:“啊。”
我被他整得抖了两抖,可是他依旧不屈不挠,我只好迎着头皮把葡萄咽下去了。
青桐走过来,递给我一个戏本子道:“姐姐,新戏已经排练的差不多了。不过,我有一段唱得不是很顺,你听听看。”
说着便依依啊啊的唱起来,我也没听,只用手戳了戳狐狸叫狐狸听着。
青桐唱完,狐狸略微沉吟,随后道:“你把最后的几句唱得在低几个调就更好听些。两句换气的时候,要找准时机,。
青桐连连点头,眼里露出崇拜的光芒,再一看,狐狸趾高气昂一副专家学者的模样,看得我是一阵哆嗦。
青桐拿着戏本走了,狐狸又变作一副不正经的样子,一双桃花眼勾人的很,手脚并用的爬上贵妃榻,任我怎么踢都不肯下去。九郎只是冷眼斜了一眼,不置一词,头却移开去,像是闹别扭的样子。
我轻笑一声,每每看到他吃味,我心里就暗暗偷喜。
狐狸的脸凑得很近,我看见他这样美若天人的脸庞,只觉得心里怦怦直跳。他也轻笑一声,随后道:“十四,我长得美么?既然长得美,那不如从了我吧。”
我霎时明白狐狸故意耍我,立刻张牙舞爪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狐狸不敢还手,一味闪躲,时不时吃上我几下九阴白骨爪,哀号连连。
我想,有时,偶尔糊涂是反而更好。我似乎就没有那天赋。饶是梦里那么完美,我依旧是哭了。因为我知道这只是梦。菊花香早已散了,青桐已不在我身边,九郎不再是九郎。梅姨和小兰也不会再叫我小姐。这所有都在一夕之间变了。
再睁开眼,眼前坐着一个人,他虽然面带疲惫之色,却依旧难掩风华绝代的姿容。修长的手支着脑袋,长长地睫毛像是两扇蒲扇轻巧的盖在眼上,他的脸庞略显消瘦,像是劳累了许久。我伸出手,想要抹去他眉宇间的那一抹愁绪。
他却突然醒了,拉住我的手,颤抖道:“十四,你总算醒了。我多怕你会一睡不起。”
我环住他,拍拍他的后背难得温柔道:“怎么会。我同你约好了,一同逃出宫去的。怎么能失信于人。”
狐狸将我安置在床上,我方才发现自己现在正是在一艘船上。整个人随着水一漾,一漾的。难得我这回却没有晕船。外面的花花的水声,还有木浆划水时敲击船边的声音。一声声,就像是夜里的梆子笃笃而击。我慢慢闭上眼,安详的睡去。
再醒过来,狐狸正注视着我。他见我醒了,抿唇一笑问:“醒了?”
我点点头,想要爬起来,手一软,整个人又跌回了床上,幸好狐狸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才免得我摔得给四脚朝天。我伸出手,发现浑身无力,手脚都软了。
“你睡了许久,想是没力气了。先吃些东西吧。”狐狸说着,便从一边的桌子上的食盒里取出一些清粥小菜。我本想自己吃的,狐狸却严词拒绝,一定要喂我。反正我现在手脚无力,连拿筷子手都抖得不停。也任由狐狸伺候了。
他小心翼翼的勺起一勺白粥吹一吹,放到我嘴里,随后又夹一些小菜喂给我。我本没有食欲,却不忍逆了狐狸的好意,于是被迫吃了一大碗白粥,又吃完了桌上的三盘小菜。
狐狸收拾的碗筷出去,我躺在床上,看他熟练的动作,觉得他比起九郎更加有贤妻良母的潜质,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呢?
收拾完东西,狐狸走进来,揭开被子,二话不说,直接躺在床上,盖上被子,将我搂在怀里。看他这么熟门熟路的样子,我耐不住心中疑问便问道:“狐狸,我这几日是不是都与你这般一起睡的。”
狐狸点点头,笑眯眯道:“那时自然。这几日里,你的衣物都是我换的,身子也是我清洁的。就连药都是我一口一口一嘴哺给你的。”
一口,一口,哺给我。我脑子里仿佛一阵雷劈,天雷滚滚啊。狐狸居然,居然,趁着我不清醒什么都看过了,什么都摸过了,就差最后一步了
“狐狸”我怒不可遏,不知是气得发抖,还是羞得发抖,脸上一阵火烧。
狐狸一把抱住我,安抚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的。你以后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就算化成灰就是我月华家的灰。我会待你好的。”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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