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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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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吾有一徒梁山伯(大结局)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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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火连天的时节中有些难觅安宁的风景,好在建邺城外有一片人迹罕至的湖泽,此时泛舟其上,倒是能逃避些俗世的烟火喧嚣。     舟只是小舟,从当地渔民手中租借的,商量好了半贯银钱一整天,这已经是时节最好时,渔民们能够拿到的一天的收入。     租借的人慷慨,渔船的主人也就不做那小家子气,亲自帮忙驾船,顺便在湖中心抛了锚,洒下渔网抓起鱼来。渔船的主人还将此事说的极明白,说是这一网下去,不论打上来多少鱼,都是客人的。     渔船主是个二十多岁的精壮小伙子,**的上身泛着因为常年日光直射而染成的古铜色,蕴含着亲切笑容的小眼睛让人看着十分愉快。摇橹、撒网、收网的动作他都做的极为利落,仿佛干了二十几年的老手一般,他偶尔抬起手背去擦额头上的汗,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的样子,带着一股平凡中幸福的模样,看着看着,心就变得莫名其妙的充实。     解着渔网上的鱼,小伙子笑着说今日贵客们的运气极佳,自己打了十三年的鱼,也从未有一网便如此丰收的时候。他愉快的笑着,说要是早知如此,他就不做原来那番承诺了。     租船的人闻言便也笑,说这鱼实在太多,他们吃不了,小伙子便带回去就是。     淳朴的小伙子闻言却急了起来,甚至有些生气的指责这些租客瞧不起他,这说出去的承诺,哪里有收回去的道理?     租船之人中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便朗笑了几声,挥了挥手中麈尾,撵了那些谦让来谦让去的人下船,说他们实在是煞风景。     打渔的小伙子不清楚这老者是什么人物,但其他人全都怕他,老者只吩咐了这一句,那些仆从一类便全都闭了嘴,悻悻不再言语了。     小伙子正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将船摇到岸边,亦或是只将老者的话当做玩笑,谁知他还未在心中有所计较,就见那几个仆从尴尬的互视了几眼,对船上唯一一名女郎请示了一句:“小娘子……”     “葛师让你们回你们就回吧,还待在这蹭饭吃怎么着?”那女郎说话竟是毫不客气。     就在小伙子准备去转身摇橹之时,便见几道人影闪过,水面上忽而多出几个水花来。小伙子哑然了半晌,这才发现那些仆从们竟是径直泅水离开了。     惊愕万分的大张了嘴,小伙子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清楚形势了。     “你手下这些人只有你能管得了,我们这些外人也只好干瞪眼。”老者的心情似乎极好,一面伸手指着水面,一面中气十足的笑着。     女郎但笑不语,只用袖子拂了草垫上的灰,扶着老者坐下。     女郎刚要自己坐下时,却有人献殷勤般的上前重复了拂灰的动作。打渔的小伙子看着那位郎君脸上的笑容可掬,心想原来他们大户人家追女孩子,和自己追隔壁村的小莲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如今船上便只剩下他们四人,小伙子不好再这么傻愣愣的呆下去,说了一声“我去生火造饭”,便急急的退出了船舱。     船舱两旁的草帘并没有被放下,和煦的秋风打舱中吹过,隐约间带着湖边稻谷的味道。小伙子忽然想起什么,再进舱时手中拿了一坛酒,说是家中自酿的酒水,虽然有些拿不上台面,倒是也能解渴。说罢,小伙子就淳朴的笑了笑,他说起“家中”两字时眼中透露出的明亮,竟有些水晶般澄澈的味道。     主人既然这么说,客人便也不再推辞,只是当那谢道韫轻抿了一口那酒水时,不由得扑哧一笑,说了句:“错煮水。”     郗超闻言微微怔了怔,端起自己的酒盏尝了尝,也不由得笑着点了点头。     葛师亦尝了一口,却不明白那“错煮水”的典故,便开口问了起来。     谢道韫便讲起了东坡在黄州的那些典故,顺便提了提陈季常的河东狮吼,船舱内便笑成了一片。     听完掌故,葛师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郗超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郗超故作叹气自怜状,谢道韫似笑非笑的看了看他,他又急忙板起脸来,义正言辞的讨论起当今天下的局势来。     葛师被逗得直笑,直等到渔船的主家端上了烤好的鲜美鲫鱼,这话头算是刚刚放下。     “听说子归说,如今外面都在传玄儿在洛州打的那场胜仗,百姓们对你这个弟弟可是褒奖有加啊!”葛师夹了一小块鱼肉,细细的去了刺,这才慢悠悠的放入口中,闭着眼睛品咂了半晌,才悠悠的说起来。     “他一个小孩子家,能打什么仗?不外乎就是临阵指挥时将他带到前方露个脸,赢了之后再分几分军功到他头上罢了。”谢道韫摇头笑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葛师微笑着道:“百姓们可都说,若不是玄儿出了围城打援的主意,想要攻下洛州城恐怕还要折几千人的。”     谢道韫面上不以为意的道:“师父也说了,这不过是听说罢了。没准是我那老爹自己想出的主意,非得加到我弟弟的头上,好帮他扬名。”     “你这么说可不对,玄儿是你弟弟,就不是我的入室弟子了么?他有几斤几两我还能不清楚?你这个当姐姐的,也总不好这么打消弟弟的积极性嘛。”     “先生你别听她面上这么说,如今她那心底里啊,恐怕还不知道怎么高兴着那!”郗超此时笑着插言,“她那点小心思晚辈最清楚不过,骗不了人的。”     谢道韫闻言翻了翻白眼。葛师笑着应了一声。     湖水平静的如同入了梦境,鱼儿的鲜美味道在口腔中幽幽荡开,恰到好处的秋风吹得人浑身舒坦,盏中味道发酸的酒在此时竟也有了契合的味道。     而在此时此刻,这样的宁静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这一叶扁舟之上。未尝闻乡音的游子已经踏上了北归的路;期年未有消息的征夫已经叩响了自家的门;独自凭栏的她已经望见并非过客的归人;饱经蹂躏的河山再次看见了汉人旗帜的飘扬。     当然,也有心怀天下的枭雄,狼狈的带着残兵出逃,回头看上一眼高高的城池;也有恩仇尽报的人儿,踏上远去的华丽马车,悠扬的驶过黄昏下的城门;还有那豪情吞吐于心的英雄,在城头上柱剑而立,看着朝阳将飞腾的“桓”字大旗镀上金黄的颜色;还有暂居西北的王者,挥舞着马鞭让马儿在肥沃的草原上驰骋,然后将锐利的目光投向更西的西方。     一个时代已经快要结束,下一个时代注定要来临。     “你们之后要做什么?”     “徒儿准备开一家书院,聘几个先生,学生不分士族寒门都接纳,我自己有兴趣的时候,也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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