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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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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晋朝的新闻联播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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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晋朝的新闻联播

    这是山寺桃花始盛开的时节。

    不过罗浮山上没有寺,只有道观。而道观里的某位女子正在书案前翻看着什么,面上那丝冷笑也愈加明显起来。

    “这杀人手段倒也高明,却也高明不过这栽赃嫁祸的手段。我走到哪,人死到哪?背后这人,真是极好的心思。”

    谢道韫正在翻看的东西,正是各地收集上来的白条。

    这记载着杂七杂八乡闻野事的白条,曾在冉闵之事上帮了大忙,在谢道韫将其重视起来之后,就成了她收集情报的重要途径。

    处理情报这种东西,曾经是谢道韫前世的必修课。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从资料中获得,在任务过程中的线索、情报,都如同涓涓细流一般,随时随地的可以指向自己需求的方向,也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自己的生命。所以从杂乱无章的事件中,提取、精炼出自己需要的东西,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这种能力,谢道韫最开始并没有传与他人,只是表面上装作好奇的模样,天天翻弄着这些野记杂文。当然,这很大程度上是为了隐藏真实的目的。

    待到后来真正觉得这白条有些用途,她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向谢玄教授些筛选情报的奥妙,而凭借着聪明才智,谢玄也往往能够举一反三,领悟的飞快。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些能力真正的功用,只是隐隐觉得有些有趣而已。待得几年之后,谢玄真正开始从这些状似无用的白条中,过滤出自己渴望已久的情报时,他才发觉阿姐当年的渗透,是多么的“别有用心”。

    当然,现在的谢玄还在懵懂着,倒是谢安与谢奕,隐隐看出了其中的某些门道,偶尔也从谢道韫那里借些来看,却终究是看的一头雾水,如理乱麻。

    这些东一笔西一划的情报,本就是因为各地学子誊抄书目时顺手书来的,所以真可谓是天南地北,杂七杂八。而自打谢奕和谢安露出了对这白条之事的几分了悟后,谢道韫便会特意将有关朝局、政事、军事的白条分门别类,每到两位长辈想要看的时候,就单将这些东西送过去。

    起初谢奕和谢安尚察觉不出,到得后来却也看出几分名堂来,不觉在心中暗暗感叹谢道韫的心细如发,却也有些心思被拆穿的尴尬了。而尴尬之后,谢奕索性将谢道韫叫到身边,闭起房门就是一顿旁敲侧击的数落。谢安倒是仍旧云淡风轻的不以为意,谢道韫拿来什么,他就看些什么,心中了了,一言不发。

    谢奕却是个懒人,那日将谢道韫一顿数落之后,又吩咐她以后每天都来自己这里,把她整理好的情报报告一番。那副模样,明显就是要吃现成的了。于是乎,谢道韫的日程又增加了一项,就是每日的新闻联播……

    但新闻联播嘛,终究只是单方面的传输媒介,简单来说,就是我想让受众知道什么,受众就只能知道什么。所以,在谢奕知情或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些谢道韫觉得他没有必要知晓的情报,就被她隐藏了下来。

    比方说,如今谢道韫手头的这份卷宗……

    “属下曾经查探过,罗浮山周遭百里之内,江湖上恶名最响的莫过于华天霜。听说他本是桓温手下的一员参将,在攻打成汉时犯了军令,被打了五十军棍除了军籍。回到家乡后,华天霜就靠着他在军队中练过的一些功夫和狠劲儿,与江湖中的黑道中人一同打混。只是他为人十分猖狂,用因为常年的铁血生涯有些看轻人命,所以一旦有人敢欺压于他,他动辄就要灭人满门的。听说他手上的命案,说的清楚的就有上百条,还有一些说不清的……”

    正在向谢道韫禀报的郗弓,他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有在谢道韫身边,就是因为他正在奉命查一件事情。说到这里,他又接着道:“小娘子您昨天晚上到的罗浮山,属下子时初刻摸进了华天霜的院子,但是……”

    谢道韫闻言微微抬眸,似笑非笑的看他。

    “小娘子猜的不错,人在那时候已经死了,在睡榻上死的。”郗弓的面上掠过一缕惭愧之色,“那人的手法的确很高,一刀割入咽喉不过三分,刚好割断华天霜喉咙的血脉。属下前去的时候,华天霜院子里的人还没有察觉到他的死亡。属下仔细研究过,从伤口上来看,出刀那人应该是没有内功的。”

    “或许是会内功,却没有用。”谢道韫接口道:“不过是杀一个正在熟睡中的人,用不着多少太复杂的手段。更何况,他只是想要模仿我的手法,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至于有没有将内力加之于其中,外行人自然看不懂。而他想要骗的,也不过只是外行人罢了。”

    郗弓一路上有些风尘仆仆,如今站在谢道韫面前的身姿却不显疲惫。他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迟疑了一下。

    “你是想要告诉我,你做了些事?”谢道韫看出了些门道,偏过头来问他。

    郗弓抿了抿发白的薄唇,点头。

    谢道韫伸手将书案上的白条整理着,慢悠悠的道:“如果我没猜错,昨夜你见真正的凶手不知所踪,又见华天霜身边的人还没有察觉他的死亡,便动了些为我洗刷冤屈的心思。所以你调查完华天霜的伤口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留在那里,做了些小动作……一些,能够引起别人注意的小动作。”

    见谢道韫的口吻中听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熟悉她性子的郗弓却知道她已经火了。虽然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郗弓却单膝跪了下来,道:“小娘子恕罪,属下知道错了。”

    “你嘴里说着知道,心中却未必如此作想。”不见谢道韫如何动作,她就已经来到了郗弓身前,轻轻抬手,挥动了衣袖。

    郗弓只觉正在向下跪去的膝盖被软绵的气流一阻,竟是硬生生顿在半空中,再也跪不下去了。

    还没等他再来得及反应,郗弓就发觉谢道韫捏了他的手腕,扣着脉门将他拽了起来。看着谢道韫脸上愈加凝重的神色,郗弓知道,这回自己的麻烦怕是大了……

    不知为什么,这半年多来,小娘子对待他们这些下属护卫,都一改了往日的谈笑妍妍,反而经常刻意的流露几分冰冷来。这些冰冷,在新进护卫看来,只是高高在上的士族小娘子应有的威严,可是在郗弓这些熟悉谢道韫脾性的人看来,却是怪异非常了。

    每日的训练量被加大,每半月一次的考校被限制的更为严格,而相应的,若是有人达不到小娘子的要求,更会被小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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