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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显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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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软柿子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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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软柿子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试问当年司马相如,左手子虚右手长门,可有此句的大气磅礴?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试问当时八斗曹植,一篇落shen留名千古,可有此句的慨叹如歌?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又有谁能比李白更狂放?谁能比李白更洒脱?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这是醉眼惺忪间举杯相邀,只是不知这浑浑噩噩的醉态,是否比嵇康那玉山之将崩来的更有落拓之美?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这是醉后的酣然,满是返璞归真的娇憨和自然。这满是潇洒放旷的举动,李白啊李白,你本该是魏晋时人,缘何晚生了几百载?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美酒当前,一杯想起过往,两杯浓了忧愁,三杯四杯想起了故乡。

    五杯淡了彷徨,六杯别了野望,七杯八杯忘记了百转愁肠。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举杯游?

    百年后,李白绣口一吐,便化成了半个盛唐。而今时今夜,谢道韫偷得此诗惊四座,无人言语,把盏迷茫,夜风摇曳烛舞光。

    当然了,中间那句“岑夫子,丹丘生。”是谢道韫无用法的,以她的辈分又不能说什么“顾子义,谢府君。”所以,这一句话便索性删减掉,倒也不怎么影响原诗的美感。

    整首诗,谢道韫用其父那狷狂不羁的笔法写出,配上诗中原本就喷薄欲出的狂荡,倒也算得上是锦上添花。

    诗是由谢玄拿着,从菊花回绕到前厅,向着众位叔叔伯伯大爷的行了一圈儿礼之后,再由他朗朗而读的。

    毕竟都是士族出身的子弟,就算是再怎么不喜在学问上多下功夫,也能听得出谢道韫此诗的好坏。

    顾祯的面色有些苍白,愤愤然的盯着谢玄,目光足以杀人。他又望向主座上的伯父顾炎之,却发现后者也是面色发黑,双拳紧攥,整个身子都有些不自然的颤抖。

    知道大势已去,顾祯心中恨极,他抬手唤来身后仆从,让他将自己的心腹叫过来。看着那仆从应声而去的背影,顾祯冷冷的笑了笑,心道:“好你个谢道韫,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人么?我这就杀给你看”

    若说厅中、偏厅听不懂这诗好坏的,也只有这些仆从丫鬟了。

    在谢玄念诗的过程中,一直在后面紧张兮兮的青杏儿和红樱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迷茫之色。

    她们也不是半点学识不通的文盲,但在她们看来,自家小娘子做的这首诗,言词如此的平凡,甚至可以说成是浅显易懂,真的能够叫做好诗么?

    返璞归真的道理,还不是她们能够明白的。没有办法,她们两个只好借助别人的表情来评判诗作的好坏,但环顾四周,目之所及之处,所有的士族女郎们都是一派的目瞪口呆,却不知是因为诗美绝而呆,还是因为诗太差而呆。

    但隐隐的,青杏儿两个还是微微察觉到了什么,小心肝开始噗噗的狂跳,只希望一会儿答案可以揭晓,万万不要让她们失望。

    当最后一个“愁”字从谢玄口中流淌而出后,谢玄已经率先展开了笑颜,满是骄傲之色的看着正厅中那些一个个不动如山的人。

    不动者并非是山,只是被惊的有些失魂罢了。

    很有意思的是,就在谢玄读诗的过程中,谢奕那如雷响的鼾声竟也无巧无不巧的停了下来,仿佛是害怕打扰到谢玄念诗一般。

    可就在这个时候,在整个厅堂针落可闻的时候,谢奕的鼾声又忽然跑了回来,继续极有节奏感的撩动着众人的耳膜。

    无人说话,无人赞叹,只是偶有那率先从诗的意境中回过神来的人,砸吧砸吧嘴,偷偷的瞧顾炎之那白中带黑的面色。

    这下子,顾家的脸面可丢大了。

    谢玄无声的笑了半晌,这才想起自己阿姐的吩咐来。他将诗作放到了顾炎之面前,又冲着他谦和一礼,极为诚恳的道:“顾伯父,玄儿有件事情要劳烦您。”

    顾炎之原本还沉浸在浓烈的震惊和悲痛中,此时听见谢玄的声音,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看鬼一般的看着他,哑着嗓子道:“你说。”

    谢玄遵照着阿姐的吩咐,让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显得谦和雅致。他微笑着指了指正在打鼾的谢奕,仿佛恳求一般的道:“顾伯父,家父酒醉至斯……不知能否借用一下顾家的客房,让玄儿来安置家父?”

    若是放在平时,这一声声的“顾伯父”便只是一种称呼,可这个时候,谢玄再口口声声“顾伯父”“顾伯父”的唤着,竟成了一种绝妙的讽刺。

    顾炎之知道自己这次输了,而且输得无比的颓然,无比的讽刺。他用目光扫视着下面的宾客,那些宾客明明都极力克制着,让自己面无表情,可在顾炎之看来,所有人的嘴角上都浮现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的笑意。

    他觉得头脑发晕,嗓子发干,眼前都有些发黑。无法再回答什么,顾炎之冲着谢奕挥了挥手,一言不发,在左右仆从的搀扶下,颓然离去了。只有花白的头发在夜风中徐徐飘动着,有些苍然。

    ……

    ……

    “没有?什么叫没有?”回到自己院子的顾祯双眼赤红,满是怒气的抓着自己仆从的衣领发问。

    那仆从尽力的去无视着顾祯口中喷薄出来的难闻酒气,有些害怕的咽了一口干沫,颤声道:“没有就是,人……不见了……”

    “人不见了?”顾祯的眼睛瞪的更加圆了几分,“什么叫人不见了?你们不是把他关到柴房里去了么?不是断了他的双腿,还绑着他的双臂么?什么叫不见了?怎么可能不见了?”

    “小……小的们也不知道啊明明,明明外面还安排了六个人去看着,谁知,谁知……”

    “知个屁”顾祯终于无论如何都无法在维持他的士族形象,他指着那仆从的鼻子,一口脏话就骂了出来,“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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