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愿意站出来,肯定是有了应对之策。现在,有人自愿去当挡箭牌,且问题得又到了解决,书华心中一阵窃喜,脑袋埋得更低,生怕被人看到她偷笑的模样。
二夫人点点头:“画姐儿,你且将红慧带回去,这里是三姐儿的闺房,呆久了惹人闲话。”
书画点头,待许大夫将红慧包扎好,便使唤婆子们为她穿好衣物,扶着她向自家院子走去。见到红慧那张惨白的小脸,还有她背上隐隐渗出的血迹,书华心中叹了口气,想必是伤口裂了,不过能保下性命,与她而言已是大幸了。
临走前,书画还不忘跪在一边战战兢兢的青巧:“母亲,这丫头怎么处置?”
闻言,青巧赶紧伏倒地上,使劲地磕头:“请夫人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请夫人饶了奴婢这一回,奴婢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
“我们家不缺牛马,也不需要你这般心肠歹毒的丫鬟,秋柳,把她给我绑起来,关进地窖,待我将事情查清楚,一定严加惩治!”
秋柳令人将青巧抓住,吓得青巧眼泪直流,不停地大喊:“夫人饶命啊!奴婢是冤枉的,夫人……”
“啪”的一声,秋柳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在屋里回旋,叫书华心中一沉。这是在小惩大诫,还是在杀鸡儆猴?
“夫人的命令,岂是你这黄毛丫头能够违抗的!若是识相,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小心我撕烂了你的这张嘴!”
青巧忽然噤声,既不哭了,也不闹了,只是傻傻地睁大眼睛,呆滞地望着前方。杏眼哭得肿成了一对小核桃,左脸上还印着个鲜红的五指印,衬得肌肤愈加惨白。
二夫人低头干咳了两声,声音沉稳:“秋柳,这里是三儿的闺房,她年纪尚小,且大病初愈,你若惊吓到她,叫我怎么跟二爷交代?”
“老奴一时情急,这才失了手,还望夫人见谅。”
简单两句话,明面上是在致歉,但语气硬直,反倒教书华心中稍稍一惊。她悄悄抬起眼皮,朝二夫人那边瞥去,果然脸色不大好,看来这对主仆之间也藏了些小九九……
书画也瞧见气氛不对,知道是秋柳这老婢不安分,当即也沉下脸来:“你此刻因为一时情急就可以随便打人,下一刻若你心情不好,是不是就可以挥刀砍人了?”
秋柳低头侧身:“老奴惶恐。”
书画还欲说些什么,却被二夫人打断:“罢了,你且回去,这里自有我来处理。”
听见自家娘亲这么说,书画心中多少有些不甘,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亲昵地靠近娘亲身边,笑得娇俏可爱:“女儿许久未与母亲亲近,今日好不容易得空与您见上一面,女儿希望能够亲自送您回去。”
二夫人点点头,站起身来:“三娘,青巧被我带走了,暂且让君瑶与君翠进屋里来伺候你,日后若缺了什么,也不要不好意思,尽管向我开口。”
“多谢母亲,”书华与二哥齐齐将二夫人送到院门口,“母亲慢走。”
望着二夫人与大姐离去的背影,书华暗自思忖,为了能够保证亲事的正常进行,自家大姐现在一定在跟母亲说青巧与绿慧的事情。只要大姐还不想将事情闹大,青巧应该就不会有多大危险,虽然皮肉之苦是免不了了……
书华将二哥送来的几册话本尽数看完,已是三天之后,然,青巧仍旧没有回来,而二夫人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消息。书华心中有点不安,此事拖得如此之久,想必结果定是不妙。
青巧是自己屋里的大丫鬟,如若真出了事,这就等于在简介扇她这个三小姐的耳光。她目睹事发的全过程,深知罪过并不全在青巧,如若要彻查,定然要招她过去问话,怎地到了此时还没有动静?
偏生二哥特意嘱咐过她,不要去打探,更加不要轻举妄动。就在书华举棋不定之时,二夫人屋里的红秀领着一名十二三岁的青衫女子上门来了。
这之间,红秀一直小心观察着三小姐的神色,见她并无异样,一时摸不准她的心意,但是夫人已经下了命令,左右推脱不了,只得硬着头皮直接切入正题:“奴婢这次前来除去看望小姐以外,另外还有件事情……”她犹豫了一会儿,见到三小姐仍旧平稳如常,干脆一咬牙将事情和盘托出,“夫人怜惜小姐大病初愈,担忧您的身子不利索,又特别遣了个婢子过来服侍您。”
说完,她赶紧朝身后女子使了个眼色,那女子立即上前,朝书华行了个大礼,额头抵地,声音微有颤音:“奴婢橙心见过三小姐。”
良久,书华都没有说话,红秀的脸色却是一变再变,又不敢出声询问,只能暗自祈祷这位小主子千万不要闹腾,否则她两头都讨不了好!都怪那个该死的秋柳,做什么将青巧弄死,这下子倒好了,二夫人让她领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鬼差事!
“有劳娘亲为女儿费心,请你代我向娘亲致谢,”书华强自压下心中愤怒,招呼君瑶过来送红秀出门。
红秀如获大赦般缓了口气,嘱咐了橙心几句好生照顾小姐的话,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院门。
听见院门合上的声音,书华的神情蓦然一转,紧了紧手指,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她扫了眼尚伏在地上的橙心,冷冷道:“你原是哪个院里的?”
“回小姐,奴婢原是专门打扫整理书房的二等丫鬟。”
声音仍旧有些底气不足,问答之间绝不多一个字,谨小慎微的模样让书华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悲凉。想必这丫头对青巧的事情也知道几分,来之前肯定又在二夫人那边被好好“调教”了一番,也罢,谨慎一点或许还能够活得久一点。她自嘲一笑:“抬起头来看看罢。“
橙心应声抬头,模样勉强算得上秀气,鼻梁处与眼下的脸颊处还生了些细小的雀斑,一双大眼睛依旧老实地垂着,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放在地上的手背,任由小姐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
书华瞧了瞧她粗糙的双手:“你是哪里人氏?家中父母尚在?”
“奴婢是家生子,老子娘在后院厨房当厨娘,阿爹在刘管事手下做杂事。奴婢听老子娘说,阿爹是从山东逃难过来的,具体在什么地方,奴婢还得回去细问阿爹。”
书华点点头:“既是家生子,对家中规矩应该很是熟悉才对,日后少听少说多做,我不会亏待于你。”
橙心又重重磕了个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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