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没事。是阿唯尔救了我,把我从混沌中拉了出来。”诺比沁温柔的笑着。
“嗯,你要记得感恩。”李季伶微微撅起嘴,调皮的说道。
“感恩,感一辈子恩。以后千万别再这样了,答应我好吗?”诺比沁握紧李季伶的手,他不知道现在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
“开玩笑的,我是你的继承人,是你的养子,也是你的下属。这么做既是我分内之事,也是我愿意之事。”李季伶摸着诺比沁的脸,这种刚中带柔的感觉真好。她不喜欢那样冰冷石头样的诺比沁。
原来石头真的可以被捂热的。李季伶心中有些小小的庆幸,不管是不是这个原理,至少这个结果是好的。
“我可不可以不要做你的养父,可不可以不要做你的军官……”诺比沁凝视着李季伶,语气异常认真。
李季伶突然一愣,慌忙开口道:“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因为你知道我是雌性,所以觉得我不够格吗?你还在为这件事生气吗?”
“傻丫头,你认为这种事能瞒得住我吗?”诺比沁苦笑道。
他看着李季伶一天天的变化长大,如果还不能知道一些端倪,他岂不是真的笨蛋了。如果不是为了在她身边看护她,他诺比沁怎么会在帝都军校当导师。一待就是三年半呢?虽然这丫头故意瞒着他,但他并没有拆穿,因为他没准备好要用什么心态对待身为雌性的李季伶。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何还生气。”李季伶一脸不解的问着诺比沁。诺比沁在树林中生气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而且诺比沁还气的丢下了她。
“我该拿你怎么办?你为了来西北竟然可以让这么多人知道你的秘密。就不能再等半年吗?等到你从军校毕业,和我回封地之后才将这件事公之于众吗?”其实诺比沁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哪怕回了封地他也会继续采取隐瞒措施。虽然祁月汜好像早已知道这个秘密,但李季伶似乎可以把祁月汜吃的死死的,他倒也没有太过担忧。但是梵和杜斯法尔是谁?都是些对李季伶虎视眈眈势在必得的人,她怎么就能向他们坦白一切呢?那样他还守护得了李季伶吗?
“反正这件事也总是会被知道的,早知道也是知道,晚知道也是知道,无所谓啦。”李季伶毫不在意的说道。
“怎么能无所谓?”诺比沁沉着脸说道。她无所谓。可他有所谓啊。
“沁,别再说气话了,好吗?你不把我继承人我可以接受,毕竟从来没有雌性掌权人的先例。但是你若不把我当养子,不把我当下属。那我该如何自处?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赤冕大野。”
面对李季伶灼热的目光,诺比沁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啊,她该如何自处,该以什么名义继续留在自己身边?险些失去李季伶的那种无力感,到现在还让诺比沁后怕。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觉得并不只是因为我是你的养父或者长官这种原因,是什么让你宁愿牺牲自己也要救我?”既然理不清自己的心,诺比沁决定把问题转抛给李季伶。
“我?”李季伶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当他看到诺比沁那个样子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的心是一阵阵钝痛。不似被尖刀刺或被针扎的那种疼,而是一股有延续性的,可以由心脏流遍全身的那种疼,那种被折磨被捶打的疼。
如果只是对养父那种报恩或亲人之情,李季伶可以代替诺比沁去死。可是李季伶当时想的是确是:如果可以救活诺比沁,他们就一起活着;可如果救不活诺比沁,他们就一起去死,她陪着他一起自杀,一起入那枉死地狱。
“沁。我猜你是从别的入口进来的。”李季伶笑了笑说道。
“恩,我是从倒塔顶部进入的。”诺比沁不知道李季伶怎么突然说起这些。
“那我估计就是从底部进来的。”李季伶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但我好像理解了一句话的含义。”
“什么话?”
“我愿放下屠刀,接受众神审判;我愿割舍一切,追随你进入地狱十八层。沁我愿随你进入这枉死地狱……”李季伶微笑着,如出水芙蓉恬静安宁。
诺比沁蹙紧眉头,用力将李季伶揉进怀里。
“我可不可以不要做你的养父,可不可以不要做你的军官,可不可以只做你身边的一个普通男人……”
诺比沁的话萦绕在两人耳边,李季伶听得真切,却不知如何回应。她还不太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即便诺比沁对她来说极为特殊的存在,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他毕竟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养父,而她也还不能完全确定自己的感情。
诺比沁久久没得到回应,吐了一口气,宠溺的说道:“无需现在回答我,我知道我们的关系比你和其他任何雄性的关系都要特殊。其实我也没有完全做好准备,既然如此,你就一直在我身边寻找内心最真实的答案,其余的事都交给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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