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第十七层石磨地狱了。会不会接下去的是第十六层、十五层,一直到她逃出升天为止呢?难不成她现在进行的是十八层地狱一日游?
李季伶的愤怒之心瞬间被吐槽之心鸠占鹊巢了,她满腔的怒火随着自嘲一笑烟消云散。何苦为了别人的事影响自己的情绪呢?不值得。或许,诺比沁也被这地狱的某种机关给迷惑困住了。她要抓紧时间找到诺比沁,然后逃出这里才是当务之急。
话虽如此,面前这块巨大的石头像生了根一样,卡的她动弹不得。
‘秘术,气吸融——’
李季伶将周围的气息源源不断的吸入自己丹田的容纳积中,然后将气息转换成力量,大喝一声一拳朝石块击去。石块被李季伶击中的那一点瞬间朝四面八方辐散裂开。然后整个石块轰然崩碎,消失不见。一切归于平静后,地面中心出现了向下一层的楼梯通道,李季伶拍了拍手走下楼梯,迎接下一次的地狱关卡。
接下去的两层果然如同李季伶所想的那样。是十八层地狱模拟幻化的场景,里面的机关设置也都符合各自场景。
“美丽,我感觉到沁的气息越来越浓了。”
李季伶自石磨地狱后,一口气下了两层,如果没推算错的话,接下去的一层便是‘枉死地狱’。而枉死地狱是专门惩罚那些不珍惜生命,自杀而亡的人们所设下的地狱。
「主人。诺比沁亲王就是被困在了下面那层,我感觉得到他清晰的磁场波动,不过他的磁场似乎很紊乱。」
李季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根据她这四层下来的经验,这些关卡虽然模拟的很真实,看起来很恐怖。但实质上并不难通过。她都可以轻轻松松的连下四层,没道理那么厉害的诺比沁会被困在枉死地狱啊?而且唯独这层地狱是最特殊的,李季伶想象不出这一层地狱关卡会幻化成什么摸样。
“走吧,下去就知道了。”
当李季伶下到‘枉死地狱’那层关卡的时候,她的脚再也迈不开了。
一个石化的背影矗立在空间的正中央。那个背影李季伶再熟悉不过了,不是诺比沁还会有谁?
“沁,你怎么啦?究竟怎么啦?”
李季伶冲上去抱住全身变成僵石的诺比沁,她万万没想到等着她的会是这样一个场面。
“沁,我感觉得到你的气息,我知道你没事,你是不是在和什么做斗争?我等着你,你快点。”
李季伶将诺比沁抱着放平,躺在她的腿上,而她一直揉搓着沁的身体,希望这样能有助于他软化下来。其实李季伶知道这样做没用,但她如果不找点事做,恐怕会崩溃。她来到这里,该启动的机关也早就被诺比沁启动了,她连究竟为什么诺比沁会变成这样一幅模样都无从得知。
“沁,你快点哦,我等着你。不,你可以慢慢来不用太着急……沁,你还是快点吧……”李季伶的声音开始颤颤巍巍,连话语也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沁,这一层叫做‘枉死地狱’啊,专门惩罚自杀之人……沁,这些,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对你有用吗?”李季伶仰着头强忍住眼中的泪水,在脑海中继续翻找着关于枉死地狱的相关资料,絮絮叨叨的在诺比沁的耳边说着。她只希望诺比沁可以从中得到一些启发,赶快从这魔怔中逃离出来。
“沁,你还没结束吗?”
“沁,你别这样好吗……我都变成话唠了。”李季伶‘哈哈’的笑了两声,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滑落。
她有些期待会不会沁像童话故事里那样,被她滴落的泪解除魔咒,可是为什么她都哭成这样了,所有眼泪都蓄积在沁变成的石像的凹槽中。他还是这个模样。
“沁,别这样,我不愿看到你这样子……你知道吗?寒磁沙海的隐藏考核中,我看过……看过你奄奄一息的样子。你,你当时想着要自杀的,是吗?”李季伶抽泣着,松弥城下,十万敌军破时,诺比沁眼中的绝不是胜利的喜悦,而是痛苦,自责愧疚痛苦的想去陪葬。为什么?为什么这般痛苦,还要去做?
“是我,是我救了你。虽然是幻境,可我救了你。我既然能救你一次,就一定能救你第二次。你看着我,我是阿唯尔啊,你看着我。哪怕三千年前你我并不相识。你还是叫着我的名字,不是吗?我难道不能成为你活下去的理由吗?”
“美丽,教教我,教教我该怎么做。我从来没有这样痛苦过,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啊,你教教我。”
李季伶再也忍耐不住。她趴在诺比沁僵直的身体上痛哭失声。这一次,唯独这一次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当她寻遍大脑也找不出应对方法的时候,当她一遍一遍回忆《结界术语书》中,却怎么也找不到适合破解这种封印的时候,好像她能做的只有哭泣这一件事了。
“沁,听说温暖的东西能捂热石头。就算你变成了石头,我也可以将你捂热捂软。”
李季伶破釜沉舟的将自己手腿的动脉划开,用内息使血液沸腾起来,从她体内流出的血液比原始的体温要高许多,她趴在诺比沁身上。缓缓的闭上眼睛。流淌的血液萦绕着血色雾气充斥着整个空间,包裹着空间中心的这两个人。任凭美丽在脑中如何喝止李季伶,她始终不闻不问,也不做任何回应。只是安详的带着微笑的趴在诺比沁身上。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李季伶感觉自己似乎躺在一片蜻蜓花的花海之中,周围芬芳四溢,而她就这样闭着眼睛一直沉睡沉睡,不愿意醒来。这样睡过去,对李季伶来说大概也是一种幸福。如果枉死地狱这般美好,一直待在这里也是值得的。
从天而至的一道紫光突然包裹住李季伶,那紫色气息仿佛故意要将她弄醒似的,不停微微骚动李季伶的皮肤,弄得她痒痒的。特别是耳垂最敏感的部位,似乎一直被骚弄着。
“哈哈,别这样,好痒。”李季伶在梦中嬉笑着挠了挠耳朵。
“阿唯尔,阿唯尔…”
当李季伶缓缓睁开眼睛之时,看见诺比沁将她抱在怀中,满脸愁云的望着她,紫色的双眸中氤氲缭绕。
“沁……你,没事了……”
李季伶虚弱沙哑的声音让诺比沁心疼的难以言喻。她艰难的举起手想要触摸诺比沁那张恢复柔软的俊彦,可是太虚弱了,身体完全不受大脑控制。诺比沁抓起李季伶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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