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岫扶着木栈上结实的铁索,面向湖面,迎着风道:“她是朵娇弱的花,躲在那小楼里,不肯出来吹风!这么好的风,还是不要提那扫兴的人了!”
慕槿听她这样说,看着她清秀的侧脸,脸上的笑容不断放大:“说的没错,有些人的性子就是惹人讨厌,而你与我,似乎,意趣相投!”伸出手道:“你好,我叫苏慕槿!”
玉岫看了看她的手,白里透红,一看就知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并不与她握手,回过头去看着湖面说:“我知道你是苏慕槿!”
慕槿困惑地眨眨眼睛,不以为忤地将手收了回去,问:“你怎么知道的?”
玉岫倚在铁索上,俏皮地朝她身上的衣服努了努嘴,慕槿往身上一瞧,一朵朵木槿花,艳华灼灼,顿时恍然大悟,笑着说:“哈哈,你这个人挺鬼的嘛!”
玉岫抿唇道:“这算什么,明眼人一猜就知道!我还知道,你身上这件斗篷的刺绣糅合了南方与北方两种技法,很罕见,请问,出自何人之手?”
慕槿赞赏地点了点头:“你的眼光不错,这是我大嫂绣的,我大嫂是北方人,而我家在南方,机缘巧合之下她认识了我哥,非要嫁给我哥不可,两个人就成了亲,唉,只可惜……”
见她满脸的失落,玉岫追问道:“只可惜什么?”
慕槿凝视着身上斗篷独一无二的花样儿,说:“只可惜,也不知道我大哥怎么惹了她,她竟然离家出走了,到现在还没有一点音信!我告诉你啊,我大嫂人可好了,对谁都很和气,对我尤其大度,一直以来,都是她代替我娘照顾我们一大家子的饮食起居!唉!”她不停地唉声叹气。
玉岫瞧着她微笑:“你大哥不是又娶了一位么?”
慕槿皱眉道:“那可是个千金小姐,还是个不被东方府待见的,她怎么能跟我大嫂比?她一不会捏针,二不会做饭,还得让别人照顾她,再说长得也不咋地,及不上我大嫂的十分之一,你说我大哥委屈不委屈,我娘眼睛又不好,我家以后的日子可咋办?”
玉岫清声笑道:“你都是嫁出来的人了,操心得也太多了,就算她是从东方府嫁出去的千金小姐,不是还有你大哥的吗,你大哥看上去,似乎很有本事,不是个懦弱的,怎么会让你娘受她的气?”
听了她这番话,慕槿觉得没交错人,笑道:“你这话说得太对了,我大哥他可不是一般人,他的本事大着呢,我娘早些年眼睛就不好了,家里一切事务都是我大哥在打理,原本我家很穷的,只有一丁点财产,还是我外公偷偷留给我娘的,都不敢让舅舅们知道,我大哥愣是勤勤恳恳,发挥聪明才智把那一点点财产,变为了很多很多财产,”她张开双手,比出个很多很多的样子,又说:“我和我娘才过上了现如今这样的好日子!”
玉岫瞧着她那夸张的动作,轻声笑着问:“那你大哥就没派人去找找你大嫂么?”
慕槿一听泄了气:“怎么没找,找过好多地方,先是去我大嫂的家乡荷县,后又去过江门,也就是我和我哥的家乡,都没找见!”
玉岫低语道:“是啊,就像在大海里找一粒米,哪那么容易!”
慕槿附和道:“谁说不是呢,所以,现在我大哥跟生了病似的,见了跟我大嫂相似的人,就发疯似地思念我大嫂,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他已经是再婚的人了,就算大嫂回来,估计也不肯接受他了!除非,他又逼着大嫂承认他的现任妻子!就算我大嫂肯认,估计那姓东方的女人也不会认的,那女人一定会让大哥休了大嫂的!”
玉岫好奇地问:“你大哥经常逼你大嫂做她不愿意做的事吗?”
慕槿低下头,叹了一声道:“其实我大嫂也挺可怜的,她脾气好,什么都听我大哥的,我大哥后来,就有点得寸进尺了,以为让她做什么她都乐意,结果,就把人给逼走了,唉,我大哥有今天也是他自作自受!”
自从娶了东方米思,两相对比之下,苏慕言更加想念从前的妻子,昨日见了衍笙,他忽然又记起在万华镇药铺里遇见的那个据说在白府当差的,头戴风帽的女子,在睡梦里,那女子摘下风帽,回眸一笑,琪花玉树一般,赫然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妻子,苏慕言突然从梦中惊醒,大睁着双目直到天明。
不行,不管是不是她,他都得去找白衍笙问问,否则以后,他再也别想睡个安生觉了。
走进四时楼,让丫头进去通报。
一大早的,令舍见是他,大感意外,前些日子,这个姓苏的男人可是与他妹妹暗地里谋算着要害了二少夫人和二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今日他来干什么?令舍瞥了他一眼,没给他好脸色。
苏慕言很久没进过四时楼了,在客厅里站着环视四周,也没人给他让个座,四时楼什么时候没了待客之道?
柳书与连琪虽然来了没多久,但是听自家小姐提起过这个人,所以都对他没好感,看见他了,也没给他端茶递水,只叫了一声“苏少爷,您来了”,便过去了,照令舍的态度,根本连声招呼也不会跟他打。
外面太冷,衍笙和戚音就没有出去,正好前些日子,教丫头们串缨络,还剩下一些,衍笙从柜子里拿出那盒子,与戚音在二楼外厅里串着玩儿,正串到一半,两个人都不想撒手,便让令舍将人请上来。
苏慕言一进屋,见两个女人头抵着头串得很是仔细,笑着说:“你倒是有这个兴致!小女孩儿家玩儿的东西,你也喜欢!”这话显而易见是对衍笙说的,令舍听了,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什么小女孩家玩儿的东西,谁玩儿不都一样!结了婚就不能玩儿了么?什么歪论,没话找话!
衍笙停下手里的活儿,对他说:“苏大哥请坐,难得你肯登门!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苏慕言并没有坐,一进门,他就看见了墙边还没有挂起的那幅油画,就是戚乐专门为衍笙画的那幅,他径自走了过去,端详了几眼,刚想说画的真好,突然看见衍笙腕上戴的那串血珀,顿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改口道:“你手腕上戴的这串珠子,价值连城,如果我猜得不错,当是一对才是!怎么只戴一只?”
衍笙指点戚音怎么穿那缨络,没有回头,笑着说:“苏大哥说的没错,确实是一对!”
苏慕言又想起那戴风帽的女人,状似无意地道:“另一个送人了吧?”那女人手上也戴着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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