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四,姜业华罢朝近两月之久,以魏谦为首的满朝文武,分批分次序的经由朝房陆续涌到了紫宸殿前。
按照品级,一众大臣呼呼啦啦的跪了一地,齐声高呼,恳请皇帝上朝理政、恢复朱批。
将近正午,姜业华本打算午睡之后带着玉凝初乘船游览古兰河,出宫遣散遣散心情,谁知竟是被一帮臣下堵住了门口。
唐显见状心下气恼,命令禁卫军将朝臣团团围住,亲自带人守在了紫宸殿门口。
明摆着是逼宫的架势,他们倒好,哭天喊地的怨声纷起,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简直可恶!
福倌儿从没见过这种阵仗,不免有些无措,“皇上,现在怎么办?”
他不以为意的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的吩咐道,“告诉太医院政,让他带着人侯在阴凉地里,备齐解暑降温的汤药,看着谁昏倒了就赶紧救治,差人好生送回府去,万万不可怠慢。”
“是!”
“再者,告诉皇后一声,我中午不回去吃了。”
“是!”
福倌儿躬身等着下文,可停了许久也没有动静,再抬眼,他家主子已经转去了偏殿,歪在软榻上,睡起了大觉。
皇帝就是皇帝,主子不愧是主子,自己这辈子恐怕到死也做不到他万分之一的淡定。
他只知道姜业华躺下了,哪里晓得人家心里的烦躁和气愤。
正是角力的时候,自己绝对不能自乱阵脚。朝臣仗着人多,打着请愿的幌子行逼宫之实。
即便自己清楚他们的用意,恰逢登基之初,也不能轻言生杀。
自己要是就这么走了,任由他们这么跪下去,不被说成无能,也会被当成昏君一枚。搞不好还会把屎盆子扣到玉凝初头上。
既然自己走不了,就不如做出一派无所谓的样子,看看谁耗得过谁!
反正宫里凉风习习,太阳晒不着、雨淋不着,且让他们在太阳底下跪去,看看这帮身娇肉贵的老爷们能坚持多久!
自己也好趁机想想办法!
福倌儿着急忙慌的从太医院出来就一头扎进了昭阳宫,找了一圈儿才被告知皇后娘娘带着香南赶去了御马监。
他脚步不停的跑了进去,宫人便引着他进了马场。
但见安定王妃骑在马上,吓的脸色煞白,不断的惊呼尖叫,身子被烈马颠簸的前仰后合,马匹双眼通红,全似疯魔一般的绕着围挡扬蹄狂奔。
他一眼就寻到了玉凝初的背影,快步赶上去,眼见在场的人尽皆束手无策,连带驯马多年的马夫都慌了手脚。
“娘娘,这是怎么回事?”
她也是一脸焦急,碍于有孕在身,不能强行去管这档子闲事儿,“我怎么知道!她从我哪儿出来,就来了这里。管事的听?的听说她要挑匹马试试,就没敢拦着,谁成想好端端的惊了马。我赶过来一看,就这样了。”
“这未免太巧了吧?”
福倌儿总觉得前朝和后宫同时出事,时间配合的刚刚好,里里外外的都透着古怪。
安定王妃好歹是给姜业卓做过副将的人,本领算不上高强,却是弓马娴熟,怎么会惊了马呢?
玉凝初听他话里有话,便扭脸问道,“你什么意思?”
“娘娘,皇上那边儿出事儿了……”他伏在女主子耳畔,低声说道,“大臣们逼宫了,正跪在紫宸殿门口磕头呢!”
“你是说,她……”她眼珠一转,总算是明白了魏诗此来的真正目的。
人家哪里是来看望自己和未来侄子的,分明是为把姜业华支去前朝,再把自己拖住。如此一来,即使自己有心帮着皇帝解围,也是分身乏术。
为了她哥哥的一己私利,她可真豁得出去!
她这么喜欢搀和朝政,姜业卓知道吗?
又一转念,就算自己把姜业卓找来,她被捉现行,无非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摸摸眼泪就能堵了安定王的嘴。
况且,她在马上也折腾了老半天了,愣是没被烈马甩下马背,可见她驭马是多么的有经验,能把这么一场惊险异常的戏码演的如此逼真,真是难为她了!
人家既然出招,自己就不能干瞪眼的瞧着,不搭戏那多不好啊!
玉凝初捅捅香南,对着地上的石子儿努了努嘴儿。她旋即会意,借着俯身掸去皇后底摆泥沙的空当,偷偷把三枚石子藏进了手心。
接过石头,她别过脸,压低了声音说道,“福倌儿,我跟你说,待会儿你就……”
福倌儿听罢连忙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您要是把皇上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你太小瞧你家主子的心理素质了,照我说的做,准没错,去吧!”
姜业华自打生下来就不知道害怕两字怎么写,能吓到他的人,只怕还没生出来呢!自己要真能吓住他,那也是个本事!
“唉!”见女主子成竹在胸,他只好拱手领命,默默退了下去。
福倌儿走后,玉凝初估摸时间差不多了,便吩咐马夫点起火把、下场驱马救人,趁着周围乱糟糟的局面,扬手挥出三道寒光,分别向烈马的头部、腹部和屁股射去。
跑了这么久,烈马的劲力也消减的差不多了。
魏诗眼见皇后被场内的情景牢牢锁住了目光,一脸焦急的毫无办法,心下窃喜的同时,手上不觉松了力道。
马匹的情绪已然平复,自己的戏码随之接近了尾声,哥哥那边业已就位,逼宫的大事已成,现在自己要做的是坦然出宫,坐看姜业华的笑话!
不要以为他们两口子合伙算计了姜业卓,假作一场刺杀,让弟弟身受重伤,趁机登上皇位,便可以稳坐天下!
即使自己的男人没命做皇帝,也要凭借母家的势力搅得他鸡犬不宁!
自己做不了皇后,玉凝初也休想做的安稳!她有了孩子,想母凭子贵,自己偏要给她添堵,看她还能嚣张多久!
等佳丽入宫,姜业华还能专宠她一个,视万千粉黛如无物?那绝对不可能!
魏诗正想着,稍一分神的空当,便觉马匹狂性大发,颠簸跳跃的比先前还要厉害,她一个不留神,险些坠下马去。
这是怎么了?它怎么突然发了狂,这下可怎么办呢?
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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