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摆了一道的事情,是想清楚了,可总不能再让他在外面坐一夜吧?
如果今晚上还不让他进屋睡觉,以他的脾气,真有可能一头扎进书房。真要是那样的话,两个人猴年马月才能和好啊?
想了老半天,她最终决定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该进谁的院子,全凭他的心思。
反正他别指望自己能舔着脸去求他,即便是拐带他穿越回现代,也没有这种可能!
当天申时,梅容姬便梳洗打扮一新,高高兴兴的出了府门。她前脚进了府衙,玉凝初的人随后就跟了上去。
申时三刻,她和姜业华一前一后出了府衙,登车离去,直奔南阳最好的荣威饭庄。
一个时辰后,两人各自登车离去。
梅容姬去了戏园子看戏,安成王坐车回了府衙,屁股还没做热,就从后门上马,直奔王府。
接到消息,玉凝初已然是心中有数,非但不再生气,反而对他颇有几分赞赏,也就放心大胆的切入了下一环节。
姜业华进门之后直奔书房,他之所以着急往回赶,是因为从南边来了贵客。
四更初上,他会客完毕,将人从密道送走,才大步流星的赶回了寝阁。
屋内灯火昏黄,四下不见下人的踪影,房门虚掩,留下了一道一寸多宽的缝隙。他偏身进屋,正堂的桌上放着一只瓷盅和一盏琉璃灯。
瓷盅里盛着蟹黄馄饨,醇厚的高汤温热爽口,入口的热度刚刚好。
看不见吃食,他也不觉得饿。而今看见了,顿觉肚肠空空。虽说在荣威饭庄吃了晚饭,可期间光顾着应付梅容姬,正经饭没吃上几口,便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回来之后,又在书房呆了小半夜,这时候才是真的觉出了饿。
快手快脚的把宵夜吃了个精光,略略梳洗,便转进了后寝。门没栓,透过门缝倾泻出几许光亮,这是玉凝初的习惯。
不管多晚,即使她困得等不下去,也会留下一盏灯。
就寝的软袍整齐的搁在榻上,垂地纱帘已经落下,透过帷幔,能隐约看见床上微微拱起的弧度。
与往日所不同的是,纱帘上悬了一柄镶满宝石的短刀。
她是在告诫自己,就算是准他回屋睡觉,也不准他上床。要是他敢僭越一步,便叫他血溅当场。
如此平静的反应大大出乎了姜业华的意料,他本以为玉凝初至少会跟自己不依不饶的再闹上几次、才能作罢。
谁料,她留了宵夜、备下了热水,铺好了床榻,临了偏就要玩什么分床的把戏。
就在自己满是期待、以为烟消云散的当口,一盆冷水把自己浇了个透心凉。真是只有自己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出!
又一转念,寝阁的软榻总比书房来的舒坦,将就睡几晚上,等解决了梅容姬的事情再说。
除掉眼前的威胁,她没了跟自己置气的缘由,两个人也会自然而然的和好如初。
玉凝初心里记挂着人,一直没怎么睡沉,刚要沉入梦乡的时候,便被水房淅淅沥沥的水声惊醒。
她强忍着好奇,僵在床上一动不动,侧耳听着身后的动静。
灯影瞬的间散乱告诉她,姜业华回来了。只听他放轻了脚步向里屋走来,却是突然止住了步伐。
短暂的停顿让她心慌意乱,要是他就这么冲进来,自己是把他赶出去呢,赶出去呢,还是赶出去呢?
又过了一会儿,屋内一黑,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之后,竟是没了动静。
她硬挺着沉了片刻,待人呼吸均匀,才敢挑帘向外张望。见他安安稳稳的躺在榻上,心下恼意更胜,翻身向内,蒙头便睡。
平日也不见他这么听话!怎么梅容姬一来,他就乖顺的全似换了一个人。
他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分明是在跟自己赌气、装傻,非要耗到自己先服软。
想让自己向他低头认错,连条门缝儿都没有,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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