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容姬听说姜业华被赶出了寝阁,便让丫鬟摸到寝阁外面悄悄向内窥探,一旦看见王爷有离开寝阁的苗头,便立刻来报。
小丫鬟清楚她跟安成王的关系,尽管心下不耻,可寄人篱下,自己唯有听命行事。
寝阁里门窗紧闭,跳跃的烛火骤然熄灭,他清楚玉凝初气性大,生怕她再搞出离家出走的把戏,索性自己守在门口,让安玖和唐显分别看着后门和侧门。
玉凝初躺在床上,连衣服也没脱,捂着被子,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抬眼望去,从投在窗扇的阴影,能隐约分辨出是姜业华的身影,便更觉懊恼。
丫丫个呸的死人头,平时不是最霸道吗?今天怎么反倒转了性子,居然安安稳稳的坐在外面。
自己把他赶出去,自然不会把他再请进来!他要是有心进来,门被栓死了,窗户可没上锁,不会自己翻进来吗?
爱进来不进来,冻死他才好呢!个没心没肺、没有节操的臭男人!
想着想着,她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转天一觉醒来,身畔依旧空空如也,很显然,姜业华一夜都没进屋。
他不回寝阁睡觉,就一定是去了梅容姬那里!惜命如他,怎么可能会舍得在外面坐上一整夜?
就知道他不可能闲着,肯定是趁自己睡着的时候,悄悄摸过去的!
稍事松散的心绪顿时纷纷扰扰、心乱如麻,抓心挠肺乱的没了章法。
碍于心情糟糕,她也没什么打扮的兴致,随意别了支羊脂玉簪,百无聊赖的歪在花厅,望着远处的画舫出神。
“您也是,真敢把王爷赶出寝阁?”
昨晚香南尽管没听真切,却清楚自家主子一动不动的在露天地里坐了一夜。
他俩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结果,就想着好好劝一劝,万别让别人逮着机会、钻了空子。
玉凝初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她坐下,撅着嘴说道,“有什么不能的!就许他说瞎话,不许我发火吗?”
“可是您知不知道,王爷昨儿在廊下坐了一宿?”
她闻言一窒,佯作出一派不以为意的表情说道,“怎么可能?他不是去那边儿了嘛!”
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先入为主的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气不顺了就躲进书房,等自己气消的差不多了再搞点儿花样哄哄自己。
而且梅容姬刚来,围场的营帐他都进得去,自家府里还不是想去就去的。
“那您看见了吗?”
“我睡着了,怎么会看的见!”
看她一副委屈的样子,香南扑哧笑出了声,“奴婢倒看得真切,王爷确确实实在廊下坐了一晚上,连地方都没挪!”
“那你怎么不早说!”
在外面坐一宿,他当自己是铁打的??打的吗?着凉了怎么办?
知不知道沈璧非再三叮嘱,没有解药之前,他绝对不能受寒。一旦受寒引起高烧,则随时有丧命的可能。
这人不是最惜命的嘛!怎么现在不管不顾的,他要是有个好歹,自己还不被他坑死了!
香南端详着她紧张的神色,不由心中暗笑,“您不是睡着了吗?奴婢就算想说,也进不去不是?”
“又不是我让他坐的,他自己爱坐就坐去!”
她嘴上这么说,实则担心的一塌糊涂。可又不能当成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左思右想,还是让福倌儿去府衙打探打探比较妥当。
福倌儿也不是个傻人,王爷在王妃门口坐到天亮的消息已经传的无人不知。
他自然明白女主子打发自己进府衙是为了什么,便没有打扰公务缠身的王爷,而是找到了比较好说话的安玖。
“玖哥,小弟想请你帮忙问问,王爷今天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晚上是回府用饭,还是……”
都是一家人,安玖也就直截了当的问道,“是夫人让你来的吧?”
福倌儿眉间一紧,笑呵呵的说道,“反正就是问问。玖哥,你方便透露一下吗?”
“王爷没有受寒,请夫人大可放心。晚膳的事儿,我着实说不好,要是王爷有了吩咐,我会第一时间差人通传,你看这样行吗?”
尽管他没有正面回答,可从他的表情不难看出答案。
旁人或许不知道,自己却很了解昨夜自家主子的心情。跟了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大阵仗未曾见过,刀山火海也走的面不改色。
独独对上玉凝初,他就像换了个人,小心翼翼的不得了。
昨夜要不是怕她气急了离家出走,也不会把自己和唐显从被窝里拉出来,守在寝阁外围。即便如此,他还嫌不够,硬生生的在廊下坐到了天明。
从前,自家主子还能对她吹胡子瞪眼。自打成了婚,已然把人宠上了天。
她随口说一句,画舫不错,搁在湖里正合适。王爷后脚就让人拿了图纸、找来工匠,紧赶慢赶忙了两个月。
见过疼老婆的,没见过自家主子宠的这么离谱的。这不,昨儿就被赶出来了!
福倌儿把安玖所说一五一十的禀告了玉凝初。
被香南一说,她又叫来府衙和王府的门房问了问昨晚的情况,恍觉自己着了梅容姬的道儿。
要不是听说姜业华没在府衙,自己就不会派人去查看,也就不会关注他俩回府的时间。
明明是她前去府衙讨好,见到人不在,就来了个将计就计。她自己找个地儿随便一猫,等看见姜业华的人影,就先他一步进府。
如此一来,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炮制出绯闻,让自己捕风捉影的打翻醋坛子。
她料定,自己势必会揪住他的去处不放,把人逼急了保不齐就能进了她的院子。可没成想,自家男人根本没拿她当盘菜!
说到底,这男人啊,在哪里吃喝不要紧,要紧的是看他住哪儿!
全府上下没人不知道安成王在寝阁门外坐到大天亮,既然地球人都知道了,梅容姬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要是不趁机讨好姜业华,那才叫怪事呢!自家男人是不会上当的,她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但凡他俩有一星半点儿复合的可能,昨儿对她绝不会是那种淡漠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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