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业华试着扳开她的手,走去一旁倒了两杯热茶,转手递给她一杯,却意料之中的被她拍开。
茶水淅淅沥沥的溢出杯沿儿,溅湿了地毯,落下斑驳的印记。
看着玉凝初气鼓鼓的模样,他唇角上扬,开口便是哄劝的口气,“我没说你的计划不好,只是不喜欢你自作主张。”
“什么叫自作主张,我是在帮你好不好!”
姜业华闻言大为光火,啪的将茶杯蹲在桌上,扭身喝道,“我不需要你这么帮我!我打的仗,比你吃顿饭都多,难不成还需要你来教我该怎么打仗吗?”
只要回想起琅琊台绝壁上挂着的半根绳索,他就禁不住会后怕。
要是她没有被树接住,也没有被王朗碰巧救下,他简直无法想想自己现在还不会如此镇定的站在这里!
“你蛮不讲理!”
玉凝初也来了气,此刻屋里再也没有旁人,她便毫无顾忌的大声说道,“只要计划是好的,你管他是谁的主意!”
“这个我当然比你清楚!是不是我准了计划,你可以答应我不参与今晚的突袭?”
“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是我的主意,自然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该怎么去执行。我不去,万一计划有失,怎么办?”
他明明就是介意自己事先不跟他商量,可哪一次行动,他提前跟自己商量过?又有哪一次,自己不是依计行事,没有半分犹豫。
怎么到了自己这里,他就推三阻四,怎么也说不通?让他配合一下自己,怎么就那么难!
姜业华最受不了她自以为是的样子,好像天底下除了她,没人比她更能胜任突袭的任务。
只听他挑眉反问道,“你以为,没了你的计划,我就拿不下信州城吗?”
理在自己这边,她也不是弱,叉着腰,据理力争,“你当然拿得下。可是那样会耗费多少人力物力,你不是不知道!而且你的兵不惯水战,难道你是打算让他们去送死吗?”
“这是战争,每天都会有人牺牲!当兵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玉凝初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怒目指责道,“你作为三军统帅,不为自己士兵的性命考虑,只顾功劳,简直是无良!”
“就算你说我无良也好,好大喜功也罢。总之,你就是不能去!”
姜业华已经无心理会什么计划不计划,只抓住了最要紧的一点,自己绝不能让她再去冒险,绝对不能!
就算她今天跟自己闹翻了天,自己也不会答应!
听闻此话,玉凝初瞬间明白了他的小心思,便凑过去,拽着他的胳膊,摇晃着乞求道,“掉个山崖都摔不死我,你就让我去吧……你已经训练了我三个月,个小破城墙,拦不住我的……”
“那也不能去!”
这丫p>这丫头演技一流,眼泪说来就来,耍赖、犯浑、撒娇样样在行,基本没什么是她不会的。
少跟自己来什么软磨硬泡的把戏!自己可是堂堂的安成侯,会上她的当,那才是见了鬼了呢!
“我又不是你养的金丝雀。外面那些当兵的,话说的可难听了……”
“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难道被他们说两句,我就会掉块肉吗?”
别人说两句,指定是无关痛痒,可她要是有个闪失,自己肯定会不好过。
总之一句话,她就是不能去偷袭信州,除非她答应不参与行动,自己立马安排人手准备。
“你皮糙肉厚,当然不会。我脸皮薄,可受不了被他们那么说。你要是真不打算让我有立功、出人头地的机会,还是找人送我会帝都,继续帮你看着小皇帝好了。”
说着,玉凝初松开手,调头坐去榻上,背对着他,手指搅着衣带,不再说话。
她看似满腹委屈,实则在偷眼观察着姜业华。自己已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了,豁出去跟他杠上了,看看谁耗得过谁!
“你也不准回去!”
现在这一路兵荒马乱的,天知道走到半路会遇上个什么?苏宏胥、梅容姬,还有那个吕威,都对她虎视眈眈,巴不得她赶紧离开自己的视线。
回京之后,他根本不打算让她继续进宫看着高启。
那本就是两人闹分居时候,自己想出来的权宜之计。否则,难道由着她满皇城的乱跑瞎窜吗?
听闻此话,玉凝初皱着眉头,扭脸质问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嘛!”
“就这么着……有什么不好?”
太太平平的跟在自己身边,有什么不好?非要以身犯险,弄得浑身是伤吗?
这丫头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谁家的姑娘不希望被人捧在手心。她可倒好,为了这个,也能跟自己掐上一架,真服了她了!
难道说,自己护着她,还护错了?简直奇了怪了!
玉凝初一听就不淡定了,回身望见案上的坛坛罐罐,立时气的更紧。
只见她霍的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敢请在你眼里,我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饭桶,对不对?”
闻言,他扑哧笑出了声,“什么饭桶?真搞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带这么多吃的出来,又把我圈在你身边。你不是把我当饭桶养着,难道你是在养猪吗?”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所带来的东西,之所以自己不吃,是因为那些都是用汤药浸泡过的。
自己要是跟着她一起吃下去,那还不乱了套!
望着她纸片儿似的小身板,他哑然失笑,摇了摇头,说道,“你自己说,你哪里像饭桶,哪里有点儿猪的样子?”
“姜业华!”
听到这里,玉凝初不由自主的低头望了望自己,更觉羞愤难平,气的直跺脚,“你怎么就不能为我想想嘛!”
一时间,他听糊涂了,自己都做到这份儿上了,还不算是替她着想,难道真要自己把她捧到头顶上吗?
“我知道自己不可能做到我姐姐那样……但是我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啊!”
玉晏香一直是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为了不重蹈覆辙,两个人都避之唯恐不及,谁都不愿去触碰这道伤疤。
谁料,今天她居然说到了这里,而且神色间有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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