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就没有必要再留什么余地,索性一次性解决干净。
但见姜业华嘴角挂着嘲讽的冷笑,“你的命是我给的!没有我,你早就死了!我现在给你一个报恩的机会,你要是不想替我做事,就走的远远的,别让我再看见你!”
玉凝初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更加无法接受和相信他的说辞。
她神情木讷,呆呆的立在当场。直觉从头到脚、每一根毛孔都冒着森森寒意。睫羽忽闪,泪珠扑簌簌溢出眼眶,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你说什么?”
“你姐姐利用我,现在你又缠着我!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这辈子会碰上你们这对姐妹!”
听到这里,她竟是毫无意识的、抬手给了姜业华一计响亮的耳光,震得掌心生疼。
“来人,把她给我赶出去!”
安玖和唐显清早起来,便如往常一样赶到寝阁外候命,谁料刚走到廊下就听见自家主子暴怒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该不是侯爷又跟玉丫头置上气了吧。
他们心下疑惑,却不敢怠慢,挑帘进屋。但见屋内血腥浓重,一片狼藉,侯爷坐在床上,玉凝初站在床前,两人怒目相对,俨然是剑拔弩张。
又是出了什么事?他俩怎么一见面就掐?地上溅了一滩血迹,万别是侯爷毒发了吧?
姜业华脸颊吃痛,火辣辣的突突直跳。见安玖进来,立即吩咐道,“把她给我赶出去!”
“侯爷……”
两名副将闻言悉数愣住,难以置信的望来,想要开口确认,反被自家主子凌厉的眼色把话堵了回去。
见他二人动也不动的立在原地,一派犹豫。姜业华顿时大为光火,“你们聋了么?听不清楚本侯在说什么吗?把玉凝初给我轰出府去!”
“是!”想来侯爷是动了真气,这个时候死扛着不动手,只会火上浇油。
安玖面露难色的走到玉凝初身后,拱手说道,“玉侍卫,请吧。”
“姜业华,你别后悔!”
玉凝初用袖子抹干眼泪,狠瞪了他一眼,扭头便走。可一转身,干涸的眼眶再度湿润,眼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后悔二字。”
胸中气血翻涌,一丝血迹缓缓溢出。他连忙别过脸,用帕子捂着嘴角,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她仿佛失了魂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侯府。
走下台阶,她扭身回望,目光触及安成侯府四个大字的一瞬,突地怒从心头起,压抑的恨意和恼怒瞬间爆发。
自己已然被赶了出来,既然恩断义绝,也就无需再去顾及他的死活。
他让自己颜面尽失,自己也得让他尝尝不好受的滋味!
想到这里,她抽出短刀,纵身跃??身跃起,挥刀砍向匾额。只听砰啪两声脆响,金漆匾额凭空断成两截,颓然落地。
惊得四下众人目瞪口呆,却没人敢上前阻止。
此时的玉凝初杀气腾腾,双眼通红,一副拼命的架势。谁要是上去阻拦,非被她一刀劈死不可。
劈断匾额她还嫌不够。
只见短刀脱手,她脚上发力,飞起一脚踹向刀柄。短刀受力加速横空飞出,直挺挺的插进府门前左侧石狮子的右眼。
做到这里,她胸中的怨气仍旧愤愤难平,如法炮制,把刀鞘也楔进了右侧石狮子的左眼。
玉凝初望了一眼看傻了的安玖和唐显,拍拍手,转身离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丫头真是疯了!”
直到她走的没了踪影,安玖才回过神儿来。要不是亲眼看见,打死他无法相信,瘦小的玉凝初居然有这么大劲力。
“还是先报告侯爷吧。”说完,唐显率先调头回府。
天底下除了玉凝初只怕没人有这个胆子,敢砸安成侯府的匾额。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跟侯爷两个人的事情。
即便是亲信副将,也不能随意评断。还是让侯爷自己拿主意吧。
看到府门前的一切,姜业华却罕见的没有发作,只是命人重做匾额,并未理会被刺瞎了眼的石狮子。
他完全能体会到玉凝初当时的心情,想来她是伤心到了极点,意欲舍弃和破坏掉眼前的一切。
难道这不是自己预料之中的结局吗?为什么自己反而更加难过?
回到住处,玉凝初便让人把屋里的东西尽数搬走,全部送回了安成侯府。
姜业卓听说了大哥府门前所发生的一切,见她一脸的失魂落魄,便没有追问,把自己的住处腾个了她。
玉凝初被赶出侯府的消息不胫而走,当晚便传进了梅容姬的耳朵。
闻讯,她禁不住大喜过望。管姜业华是不是为了她出京,现在他已然把人赶了出来,自己似乎就更没必要手下留情。
不过是个小小的御前侍卫,没了靠山,碾死她,甚至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姜荀早就从南周得到了消息,可即便苏宏胥娶了个假玉凝初回去,但为了保住太子之位,他决计不敢声张,反而会对太子妃处处维护。
鉴于此,他也就没有跟姜业华计较李代桃僵的事情。
而今听说儿子把玉凝初赶了出来,虽觉惊愕,却是心下欢喜,并无动作。
玉凝初清楚自己的处境,莫说梅容姬会借机落井下石,姜荀和苏宏胥方面也会随时出招,令自己防不胜防。
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伤心难过,而是是笼络住小皇帝和姜业卓,以求安身立命。
打定了主意,转天她照常到长乐宫当值,开始按部就班的施行计划。
通过一个月的接触,她大抵摸清了高启的性情。虽说他贵为皇帝,却缺乏母爱,更没有完整的童年。
而这些恰恰是自己的强项。她自小在山野间长大,最懂得如何利用自然条件玩耍。尤其是长大之后,终日与沙场为伍,就更是练就了一身自娱自乐的本事。
任他地位再高,也终究是个孩子。只要他是个孩子,自己就有办法。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决定当天下午带着高启去长乐宫后殿的斜坡玩雪橇。
是日上午,她从姜业卓那里要了几个人,又叫上了几个工匠和一个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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