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梆梆的忙了一上午,总算是把龙撵改成了雪橇。
等小皇帝睡醒了午觉,让宫人给他裹上厚实的棉衣,玉凝初就带着他坐了上去。
起初他还有些害怕,可一来二去,滑了几趟下来,他就满心欢喜,乐的手舞足蹈。
这么玩一玩,高启肯定不过瘾。
玉凝初拉来两匹马,让车夫坐在前面,在长乐宫的大院子里拉起了雪橇。虽说马速不快,但跟从陡坡滑行相比,不知好玩了多少倍。
高启自小长在深宫,从来不知道大冬天,还可以在雪地里这么玩,真是又刺激,又惊喜!
他玩的高兴,玉凝初却不能由着他呆在室外。万一冻出个好歹,到时倒霉的还不是自己。要他玩好,更要让他吃好,再时不时的卖给他个小人情,不怕他不对自己死心塌地。
申时三刻,她就把小皇帝拉了回去。等他换了衣服,便让人把事先备好的吃食端了上来。
吃食是她在午饭的时候,求姜业卓帮自己从天福楼买来的。虽说自己只去过一次,却对哪里的特色菜品耳熟能详。
尽管宫里的饭食花样繁复,可吃来吃去都是寻常无奇。跟安成侯府的菜色根本没有可比性。
玉凝初的嘴巴刁钻,活脱是拜姜业华所赐,也就养成了她挑食的脾性。
进宫一个多月,几乎天天靠着天福楼的外卖过活,侍卫的配餐难以下咽,她基本碰都不碰。
姜业卓也是个挑嘴、好吃的大少爷,故而很能理解她的苦处,便时不时的会淘些好吃的东西送给她。
本来她只想着喂饱自己,现下为了保命,不得不把吃食分给高启一半。
小皇帝有人陪着玩,还有好吃的惯着,就对玉凝初越发的依赖,到了后来,根本不许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玉凝初才敢离开。
面对儿子的变化,作为母亲的梅容姬自然比任何人都要敏感。可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玉凝初一个外人,为何会在短短的时间内把儿子从自己的身边夺走?这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高启离她越远,她就越想把人拉回来,便开始有针对性的对他进行了笼络。
但试了几次,儿子不是对自己送给他的礼物不感兴趣,就是对她亲自下厨做的饭菜不理不睬,甚至拒绝了自己带他微服出宫的邀请。
到底是自己的礼物不够分量,还是他眼里已经没有了自己这份母亲。
在屡战屡败的情境下,梅容姬终于无法忍受儿子对自己的无视,暴怒发作了。
这天,她前去御书房查看高启的课业,借机把心中的不悦一股脑儿的宣泄了出来,“启儿,先生给你留的课业,你完成了吗?”
“回母后的话,儿臣已经做完了。”
“拿来我看!”
梅容姬信手翻开课业,瞄了几眼,有一搭无一搭的说道,“把《弟子规》给哀家背一遍。”
“是。”
《弟子规》是高启去年的课业,当时背的滚瓜烂熟,可一年过去,他哪里记得全?磕磕绊绊的背了一半,就背不下去了。
“启禀母后,后面的儿臣忘了……”
梅容姬闻言大怒,拍案而起,指着他的鼻子喝道,“去年背得书,今年就忘了!再过个几年,你是不是连是谁生你养你也一并忘了?”
高启赶忙跪倒在地,叩头说道,“母后,儿臣知错了,母后息怒!”
小孩子或许不知道大人的心思,玉凝初却听得懂她隐含的深意。虽是暗自好笑,却明白她来者不善,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我的启儿听话的很,都是被那些不懂事的下人给拐带坏了。不然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那些个心思!”
梅容姬起身把儿子拉到身前,抚着他的小脸,阴狠的目光却定在了玉凝初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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