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舒适宽敞,软榻、矮桌、书架、机关等等一应俱全,内里装修奢华富贵,一看就是用大把的银子堆出来的。
玉凝初尽管深深腹诽姜业华的败家,可上了马车,没晃荡几下,她就窝在软榻上睡了过去。不知是她身子弱,还是跟着凌绛霄受尽了委屈,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吃了睡、醒了吃,吃完了再睡,东西吃进去不老少,可就是不长肉。
直到过了开城,她才了神清气爽、吃饱睡足的感觉。
一路上,姜业华手上的公文就没断过,除了吃饭的时候能跟她说上几句,余下的时间根本没空搭理她。
可对于玉凝初这样一个好动不好静的人来说,十天过去,她已经忍到了极限。八月初二当日,便开始有一搭无一搭的找姜业华说话。
“你干嘛那么着急离开汝南?”
齐砚田和押解凌绛霄的差官走后,姜业华一行人星夜兼程的离开了汝南,直奔开城。
明明是大获全胜,他却走的仓皇,玉凝初颇有些看不懂。既然要走,为什么不让轻骑营一起撤走呢?
“这一次我们处处以快打慢,接连的挫败让凌绛霄吃尽了苦头。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伤口尚未痊愈,姜业华斜靠着软枕不紧不慢的解释道,“可齐砚田不同,他是个久经官场的老狐狸。要不是我事先利用梅容姬把他支开,让他置身事外,对一月来发生的一切不明就里。不然你以为咱们会那么容易得逞?”
“你是怕他暗中使绊子,来个秋后算账?”
“不是怕,是他一定会!”说着,他打开手边的木匣子,抽出一张纸条递给玉凝初。
她接过一看,心下震惊,纸条上只有一行小字,“深夜突袭,不留活口……”
“这是齐砚田给豢养杀手发的飞鸽传书,很可惜,鸽子没飞出侯府就被我的内线截获。”
玉凝初递还纸条,顺势凑到他跟前,挑眉盯着他,低声问道,“你的那个内线究竟是谁?”
“告诉你也无妨。”把纸条放好,见她一脸好奇,姜业华故意卖上了关子,“其实你们几乎天天见面。只不过,你从没把他当回事儿……”
丫的说的到底是谁呢?自己天天能见到的人里面,又有哪个是自己看不上的呢?
脑袋里飞速闪过雷雨之夜的瘦小身影,玉凝初忽的眼前一亮,“该不会是福倌儿吧?”
“就是他!”
“他身手很好的,我亲眼看见他一招就解决了任城。只是……”
福倌儿真的是奸细?他长得那么纯洁无暇,看一眼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么纯天然无公害的娃子居然是姜业华安插在凌府的细作?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姜业华稍稍调整了下坐姿,浅浅押了?押了口茶,“别看他长得嫩,但卧底经验丰富。这次要是没有他的策应,你早就被凌绛霄识破了!”
“你不是说我的演技很好吗?怎么还会被他看穿?”
“凌绛霄不傻,他纵容严开对付你,就是想试探你的深浅。你不但不小心谨慎,反而在东阳惹出那么大的麻烦。单凭你哭两嗓子、外加董兴说上几句,他就会信以为真?”
虽说她已经做得很好,可她也犯下了为数不少的致命错误。既然她有这个潜质,就不妨好好培养。尤其是在自己走哪儿她跟哪儿的当口,如果不想让她成为自己的软肋、处处被人算计,就必须让她尽快出师。
玉凝初一听就扁了嘴,怎么到了他嘴里,自己最得意的桥段反倒一无是处,“难道他不相信吗?”
“你仔细会想一下当天你的行头。谁上街,腰上会别那么大一块的鸽血红宝石?赌钱、喝酒,从来不问价钱?到了算工钱的日子,不着急要银子?最要命的,谁家的姑娘光吃蜜饯、不喝药?”
脑中飞快闪过在东阳时候情形,仔细比对想来,他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可自己这些臭毛病还不都是他给惯出来的?红宝石和蜜饯也是他给的呀!难道他就没有责任吗?
想到这里,玉凝初叉着腰,瞪大了眼睛驳斥道,“这还不都是你害的!”
“明明是你自己不分地点和场合的摆阔!照你这么说,惯着你,倒是我的错了!”
姜业华并不否认自己对她是有些纵容,比如在喝药和银子的问题上,都是他手把手惯出来的。可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她过得舒坦些,弥补从前的缺憾。因此,在这个问题上,他死也不承认自己是罪魁祸首。
被他这么一说,玉凝初也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便死扛着不肯服软,“谁让你惯着我了?我需要你惯吗?我是那么娇气的人吗?”
“你都说你不是,那你下车,骑马赶路。从今天开始跟安玖他们同吃同住。”
说完,他挑起车帘,对着安玖吩咐道,“找匹马让她骑!”
“侯爷,外面日头这么大。凝初姑娘身子弱,还是呆在车里好些。”
单看自家主子的脸色,安玖就能肯定他俩又在置气,这时候恰恰是这些下属最难做的时候。无论帮这谁都会惹来一身骚,事后人家照常有说有笑,独独委屈了这些局外人。
“就是啊,外面日头那么大!你想让我晒的跟他们一般黑吗?”天气炎热,外头纹丝不动,连一丝风儿都没有。这时候出去,那不是奔着找罪受去的吗?当自己脑袋被驴踢了吗?
他俩的回答正中姜业华下怀,但见他挑眉回望,冷嗖嗖的问道,“现在到底是我惯着你,还是你自己娇惯着自己?”
“放着舒坦日子不过,偏要跑到外面风吹日晒!你当我抽风啊!”
真心看不惯他那副得意洋洋的德行,说着她拿起身旁的绣墩甩手就砸了过去。
姜业华连忙抬手相格,当着自己下属的面就干让自己下不来台真是无法无天,,“我说玉凝初,你还讲不讲道理!”
“你一个大男人,跟我这个小女子讲的什么道理!不知道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吗?”
玉凝初吃准姜业华好面子,断不会在外人面前对自己假以颜色,就变本加厉的把公文、书稿、软枕一股脑儿的扔了过去。
登时间马车内纸张、公文乱飞,书架子上满满的书籍被瞬间搬空。而一向好整洁的姜业华却左躲右闪,任由周围陷入一片狼藉,无计可施。殊不知要不是他有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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